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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裴玉霜道:“追凶手去了,你放心,这次我们已经布下了三层天罗地网,绝不会给他逃走的!”

  裴玉霜的话不错,那黑衣凶手的轻功绝佳,胜过龙千里的一半截,直在外面飞逸,后面的楚平也在急追,却因为身上穿着大婚的吉服,行动不便,反而越追越远,眼看着即将连丢了,不由心中焦急,正想撕掉身上的外衣,却听一人笑道:“兄弟,撕不得,这是吉服,撕这不吉,你难道不想跟新的夫人白头到老?”

  薛小涛的声音,楚平这才嘘了口气道:“涛姐,我延迟了一会儿,才逼凶手现身,原是让大家封住去路,这半天没见动静,我还以为大家疏漏了呢!”

  薛小涛笑道:“八骏重围时事上来最严密的行动,从来也没人能漏过网,你怎么这么没信心。”

  “小弟自参加八骏友以来,我们就成了别人围攻的暗击的对象,哪有机会领略那种行动,前面是谁?”

  “若兰踉玉玲,有把握截下对方。”

  楚平比较放心了,朱若兰的技击不在八骏友中任何一人这下,燕玉玲的轻功举世无双,有这两个人在前拦截,至少可以把对方挡下来了。薛小涛笑笑道:“你去接应一下吧,我还要联络其他的人,把包围的圈子挪向这边来,不让对方溜掉,这家伙的身手很不错呢!”

  想到那黑衣人的武功造诣,楚平不敢怠慢,连忙追了上去,果然在里许的树林前,有两条人影在交手看,一个是燕玉玲,另一个则是那黑衣人,朱若兰则未见现身,想必还在暗中监视着,燕王玲用的是剑,那黑衣人也用剑,两支剑上寒光闪烁,却不闻交触声,这是燕王玲与人对敌时的一贯作风,因为以夭残,齐膝下锯去,装了一对木制的义肢行动如常,却难以使用真力,所以她的剑式极不长人硬拼,都是游攻隙的居多。

  那黑衣人的剑式极为凌厉剑发掠空而哨证明他出剑速度之快与内力足,可是遇到燕玉玲,他占不到任何一点便宜,因为燕玉玲的剑法是为弥补身体上先天的缺陷而练的,专走轻灵的路子。”

  不仅身轻如燕,而且动作之灵活,也是出人意料,她虽然没有脚,也一样地穿剑靴,但只是换气时点地稍息而已,大部份时间飘浮在空中的,而体内真气的运用也到了不可思义之境界,进退翻折自如。

  黑衣显然没看出她的底细,为她奇备的身法惊奇万分,有时明明是万无一失,稳可取中空不下距离。

  燕玉玲的脚是站在地上没错,但他不知道那是一双假足,在木制的腿心中有着一些特别的装置,比如说脚种处丰靴底是两根弹性极佳的簧片,微施重力就作用,将身形弹起,再以仙气为合,使身形以极快的速度挪后去。

  身体没有动,脚不移,腿不变,整个人就这么后移了一尺,这一尺的距离不算长,却都是在对方剑势用足的时候才发生,而且往往是对方剑砂给体不到半尺的时候,才突地行动的,不逊于剑势之运行。

  因此有好几次黑衣人以为能将对方伤于剑下的,全力施力,才发现对方的距离突又拉远,

  前刺的剑式最易用老,如果不能将对方伤于剑下或是逼得后退,自己就会落入后手的劣势。

  因为出剑时手臂伸长,上身前探,以争取距离上的伤势,若非有把握伤及对手,很少有人会如此运用的,如果一击不中,要想变换势,一定先要等前刺之的剑到了可及的极限稳住身形,再收身撤剑屈臂蓄劲,才能作再度的发挥。

  不管是多熟练的剑手,要完成这些动作,都必需要一点时间,或许在不会武功的人看来,那只是刹那间事,但是在高明的剑手而言这刹那工夫,就是生死悠关之机。

  黑衣人已经上了几次的当,全力刺出一剑后,不知怎地还差了三四寸的距离,而这三四寸的距离却是招式上的死距,他已经把招式用老,即使是一寸的距离也无法推进了,于是,他由绝对的优势变了劣势,

