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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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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振英道:“完全是误会,是这位兄台喝醉了酒。” 黑山熊连忙道:“放你妈的屁,老子会喝醉酒,妈的,你仗看关天月的势力,欺负到老子头上来的。” 他一面跳一面叫,才吼到这裹,忽地刷的一声,乌赛珍的马鞭子又抽了过去,打在黑山熊的脑门上。 黑山熊怔住了,用手抚着脑袋道:“小王爷!您怎么打我呢?我说的是实话。” 乌赛珍冷冷地道:“真话假话回头再说,在我面前,不准骂人,不准说粗话,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规矩?” 黑山熊又顿了一顿,目中冒着怒火,但是他却不敢发作出来,低着头道:“是!小王爷,小的该死。” “说,究竟是怎么同事儿?” “回小王爷,事情是这样的,小的叫了小金宝陪着喝酒,可是这姓白的小子却仗着关家牧场的势力,硬要把小金宝叫过去陪他,小的忍不下这口气,跟他干起来了。” “哦!这小金宝是你的老婆?” 黑山熊怔了怔道:“不!不是的,她是个土娼。” 乌赛珍冷笑道:“既然不是你老婆,你发的那门子横,人家愿意陪谁就陪谁,我在家里就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叫你们别跟关家牧场的人闹事,你还故意没事找事。” 黑山熊道:“小王爷,为了个土娼争风吃醋,是不上算,可是人家是故意刷咱们的面皮,本来大家吃得好好的,谁也不碍着谁,但是这姓白的听说我们是乌家牧场的,他就故意来找碴子。小王爷,这姓白的八成儿是关天月请来的枪手,咱们万不能放过他。” 乌赛珍的脸转向白振英道:“白先生如何解释?” 白振英心中很生气,但是他忍住了道:“乌小姐如果相信贵弟兄的话,我不想置辩,因为我听巴兄说关大哥与乌小姐从小就有婚约,可是现在看起来,你们双方都有着芥蒂,似乎并不和好。” 鸟赛珍道:“不错,现在我们两家闹得并不愉快,但都是些下人在瞎起哄,不过关天月轻信谣言也有点关系。” 白振英忙道:“不,我关大哥不是那种人。” 乌赛珍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他是个处事很冷静的人,但为了关老伯的死,他对我们的确误解很深。” 白振英怔了一怔,乌赛珍道:“那些事不谈了,白先生可能还不知道内情,我也不愿先入为主地说什么,谣言止于智者,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现在我只希望知道一下,刚才黑山熊的话,白先生有什么补充的。” 白振英道:“我根本否认,何须补充呢?” 黑山熊跳起来道:“姓白的!你敢做不敢当,算什么汉子,人家怕你们关家牧场,老子却不含糊你。” 乌赛珍一沉脸道:“黑山熊,你又想挨揍了。” 黑山熊道:“回小王爷,我说的全是真话,不信您问他们好了,这小子实在是欺人太甚。” 乌赛珍目视那几个大汉,目光神光毕露道:“说,是不是这么国事,不准说谎。” 一个汉子陪笑道:“小王爷,我们说什么您不会相信的,现成的证人在这儿,您问小金宝就知道了。” 乌赛珍把眼睛移向了小金宝,用鞭子一指道:“你说。” 小金宝瑟瑟地道:“小王爷,您这不是叫我为难吗?我说什么好昵,塞上关家半块天,乌家是另外半块天,我敢得罪那一方啊,您就甭问了。” 乌赛珍道:“不,我要问清楚,你说实话好了,我会为你作主的。我做事有个原则,我绝不容许我的手下人在外横行霸道欺侮人,可也不让别人欺侮他们。” 小金宝欲言又止,乌赛珍道:“你说,别怕,只要错在对方,我会绑这姓白的,送到关家去。” 小金宝顿了一顿才道:“其实也没什么,这位白爷不过是开开玩笑,叫我过去陪他喝杯酒。” 白振英一怔,张口欲言,乌赛珍挥手挡住了道:“白先生,听她说完,刚才我请你解释,你自己放弃了,现在人家在说话,你就别扫嘴。小金宝,真是白先生叫你过去的?” 小金宝点点头道:“是的,其实那也不算什么,我干的这一行,谁都能叫我。” 