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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她便独自跑到数里外的山涧,见四下无人,脱光了衣服跳进涧水中,打算痛痛快快的玩玩水,也顺便洗净多日来身上的汗水味。

  那知正在忘情的戏水,自得其乐之际,突然惊觉附近的矮树丛里发出了异声,顿时将她吓得魂不附体。

  正待奔向岸边取衣,不料矮树丛里窜出一名大汉,行动比她更快,抢先一步将她脱下的衣服抓起,使她窘迫万状,进退不得。

  随着矮树丛里发出的一阵轰笑,又跳出了几名大汉,红姑一眼认出,他们都是山寨里铁豹的手下。

  红姑惊怒交加,急以双手遮掩胸部及下体,但顾此失彼,更是窘态百出,狼狈不堪。

  几个大汉却是放浪形骸,纵声狂笑。

  红姑不由地怒声喝道:“快把衣服还我!”

  抓着衣服的大汉道:“没问题,你自己过来拿吧!”

  红姑羞愤交迸道:“丢过来!”

  那大汉故意刁难道:“那怎么行,万一掉在水里湿了,怎么穿,干脆我替你穿上吧!”

  说着,已向站在水中的红姑走去。

  红姑吓得急向后退,情急叫道:“不!不!你敢过来……”

  不料心慌意乱,一个失神,被水里的乱石一绊,跌倒在涧中。

  几个大汉见状,又是一阵狂笑。

  就在红姑蹲在水里,急得失声痛泣之际,幸而纪天虎寻至,惊怒交加,将几名大汉打得落花流水,夺回了她的衣服。

  铁豹获悉大为震怒,命人将躲在山里的几名大汉抓回,当场施以“去势”酷刑惩戒。并将他们捆至烈日下,任其流血不止致死。

  从此红姑对男人产生了排斥、鄙夷、轻蔑的心理。这些年来,早已变得冷酷无情,任何男人也不敢冒然的跟她接近。

  不过话说回来,事实上山寨里的那两三百的山贼,包括铁豹在内,没有一个让她能勉强看上眼的。

  这时,突然被朝宗热吻,她焉能不感到错愕?

  但朝宗并非趁机轻薄,而是“奉命行事”,在照她的话做,这情形是不可与当年那几个山贼相比而混为一谈的。

  为了窗外有人在窥探,不能露出破绽,红姑也必须表演逼真,看来才真像个妓女,才能不被窥探者识破。

  她没有丝毫抗拒,任由朝宗尽情地热吻着。

  经过昨夜的一夕销魂,妥娘的热情如火,使朝宗念念难忘。此刻在他的意识里,竟把红姑幻觉成了妥娘!

  他有些意乱情迷,开始疯狂起来,恣情地狂吻着红姑,同时手也在那赤裸的胴体上,展开了活动。

  当朝宗的手在红姑遍体轻抚,触及她最敏感的部位时,使她全身战栗了起来。

  她仍然毫无抗拒,只是紧闭双目,承受这令她紧张而兴奋的奇妙感觉。

  朝宗意犹未尽,竟然假戏真做,突然向她遍体一阵狂吻,就像一个好色之徒,对待花钱召来的妓女。

  红姑对他的疯狂,不仅是错愕,而是感到震惊了。

  她几乎感到有被侮辱的愤怒,恨不得推开朝宗,狠狠地给他两耳光,怒斥一声:“下流!”

  但她心知不能这么做,因为窗外尚有人在窥探。

  红姑的身材和妥娘全然不同,那个丽质天生的秦淮名妓,是一身细皮嫩肉,滑若凝脂,充分地显示出成熟女人的柔美与诱惑。而她却是练过武功的,健美而结实,更富于弹性和轫力。

  尤其那丰满而挺实的双峰,如同一对精工雕琢出来的象牙半球。

  朝宗见猎心动,情不自禁吻了上去,使她如遭电殛,全身为之一震,不住地战栗起来。

  欲火在他们彼此的心胸狂炽燃烧,现在已是箭在弦上,势在必发。

  就当朝宗已无法克制,正在脱衣之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同时听到兴儿的声音叫嚷道:“公子快开门!快开门……”

  这小鬼怎么回来得如此之快?

  朝宗欲火顿消,慌忙披衣起身。

  红姑则急忙将被拉开,裹住了赤裸的身体。

  门刚一开,兴儿就一头要闯进来,但被朝宗以手阻拦,使他不得其门而入。

  小鬼眼光向房内一瞟,已然发现床上躺着个女人。

  红姑侧身面向床里,使兴儿未能认出,不禁舌头一伸,扮了个鬼脸道:“怪不得公子打发小的去逛街,原来……”

  显然他不知床上的是红姑,以为是朝宗不甘寂寞,召妓寻乐子呢!

  朝宗斥道:“少废话,你取的行囊呢?”

  兴儿这才气急败坏地道:“小的照公子的吩咐去逛街,那知刚出客栈不远,就遇上了那两个家伙……”

  朝宗道:“跟咱们在船上冲突的那两个人?”

  兴儿用力点头道:“是啊!他们欺小的落了单,拦住我动手就打,好汉不吃眼前亏,小的连打带跑,总算把他们给摆脱了,在大街上绕了一圈才跑回来,谁知刚要到客栈门口,又发现那个官差!”

  朝宗急向窗口一看,又毫无所见,急问道:“他也住进了这里?”

  兴儿道:“不!小的躲在门外,见他在向掌柜的问话,问完了就走,小的这才敢进门,直奔楼上来。”

  朝宗沉吟一下,道:“你再去街上逛逛,确定没人跟踪,立刻回船取行囊。”

  兴儿又向床上一瞥,以为朝宗要继续找乐子,故意把他支开,只好神秘地一笑,转身而去。

  朝宗关上房门,又落了闩,方走回床边坐下,判断着道:“方才在窗外窥探的人,可能就是那个官差。”

  红姑已听见兴儿的话,微微地点头道:“他大概未看出破绽,但心里仍然怀疑,所以才放弃窥探,去向掌柜的盘问……”

  朝宗道:“如果问出我并未召妓,他不是更怀疑你的身份了!”

  红姑忧形于色道:“很有可能,也许他早已怀疑那夜我是藏在侯公子房内,才会暗中监视你,甚至于跟你们同条船离开南京。”

  朝宗忽道:“对了,纪姑娘可曾去过库司坊阮家?”

  红姑道:“你说的是阮大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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