  燕玉玲的剑原来是停在不可及的位置上,这时已达到控制而及时反击,就是他撤剑的时候,攻势跟着时进来,黑衣人多亏经验到,创艺精湛,总算能勉强地化解了,慢慢以深厚的内力,争回主动。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黑衣人已探出了燕玉玲的虚实,而且也知道敌我之长短,对面这个女子只是身形灵活,内力上却欠缺,只要自己不把招式用老,促持随时能变化剑式的能力,就足以克敌制胜了。

  因为他不必伤及对方,只要有机会踉对方的剑器一碰一次,自己的深厚内劲,不但可将对方的兵刃震脱手,甚至于还可以将对方的峰体震得失去控制,加一次攻击,就可以解决了。

  但是他的运气太差,因为楚平赶到了,楚平已经在暗中观察了一阵,见黑衣人改变了剑略,燕王玲无法再占优势时,他知道该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

  “玉玲,你退下歇歇,把他交给我!”

  身到剑到,激响中,他跟黑衣人对了一剑,他仅仅手腕到轻震,而黑衣人却连退了两步,似乎在内力上,他比楚平低了一筹。

  楚平按剑不时,冷冷地道:“朋友,我们以前会过吗?”

  黑衣人摇摇头,楚平再问:“有仇隙?”

  黑衣人依然摇头,楚平道:“既然素无仇隙,朋友漏夜前来,暗杀我的新婚妻子,居心又何在?”

  黑衣人顿了一顿才低声道:“上命差遣,身不由己!”

  “你自己应该明白!”

  “楚某不明白,朋友既然是奉了命令,想必是官府中人,这个圈子里要我的命的人大多了!”

  “反正总有一个就是了!”

  “但是朋友告诉了我,就免得我一个个去找了。”

  “我告诉你,会有什么好处?”

  “楚某可以饶你不死,找那个人算帐去!”

  黑衣人忽然发出一个凄侧的苦笑:“你饶我不死,别人可绕不过我,同样是一死,我何必落个背主之名!”

  “楚某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黑衣人道:‘俄的安全并不重要,我来行刺,面对这么多的高手,不管成不成,都是必死无疑,若是没有一个比保命更重大的理由,我又何必来送命呢?”

  “那是什么理由呢?”

  “我的父母妻子儿女,以及他们后半世的富足生活!”

  “那值得朋友来卖命吗?”

  “这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了!”

  “朋友如果拒绝不来,他们就会受到性命之危?”

  “是的,因此我非来不可,现在我的任务已达,总算保全他们了,而且还有五万两银子抚养费,可以放心一死了,你们下手吧!”

  他丢下了手中的剑,高举双手闭目就死。

  楚平大感意外地问道:“朋友!你既然一心求死,刚才又何必要逃脱呢?”

  黑衣人道:‘责令上并没有要我非死不可,只要我在得手之后,能够逃走就可以留下活命的!”

  “现在你自认已经完全无法逃生了?”

  黑衣人苦笑道:“楚平公子,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论功力,我不如人;比轻功,我不如那位女侠,既然被你们截下了,我只有死路一条!”

  楚平道:“阁下技艺非凡,必是下过一番苦功,也受过名师指点,习艺之初阁下也发过一番雄心,好不容易有了今日这番造诣,数之当世,亦属佼佼者之流,为何如此轻生,不觉得可惜了吗?”

  黑衣人脸上突现痛苦之色,厉声道:“楚平,我的一辈子都毁在你们手上了,你还忍心说风凉话!”

  楚平摇摇头道:“朋友!这话从何说起,我们既没惹你,也没跟你有什么仇隙,你趁着我迎亲之夜,暗击伤了我的新婚妻子,我不怪你已经够好了,你还说我们毁了你!”

  黑衣人叫道:“若不是为了你们,我何至于受此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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