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司马紫烟 > 千树梅花一剑寒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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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一圈,冲进重围与李芳菲联手御敌,一剑一琶,悍然迎斗中州二杰、黔中四豪、与巴山剑道叶清知等七大高手。 这二人一来初生之犊不畏虎,再者也因为各得真传,居然将七个名家逼得无法越雷池一步,不过他们脚下却慢慢移动,渐渐离开白玫瑰了。 柳无非黯然一叹,与白玫瑰相视苦笑,他们都明白两个年青人纵然天资过人,到底根底太薄,一对一也许不在乎,二对七却绝非敌手,落败乃是迟早的事。 铁木大师这时又移步过来,对着白玫瑰道:“施主说过一人做事一人当,何苦又叫孩子们拼命呢?” 白玫瑰冷竣地道:“少林果然不傀武林之宗,单看大师带来的这批帮手,传诸江湖,就足引以为豪了。” 铁木对那边拼斗的九个人望了一眼,微带愧意道:“贫僧深知此举有失光明,可是为了武林除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白玫瑰冷冷地道:“大师说得真好听,那两个孩子并没有为害武林呀!” 铁木被说得脸上一红,转头对场中叫道:“各位请歇手吧!我们的目的不是对付两个小辈。” 这边的七个人中;叶清知比较正直,闻言立刻抽身退出,中州双杰与黔中四豪兀自不肯歇手。 再者李芳菲与林淇也知道容他们脱出手去,白玫瑰与柳无非的处境一定更危险,手下更不敢怠慢了。 剑光霍霍,琶影重重,将六个人反倒圈住了脱身不得,马思骏边打边心惊,高声叫道:“叶道长、铁木大师,这两个小的十分扎手,我们在这儿绊住他俩,二位分头办事吧?” 铁木一看情形倒是实情,乃回头对白玫瑰道:“贫僧担保令徒必无危险,施主却不能置身事外。” 白玫瑰傲然道:“大师想怎么赐教都行。” 铁木由于李芳菲的表现,对白玫瑰委实莫测高深,再者柳无非在旁边也毫无表示,一时感到很难取决。 紫鹃非常着急,赶着过来以带哭的声音叫道:“夫人……您……” 白玫瑰庄然地喝道:“紫鹃,站开点,这地方也有你插足的份吗?好好地看着,不管我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许过来,假若我死了,你还记得该怎么做吗?” 紫鹃点头哽咽道:“婢子记得!” 白玫瑰轻轻一叹道:“记得就好,但愿你能令我死得瞑目,就算不负我从小将你抚育长大的苦心……” 紫鹃泫然泪下,这时铁木大师已有所决定道:“贫僧想以少林达摩三式,向施主讨教。” 白玫瑰哈哈大笑道:“很好!达摩三大式为少林武学之最,想不到我在有生之年,还有机会亲身领教到。” 李芳菲与林淇在一边听见了大是着急,一个叫师父,一个喊着前辈,都想赶回来阻止。 马思骏看出他们的心意,连忙喝道:“大家注意,别让这两个小辈溜回去。” 黔中四豪身形一转,挡住他们的去路,八掌齐发,涌出一道气墙,将二人硬抢的身势逼了回去。 那边铁木已发动了攻势,单掌一挥,一招“雷动万物”,劲力无俦地拍了出去,直取白玫瑰的前心。 白玫瑰泰然面立,毫无所惧地翻手一搭,反切铁木的臂弯,势子迅速无比,反倒抢在铁木前面攻到。 铁木神色一愕,臂弯穴道上只轻轻感到一麻,却没有影响到他的功势与掌力。 铁木正奇怪白玫瑰的内劲何以如此微弱时,白玫瑰的身躯已凌空震起,向后直退,然后再猝然倒地。 柳无非忙道:“大师不可以……” 喊声未毕,身子也黯然倒下。 原来他急着要赶上去阻止,旁立的巴山剑道叶清知以为他要夹攻铁木大师,慌忙刺出一剑。 剑风十分凌厉,柳无非伸手一格,一条胳臂应刃而断,身躯也被叶清知收剑的余劲拖倒在地。 这两个武林异人都在一招之下先后倒下,仿佛不堪一击,反倒使两个赢得他们的人感到愕然了。 这时另一边的战斗也被这边突发的情景所慑,自动地歇手了,李芳菲首先发出一声惊呼:“师父……” 抢着扑到白玫瑰身畔,只见她口喷鲜血,脸黄似蜡,奄奄一息,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 林淇也抢到柳无非身畔,先替他点了穴道止血,然后再跳起身来,戟指着铁木等人怒骂道:“你们都是最不要脸的凶手,居然对两个没有抵抗能力的老人下这等毒手……” 铁木犹自未解,讷讷地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淇目含痛泪,厉声大呼道:“怎么回事,你自己还不明白,我师父与白前辈十年前一场拚战,结果两败惧伤,内力全无,否则像你们这种脓包,怎么伤得了他们……” 铁木大惊失色道:“真有这回事?……他们为什么早不说?” 林淇继续哭骂道:“他们为什么要说出来,以我师父与白前辈之为人,难道还会向你们示弱求饶……” 铁木神色如土,默然无言。 巴山剑道突然抽出长剑,割下了自己的一条胳臂,掷剑于地,一言不发,返身就走。 林淇望着他的背影厉声道:“你以为一臂换一臂就算完事了!有朝一日,我要你们一个个都饮血剑下,才抵得上今天这场过节。” 叶清知只当没听见,头也不回的向前飞奔。 铁木大师突地走到李芳菲身边,作了一拜道:“贫僧一时不明,误伤令师,本当自绝以谢,怎奈敝师兄死因未明,贫僧在查明真相后定然有以报令师……” 李芳菲怨毒地望着他一眼,一言不发。 铁木神色懊悔地返身对其他六人道:“走吧!”马思骏不以为然地道:“大师!斩草不除根,总是后患无穷……” 铁木神色庄严地道:“不可!一错不能再错。” 马思骏讷讷地道:“白玫瑰手段狠毒,大师杀了她并不为过……” 铁木摇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她功力已失十年,则害我师兄必另有其人,虽然白玫瑰不肯自辩,贫僧却难辞其咎。” 马思骏目露凶光道:“铁心大师也许不是她杀的,我儿子却死在她手中无疑,她令我绝后,我要杀了她的徒弟也不为过。” 铁木大师勃然大怒道:“马施主的事贫僧不便干涉,可是今夜之事却起自贫僧,马施主一定要赶尽杀绝,贫僧可要多管闲事了。” 中州二杰对望一眼,终于在铁木严峻的目光下悄然无地与黔中四豪一起走了。 天际微有曙色,寂寞的夜空中,只有李芳菲与紫鹃凄惨的哭声。林淇默然地站在柳无非身旁,颊上流满了眼泪,眼中却充满了复仇火焰。 几声犬吠,继之一声鸡啼,扬州城在曙光中渐渐地亮了起来。四月,在草长莺飞的江南,早已是稼桃艳李,到了春色十分撩人的季节了,纸醉金迷的生活约略也有了一点改变。 许多自负风流的斯文子弟开始把兴趣转向于郊外踏青、赏春赋诗、会文填词,不再像从前那样整天微逐酒色了! 软红十丈的平康里巷,由于少了许多豪客,生意也清淡了不少,北地胭脂、南国红粉,免不了怨声连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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