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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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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难道还能强于你我不成!” 风一娘道:“技不如人,这还能赖得掉吗?这次是楚平心思灵活,他用了粘字诀与提字诀,刚好克制我们,下次见面,就有办法对付他的!” “大姊,就这套功夫,我们已经练了六十年,再也没有第二个六十年来供我们练第二套功夫了!” 风一娘道:“不必六十年,只要半年,我们就可以排出一种新阵势,武功招式不变,只须在兵器上加点东西,在杖上铸了三尖刀,他的粘字诀就无法使用了!” 风二娘闻言一顿,但已止住了脚步,放弃了拼命的意图,风一娘叫道:“散开功力,认输了吧!” 风二姐叹了一声,双手下垂,人立刻就显得萎顿不堪,楚平趁势拔出了剑,风三娘连忙上前抱住了摇摇欲倒的风二娘,为她止住流血。 风四娘上前也替风一娘止血,风一娘道:“楚相公!高明,高明,老婆子等认输了,不过至多半年,我们一定会再次领教的!” 楚平道:“风一娘,我不杀你们,乃是因为你出身黑鸠门下,而先父与鸠盘教主私谊颇检,鸠盘死,交情仍在,我才放过你们一马,不过我若是查出鸠盘教主死跟你们有关系,你就小心些,不必等半年,我就会来找你们!” 风一娘愕然道:“你说什么?” 楚平道:“你的耳又极不聋,不需要重说一遍,你们最好把我的话多想想,快滚吧!” 风三娘与风四娘扶着两个受伤的姊姊,居然一声不响,垂着头走了! 楚平望着她们走去的背影,忽而轻叹道:“恐怕我的预料要不幸而中,鸣盘婆教主之死,多少与她们有关。” 朱若兰愕然遭:“平哥!你是说他们会拭上?” “可能,因为鸠盘婆内外兼修,除非有人暗算,否则很难有别的原因会致死,此其一,再者黑鸠门是个纯武林门户,门下弟子最大的一诫,就是入官府,风氏四姥居然进入到在大内做官家的密探杀手,这是大违常情的事!” “这也不能证明她们拭上呀!” 楚平道:“鸠盘婆对下很宽厚,传授门人武功尤其尽力,极为门人爱戴,风氏四姥没理由去杀死教主,除非是她们违反了教律,为了自救,才会做这种事!” “你是说风氏四姥受了大内的诱惑,为了贪图富贵所动,张永是用什么使她们卖命的呀?” 葛天香忽然道:“这个问题我可以解答,她们四个人是亲姊妹共事一夫,只有风一娘生了一个儿子叫风向荣,很不学好,在贵州与人争风失手打死了人,被捕在牢内要问斩,可是忽然又奉令特赦,而且还做了官,实接贵州总镇治下千总之职!” 楚平道:“我知道了,风向荣是黑鸠门下的弟子,他犯了死罪,鸠盘婆极为明理,必然不肯救援,可是张永打听到了这件事,请旨特赦,还封了个官职,所持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一定是朝廷念他是一个人才,不忍见其服辟而死,要他把所学为国家效力!” 一多半是如此吧,但那个家伙只是个草包而已,免去死罪不说还有了官职,自然是喜出望外了!” “大概还不只如此简单,风向荣入了官府,却犯了门规,黑鸠门现只有一条死刑,就是入官府任职,风氏四姥见到朝廷饶了她们的儿子,而她们的教主却要处死她们的儿子,为了儿子,她们终于背叛了门户!” 朱若兰道:“黑鸠门的弟子很多吗?” 楚平道:“不多,不会超过一百人。” 朱若兰道:“就算只有这些人,也不见得就是完全支持她们这种行动的。” “黑鸠门是奉墨子为教中之祖,主张剑知刻苦,律己节用,所以她们在大宦海,顿忘根本奢伪浮华,门下那些弟子学了一身武功,却不见得全是吃苦的,所以她们在大内密探的协助之下,收容变节者,再消灭异己者,那也不是难事!” 葛天香插口道:“不错,张永在网罗人才时是无听不用其极、所以他平时不动声色,突然发动时,手下的实力居然十分雄厚,轻而易举就取到了刘谨的内厂指挥权。” 