白振英瞪眼直生气,没想到小金宝居然会硬栽上自己一赃的,所以他也懒得答辩了。 乌赛珍眼睛瞪着小金宝:“你过去了没有?” 小金宝道:“小王爷明鉴,我们这种人还敢得罪主顾吗?何况,白先生还说他是关小王爷的好朋友,我更不敢得罪了,那知道就引起了黑山熊的火性儿,双方就打起来了。” 巴山虎急地道:“妈的,小金实,白爷是北京来的大学生,又是左大将军的同乡,家裹有的是田地钱财,什么好样儿没见过,他会看上你这破货?” 小金宝也委委曲曲地道:“白先生当然不会看上我,他只是拿我做筏子,存心给黑山熊他们过不去而已。” 乌赛珍道:“巴山虎,你怎么说?” 巴山虎道:“小王爷,事情怎么发生的,我不知道,因为我是他们打起来后才赶到的,不过我送白爷一路过来,觉得白爷是个有知识的人,绝不会做那种事。” 黑山熊道:“小王爷,您别听巴山虎的鬼话,这姓白的身手俐落,怎么会是大学生呢? 他一定是关天月聘来对付咱们的枪手,咱们绝不能放过他,摆平他再说。” 说着招呼同伴又要动手,乌赛珍喝道:“不许动,黑山熊,有我在这儿,轮不到你乱作主张。” 黑山熊道:“是,小王爷!可是咱们不能白受人欺负。” 乌赛珍道:“白先生,我只有一个问题请教,你这次到塞外来,究竟有何贵干?” 白振英道:“我是来探望关大哥的。” 黑山熊冷笑一声道:“迢迢万里,只为了探望朋友,居然从北京赶到塞外来,八成儿是吃饱了撑着。” 乌赛珍却道:“不,我听小玲说过,她哥哥是有个很好的同学叫白振英,可没说要到塞外来。” 白振英道:“我就是白振英,关大哥并不知道我要来,他接到电报说关老伯堕马出了事,匆匆地就走了,我正在期考,没有能陪他来,一考完我就赶来了,谁是小玲?” “小玲是他的妹妹,你连关天月有个妹妹都不知道?” 白振英苦笑了一下:“不知道,关大哥从不说他在塞外的情形,我也没问。” “你们是莫逆之交,连对方的家庭情形都不知道?” “没这个必要,我交的是关大哥,又不想跟他的家人交朋友,问这么多干吗?” “那你们在一起都谈些什么?” “我们谈得多了,风花雪月,诗词歌赋,草原风光,漠上习俗,大家感兴趣的就谈,没意思的就不谈。” “他一直不谈他的家庭,大概是不太喜欢他的家了?”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们两个都是学文学的,也知道彼此的脾气,如果他绝口不谈,必然有他的原因,我也就不去问了,人之相交贵在知心,其他的都不必考虑。” 乌赛珍居然笑了起来,这一笑显得她很妩媚,点点头道:“我相信你是他的同学了,也相信你是他的好朋友了,只有你这种怪人,才能跟他交上朋友。” “乌小姐,关大哥古道热肠,一点都不怪。” 乌赛珍仍是含笑道:“那是你们臭味相投,在我说来,他就是个怪物。好了,白先生,我为我的手下无礼而向你道歉,希望你别见怪。” 白振英连忙道:“那里,那里,不过,乌小姐,事实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我一直到冲突发生后,这位巴大哥赶了来,才知道他们是乌氏牧场的人。” 乌赛珍道:“我知道,我在没有进来前,已经向柜上问清楚了,对经过的情形我完全明白。” 黑山熊等人脸色都为之一变,乌赛珍却沉下脸道:“黑山熊你说吧,你这么作是什么意思?” 黑山熊顿了一顿才道:“小王爷,关天月对咱们那种态度,小的实在气不过,所以才………” 乌赛珍冷冷哼了一声道:“关天月跟我不愉快是我们二个人之间的事,用不着你们瞎起哄,尤其是你们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只有加深我们二家的误会。黑山熊,你是我家多年的老人,我相信你一定是受了别人的唆使,才作出这种糊涂事。所以我也不再追究,跪下,给白先生道歉。” 黑山熊刚要开口,乌赛珍的眼珠一瞪,擦的一声,已经拔出了别在腰间的镶银左轮,比着道:“跪下,向白先生道歉,自己打个嘴巴!再噜嗦半句我就毙了你。” 黑山熊一昂头道:“老子就不跪,小婊子,老子在牧场这么多年,你居然帮着外人来压老子。” 乌赛珍脸色一变,砰的一响,黑山熊已倒了下来,而枪不是乌赛珍开的,枪声发自门口一个中年汉子的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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