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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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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途遇刺客 朱大发是大行家,虽未如愿将楚无情的剑砸断,反而害得自己掌心和虎口微微发麻。但已找出对方用的并非内功,而是一股天生蛮力。 他胸有成竹,不禁笑道:“小伙子,你能硬接我一招,已有资格当我朱家的乘龙快婿了。” 楚无情已试出,对方功力果然惊人,要不是他近两月勤练秋鸿剑法,武功快速精进。纵然剑能不断,只怕也会脱手握不住了。 心中暗惊,表面上却神色自若,故意激他道:“朱前辈留情了,十招之内,我要不能使你双环脱手,马上就跪在地上叫你三声老丈人!” 朱大发狂笑道:“好,有你这句话,我保证手下留情,十招之内绝不取你的性命。” 楚无情冷声道:“刀剑无眼,我可不给你任何保证,你只有自求多福了。” 别看朱大发脑满肠肥,长相愚蠢,其实却是个十足的老奸巨猾,原本他已动了杀机,一听楚无情夸下海口,十招之内要不能使他双环脱手,就拜他为老丈人。 心想:“凭我朱大发,即使面对天下武林第一高手,获胜我不敢说,但要在十招之内使我双环脱手,恐怕谁也办不到!” 他对自己非常具有信心,只要两手紧握双环,避重就轻,十招之内绝对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殊不知楚无情故意拿话激他,正是试出这大腹贾功力深厚,远在自己之上。除非施展秋鸿剑法,很难一举将他击败。 既然有所顾忌,不便施展秋鸿剑法,又无法力敌,那就只有靠智取了。 所谓智取,即是让朱大发把注意力集中双环,以十招之内护住双环不脱手为目的。这样一来,势必守多攻少,深厚功力就无从发挥了。 姜是老的辣,朱大发突然欺近,出手如电,一连急攻三招,逼得楚无情险些措手不及。 朱大发哈哈一笑,向三位爱女叮嘱道:“你们替我数清楚。” 这一着又大出楚无情意料之外,要照朱大发这样计算,十招岂不转眼即过。 楚无情大声表示异议道:“我尚未出招……” 朱大发强词夺理道:“你出不出招是你家的事,只要我出招就算。” 说完他趁楚无情未及准备,一进又急攻三招。 “六招了!”朱艳星在一旁报数。 楚无情情急之下,抡剑发招,攻出了雁回三式。 他攻的部位是对方两腕,指在击落双环。 不料朱大发非常狡猾,以环护腕,而且避重就轻,不跟来剑相撞,轻轻松松就将攻来的三剑一一化解。 三招一过,他随即收势笑问:“女儿们,几招啦?” 朱门三艳齐声应道:“九招了!” 朱大发胜算在握,敞声笑道:“小伙子,你只剩下最后一招了,准备叫我老丈人吧!哈哈……” 楚无情沉默不语,苦思着如何才能出奇制胜,一击使对方双环脱手。 朱大发洋洋得意道:“小伙子,别发愣,为了让你心服口服,这最后一招我只守不攻,你快出招吧!” 楚无情当机立断,心知非得施展那九手秘式不可了,只见他凝神屏息,突然剑出如电射,直取朱大发左腕,剑势凌厉绝伦。朱大发左环急沉,右环横砸,只要将来剑砸偏,这最后一招就算过了关。 不料楚无情的这一剑攻来,竟是声东击西,左虚右实,剑锋突然反挑,正好削中朱大发右腕。惊呼声中,朱大发紧握金环的右手,已应剑削断。 出于本能反应,一阵剧痛,使朱大发左手急将金环撒开,按住了手掌已断的右腕。 这一来,双环已告脱手,朱门三艳惊怒交加,挺剑一拥而上,却被朱大发喝阻:“住手!” 三姐妹虽怒不可遏,但不敢违抗父命。 楚无情一拱手,歉然道:“刀剑无眼,尚请朱前辈见谅!” 朱大发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恨声道:“秋鸿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你可以走了!” 楚无情归剑入鞘,不料刚一转身,朱大发竟出其不意地蹲下,抓起脚边金环,以毕生功力所聚,猛向他背后掷去。 只见楚无情及时一闪身,金环呼啸擦身而过,击断左边一根大柱。 轰然一声巨响,整个神殿屋顶倒塌下来。 楚无情射身窜出,直奔后禅院,跨上那匹火胭脂,从院墙缺口冲出,风驰电掣而去。 九月初八,李秋鸿等一行六人歇宿在泰安县城内,各地闻风前来的武林人士,已经满坑满谷,有知名的,有不见经传的,来者复杂,身份各异,谁也弄不请他们真正的立场。 四霸天中,也只有李秋鸿的行动最公开,寄居在客栈中。其余三家的人,只知道已经来了,住所却十分神秘。 连白素娟想去拜望一下老父,也因未得确信而止。在决斗的前夕,似乎已展开了一场看不见的战争,每个人都尽量隐藏自己的实力,到第二天才真正拿出去亮相。 入夜,李秋鸿夫妇硬把两个年轻人赶去睡了,要他们养足精神,以从事第二天的战斗。老两口则因为第二天本不准备动手,所以还在灯下品茗谈心,研讨着明天可能发生的事故以及如何去消弭一场杀劫。忽然他们听见隔壁有轻微的声息,那是楚无情的居室,而这年轻人在他们心中的分量,并不比亲生的女儿为轻,所以才要他隔室而居,以便照顾。听声息似乎有人在拨动窗栓,而楚无情的鼻息轻匀,好像还没有知觉,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执剑悄悄地掩了出去。 初八的月亮已将近半圆,月色在无云的碧空下,照射得大地半暗半明,但对他们练过高深武功的人来说,已经是秋毫可辨了。他们看见楚无情的窗子已被拨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刚爬进窗子。 李秋鸿正想发声叱责,却被白素娟一手掩住了,咬住他耳根道:“别声张,无情沉睡未醒,你一叫,来人惶急出手,反而增加了危险,我们轻轻地靠过去。” 李秋鸿低声道:“那不是太迟了?” 白素娟道:“不会的,来人如果是偷袭,一定不会躁急从事,只要不惊动他就行了。” 说着她的手已摸上鬓边,扣了支银簪,李秋鸿知道妻子的暗器手法已臻化境,况且银簪上淬过蛇毒,见血封喉,在危急时足可制止对方的突击,所以也就放心了。 两人慢慢摸近窗口,探头望去。但见楚无情面向着墙,睡得很熟,那夜行人则站在床前手挺着短刃,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刺下去。 白素娟手扣银簪,准备那人有进一步动作时,就立刻出手,可是那夜行人等了一会儿,居然收回了短刃,退后一步冷笑道:“这样的一个雏儿,还值得我下手吗?” 声音很低,也很老气,似乎那夜行人的年纪不小了。他自言自语,说完这句话后,准备退出去。李秋鸿夫妇连忙往旁边闪开,以免被他发现,但那夜行人走到窗前时又止住了脚步,低声自言道:“我不能空跑一趟,多少总要留点纪念,也给北霸天一个警告。” 说完他伸出手指,在窗边的粉墙上刻了一行字,每刻一字,口中就跟着念:“寄语水郎君,睡觉要当心,窗外夜气寒,秋风冷如冰。” 刻完之后,他颇为得意,还看了一遍,才移步要跨出窗去。李秋鸿夫妇连忙又闪开了,那人站在窗棂上,纵身往下一跳,脚才落地,跟着就是当当当一声大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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