说完又向楚平道:“楚相公,今天我很感谢你没有硬逼我跟她们回去” 楚平道:“你是皇妃,我们也不会对你特别客气,但你若无意入宫为妃,我们也不会强迫你去的!” 葛天香苦笑道:“皇帝那边是存心要我为妃,只不过是看中了我的姿色,想玩了我后,一丢了之,在豹房中养了几十个美女,人人都是皇妃,那已经不希奇了。 楚平一怔道:“他的私德会这么坏?” 葛天香道:“很难说,他是皇帝,好色而不沉湎于色,才不会因妇人祸国,所以那些忠心他的廷臣,并不反对他在豹房中蓄养很多美女,他们以为人君如果能将人间绝色收罗一处…… “就会对女色看的平淡而无女祸之虞?” 朱若兰道:“不错!刘谨等人为了控制他,找了很多美女消磨他的意志,使他耽于享乐而不理朝事,张永也附会其事,却用女色来振发他的雄心。看来还是第二个办法有效,他的确是从逸乐中振拔了出来。 楚平忽然道:“葛女侠,有关于古天残的事…… 葛天香脸色也一变道:“不错!是我杀死他的,我对这件事并不后悔,因为他是我的义父。” “你杀死了自己的义父还不后悔。” 葛天香痛苦的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只要他不收我为义女我就不会杀他的,甚至于会咬着牙,屈就报答他的思情了,但他是我的义父,我只好杀了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从四个淫徒手中救了我,我很感激他,他是孤身一人,我也需要照顾,于是很自然的,他把我收为义女,还把他的天棘刺传了我,父女俩十分融洽,我有洁僻,不管冬夏,每天非要沐身一次不可,以前孤身行走江湖,常为此招来很多不便,被人偷窥是经常有的事,拜在他膝下之后,我就很放心,每次浴身,都是他在为我把守着,谁知有一次,他觉自己冲了进来抱住了我,于是我在惶急之下,刺了他一剑!” 楚平一怔道:“他会做出这种事?” 葛天香跪了下来,双手向天发誓道:“苍天在上,如果我有半字虚言,愿遭雷击,我不是一个非常贞烈的女子,但至少我不是禽兽!” 听葛天香发下如此重誓,楚平倒是相信了。只得一叹道:“斯人也,而有斯疾也!” 刘笑亭道:“平兄弟,这也很难怪,因为他们究竟不是亲生父女,葛女侠是因义女之故,对他毫无避忌。” 葛天香道:“是的,我太信任他了,当他在院中为我守护时候,我连窗子都没有关!” “这就是原因了,他也不是存心要对你如何,或确偶然一瞥,看见了你在室中沐浴的情形,以你的美姿,很难会人能不动心的,久而久之,总有难控制不了的一天。” 葛天香低下了头:“大概就是刘大侠所说的原因吧,我虽然杀了他,也很难过,我想他也是一样,因为我拿起剑来,只是本能的动作而已,以他的武功身手,是可以避开的;可是他没有躲,反而张开手,一直向我迎抱过来,好像没有看见我手中的剑似的…… 刘笑亭道:“那是不会看不见的,也许他那时候已经受不了痛苦的煎熬,又忍不住内心的惭愧,存心求死的!” 葛天香淡然地道:“但为什么要用那种方法来求死呢?为什么要我来作杀死他的凶手呢?” 刘笑亭道:“因为你使他晚节不保,使他变成一个罪人,他虽然为了内心冲突而萌死意,但是另一种冲动,使他多少有点恨,是想到死在你手中作为解脱,因此严格地说来,你的确是杀死他的凶手,但不是你的剑杀死他,而是你的美丽!” 葛天香叫道:“那是我的错吗?” 刘笑亭道:“自然不是你的错!但是你有一点责任,我相信一个人,不可能突然那个样子的,那是日积月累的而成的.在事变的前几天他一定多少有点不对劲。” “是的,起初他跟我相处十分自然,像个慈父似的照顾我。但是到后来,他就变得暴躁了,似乎怕跟我在一起,但当我一个独处的时候,他又会远远的看着我,深夜找熟睡时,他会悄悄地进入的我屋子,一坐良久,摸摸我的头发,或是替我盖好被子,又悄悄地离去。” 刘笑亭道:“对啊这已经是不正常的了,那时候你就该离开他,这种天人交战的煎熬,已经使他很痛苦了,终有一天,魔生于心,使他兽性毕露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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