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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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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进高兴地摇头道:“没有,那两个家伙真厉害……” 林淇赶紧问道:“那两个家伙?” 连进笑笑道:“我们等待的人,真没想到会是两个人,我一直还当只有一个呢!” 林淇失声道:“你是说易原邀来的帮手?” 连进点点头,林淇惊问道:“他们说些甚么?” 连进摇摇头道:“甚么也没有说,也许是把话留在那张纸条中吧!公子快打开看看,他们一定是约下会面的时间与地点……” 林淇将信将疑地打开纸条,只见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今夜三更城外,讨取失镖旧债,小子若知死活,最好溜之乎哉!” 林淇看完之后,冷笑一声,正想把它撕掉,连进赶紧道:“公子,后面还有字……” 林淇翻开纸背,只见上面果然又写着:“附:留下龙鼎,饶尔一命,奴才可恶,插首以儆!” 署名“岁月闲人”与“天外醉客”。 林淇一把将纸扯得粉碎,微怒道:“这两个是甚么样人?” 连进摇摇头道:“奴才没看清楚,奴才进门之时,只看见两个人凭窗对饮,刚才走到桌子前,就觉得颈上一痛,穴道被闭住,连他们怎么走的都不知道!” 林淇沉吟片刻,才低声道:“‘岁月闲人’、‘天外醉客’,难怪他们一直念那两句话!” 连进却笑问道:“公子,晚间去不去?” 林淇作色道:“当然去,我一生从不受人威胁,再说螭龙鼎原是我家传古物,怎么可以拱手让给别人?” 连进笑着道:“不过这两个人相当厉害,公子可得小心应付!” 林淇望了他一眼道:“你好像很开心!” 连进点点头道:“是的,对手愈强,奴才愈快慰……” 林淇诧然道:“甚么原故呢?” 连进神色一动道:“这与公子无关,好在公子有伏魔四式为恃,确可保心身无虞!” 林淇点点头道:“你呢?也许我无法保护你……” 连进先是一怔!继而慨然道:“只要对小姐有所贡献,奴才虽死无憾!” 林淇听得心中又是一动,仿佛有所悟,连进却赶紧道:“晚间恐怕有一场好斗,公子要不要多养养神?” 林淇摇头道:“不用了,这一天我已经把精神养足了!” 连进仍是关心地道:“强敌当前,公子还是多休息一下吧,龙虎风云四式施展时十分耗力,多一分精神就多一分威力……” 林淇见他说得很诚恳,只得又回到自己房中,盘腿闭目,坐在床上调气,不一会就进入天人交泰的境界。 连进却忠心耿耿地侍立在床前,两个人都不动,仿佛变成了两尊石像。 二鼓过了不久,连进将林淇悄悄摇醒道:“公子,时间差不多了!” 林淇觉得精神旺足,胸中豪气激扬,略整衣襟,拍一下腰间长剑道:“走吧!今晚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日子,因为我将要面对两个最强的敌手,虽不知胜负,亦足以自豪了!” 连进却十分慎重,神情虽然也很兴奋,却变得沉默了,领先出了房门,二人一迳向城外走去。 襄陵是晋地一个县治,西倚吕梁山,东望太岳山,也算得是一座山城,普通人家都已安息了,城门也关了。 二人漫步城楼,眺着中天浩月,雄心激扬,瞭望片刻,连进用手一指道:“在那边!” 林淇放眼望去,果见在一片山坡上聚着几个人影。 两个站着的是“铁掌盖中州”易原与另一个中年汉子。 两个坐着对饮的却看不清楚。 林淇飞身下城,一迳向他们行去,易原遥遥望见,立刻叫道:“姓林的,你终于来了!” 林淇豪声大笑道:“你这‘终于’两个字用得不通,纸上约定的是三更,现在还没有到,我提早来临,你怎么可以说是终于来了?” 易原冷笑道:“我以为你见过我叔叔的功夫以后不敢来了?” 林淇朗声笑道:“到现在为止,林某尚无不敢之事。” 这时那坐饮的两人突有一人发言道:“年轻人胆气不错,敬你一口酒!” 遂见白光一片向他的面前飞来,遥空唯觉劲气迫人,林淇用手一抄,居然将那片白光接在掌中,发现果然是酒,忙运气将它凝聚不散,然后反掷回去道:“谢了!林某尚不屑分人残沥。” 水酒本是流质,被人隔空运劲射来,林淇能一滴不漏地接住已属不易,团酒为实,反击回去,则尤显得他功力的深厚。 坐下的两人一齐起立,左边一个白袍老者长袖一挥,将林淇发回来的酒光击碎,然后怒地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小伙子,你把螭龙鼎带来了没有?” 林淇也微怒地道:“带来了,你问它干甚么?” 老者“哼”一声道:“那你赶快献出来,我老人家还不同你一般见识……” 林淇悖然生怒道:“胡说!你知道那是谁的东西?” 老者寒着脸道:“东西也许是你的,可是你不该从我侄子那儿拿去,凡事都该讲理,你丢在谁的手中就该去找谁要……” 林淇怒声大叫道:“我不管,东西是‘毒手书生’侯行夫夺去的,他那种人怎会去找你侄子保镖,除非你们都是蛇鼠一窝……” 这时另一个老人也怒道:“小子大混账!该打!” 打字刚出口,身形已如鬼魅似地飘了过来。 【第四十六章 鹤飞鱼跃星月隐 龙腾虎啸剑光寒】 林淇骤觉眼前人影晃动,重重叠叠,仿佛有十几个之多,冷风飕飕,使他无法判断哪一个人影是真的。方自沉吟不定之际,突感颊上劲气尤强,知道是对方袭来了,连忙双手上抬,扣将上去,却抓了一个空。 心中正自暗呼“不妙”,后股上已为人重重地踢了一脚。 幸好他此刻内力骤进,上下盘功夫都扎实异常,踉跄数步后,马上一个急旋,才将身子稳住,没有跌成个狗吃屎。 耳边遂闻得一阵哈哈大笑,那青袍老者已如电火般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绣花枕头,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这小子赫赫盛名也不知是怎么闯下来的……” 林淇听得脸上一红,那白衣老者则又满饮一口酒,回头对易原道:“你也总是不肯学好,本领才练到三、四成,就急着想出来闯字号,你要是再多下几年工夫,何至于受这种脓包的气!” 易原低着头不敢回答,林淇察言观色,知道这白衣老者必然是易原的叔父,但看他酒不离手,便也知道他是那个所谓“天外醉客”,而踢了自己一脚的青衣老叟,一定是“岁月闲人”了,顿了一顿,才怒声道:“‘岁月闲人’,你站出来!” “岁月闲人”微微一笑道:“干甚么?难道你挨了一脚还不够?” 林淇点点头道:“不错!我这一生中难得挨揍,好容易找到个机会,总想痛痛快快地多挨几下,不过你能告诉我是哪一脚踢中我的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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