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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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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糟在这里,正因为他不住地口发狂言,充满了自信,末将想不到会有变故,所以末将未加检查,不过他要东西,都是透过看守的家将传言,交付厨房中调理好送来,中间虽经几道人手,却没人能见到他……” “吃过的碗筷残羹呢?” “也由那几个看守的家将收拾,这几个家将应是十分可靠,不过末将也将他们扣押起来了。” 梅玉道:“沐晟一死,有什么影响呢?” 张辅道:“第一就是王爷的嫌疑加重,欲辩无词!” 梅玉笑道:“浮云难掩月明,只要我相信王爷就够了,皇帝反正不会如何的。” 张辅总算松了一口气道:“末将最担心的就是引起国公的误会,只要国公能谅解,一切都简单了。” 梅玉又是一笑,然后道:“除此之外,沐晟之死,就是那串项链断了线,不知道被他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会不会是他私藏了起来?” “这个想他没有这么笨,藏起那条项链,饥不能食,寒不能衣,又不能炫人之前,却要担上太多的风险,放弃他目前所有的一切来换取,似乎太不划算了。” “他藏起来将来可以归献王妃……” “这是他的一个说法,细想起来颇多破绽,首先王爷未必肯接受,收下这串项链,就是跟朝廷和国公摆明作对了。王爷不会做这种冒失事情的,王妃爱好珠宝是不错的,但她只是一般女人爱美的心理而已,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影响到王爷倒行逆施,多半也是不敢收下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如藏下准备献之王纪,至少没有人会杀他灭口了。” “将军之意,是有人为了项链而灭口。” “是的,这是最合情合理的揣测,是项链已经转了手,而且劫宝之举,根本就是那人蓄意怂恿而为之,东西到了手,事情也揭穿了,那人怕他露了口风受到牵连,干脆找人灭口了。” “府里一定有同谋了。” “这当然,毒药一定是府中人下在食物或茶水中,只可惜家将们不察,把器皿残看都收走了,乃至无从查起,不过,那个人多少还是有点线索可寻。” 梅玉道:“不错!能使沐晟低头合作的,一定是十分有权势的人物,而且出手之后,沐晟一派有恃无恐之状,也是倚仗那个后台很硬。京中有这么嚣张的人物没有?” 张辅道:“那可太多了,太祖多产,皇子就有十多个,皇帝国戚,不计其数,再加上勋爵国公,数风云人物,也有百来位……” 梅玉笑道:“没有这么多,敢于侵夺御赐重宝,势力能大过沐王府与本爵的,应该是屈指可数。” 张辅笑道:“照国公的说法,只有一人有些可能,那就是皇帝,这总不会是皇帝所为吧!” 梅玉道:“那当然不会,皇帝若是舍不得那串链子,当初就不必赏赐下来,我也不会争他的,当初,全部宝藏都在我手头,我真要昧下几件,也没人知道!” 张辅道:“若真是圣上授意,就会交给郑总监办了,他是皇上的亲信,自然知道如何掩饰办理的,圣上把事情堆在末将头上,而且还立下限期,分明是要彻查此案!” 梅玉道:“那么还有谁漠视我们两家的势力?” 张辅想了一下道:“认真想一下,没有这么一号人物,不如 这样吧,请夫人想一下,你戴上这串项链,出去酬酢时,有谁特别感到羡慕?” 姚秀姑笑道:“东西来自西方,又是那样的晶莹夺目,哪一个女人不是爱羡之至。” “一般的官眷不去说了,只请夫人回忆一下,哪一家贵眷对这串项链表现出特别兴趣,而且发过特别言渝。” 姚秀姑开始回忆,梅玉也开始思索,最后,他们夫妇二人不约而同地叫出了口:“长乐公主。” 张辅也是一震,忙问道:“长乐公主怎么样?” 姚诱姑道:“半个月前,我们曾应长乐公主夫妇之邀赴宴,席间,公主对那串项链爱不释手,甚至借了去试戴良久,最后才依依不舍地还了回来,她还殷勤地问起忽必烈藏珍的内幕,得知有好几串名贵项链后,曾经当场表示要入宫向她的皇帝老子讨一串!” 张辅道:“长乐公主在做郡主时,很得皇上喜爱,倒是皇上登基后,她成了公主,父女之情反而疏远了,最主要的是她恃势而骄,又做了几件不得体的事,驸马陈守言现掌兵马大将军,兼顾禁军,倒是炙手可热的一位大红人,翁婿两人亲若一体,但他‘对那位既娇且贵的老婆并不太欣赏,夫妻感情并不佳……” “是的,那天邀宴,陈守言就没有跟公主说一句话,我一到,他就邀我到书房中去谈西南的军务了,他对我西南都护一事,十分支持,给了我很多的建议,比如说,如何建军,如何养兵等等……” 张辅道:“建军还要自己养兵?” 梅玉笑道:“张将军,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现下藩镇,哪一个不是自己在养良兵,朝廷的编额连一半都不到,粮饷也没有发足过,都是藩镇在自行设法筹足扩充,完全靠朝廷养的兵,只有京师那三十万禁军。” 张辅道:“末将真的不知,末将只知道沐王爷在编额上将兵一万,但沐王府实际上所领兵员,超过了十倍以上,不过沐王府情况特殊,没想到每个地方都是如此。” 梅玉道:“沐王府的那些兵差若非自募自养,朝廷也不会对沐王府如此客气了。” 话已岔出原题,梅玉不怕谈,张辅却不敢谈,忙又转入本题道:“长乐公主无法无天,行事不计后果,若说她取走了项链,倒不是没有可能……” 梅玉道:“这只是揣测,却不能确定的。” “这当然,末将还会仔细求证的,不过有了点线索,总比盲目骑瞎马,乱碰乱撞好得多了。” “但是这线索未必正确。” 张辅道:“线索不正确,最多白忙一场而已……” 说着,他告辞而去,一脚直抵沐公府。沐晟死了,消息还没有传出,每天的饭菜还是照送,而沐晟最爱喝的贵州茅台也照样烫了往里面送,只是由那些家将们吃了而已。 沐晟喝的茅台是特制精品,托人从贵州送来,据说每壶酒要值二十两银子。 张辅以前喝过这种酒的,今天斟了一杯,喝在口中,觉得淡了一些,香味也不若从前。 他又尝了一下那些小菜,由于沐晟是个美食家,一莱一肴都十分讲究,丝毫也不得马虎,张辅都觉得今天的这些莱不太对劲,岂仅是味道不对,连菜都不太新鲜了。 调查了一下,立刻就把小厨房的大师父吴秀叫了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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