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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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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凶手不是每次留有卡片吗?卡片是粉红色的,有着一张狼的图像,因此才有着粉红色的色狼之称。” “不错,但你怎么就能确定呢?” “你把粉红色的色狼的英语读音用直译法译成华语,就知道我为什么能确定了。” 陈秀莲哦了一声,开始念:“Pink Wolf 平克·吴而夫。这不就是她的姓名跟诊所的名字吗?我怎么没想到呢?” 这个发现使她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 鲁薏丝把车子开向子读道,那正是平克心理诊所的所在地,陈秀莲在车上静静地思索着:“假如她就是凶手,这似乎太大胆了,都有把自己的姓名公开留在凶杀现场的道理?” “不是凶杀,几乎每一件案子都可以被解释自然死亡,丝毫没有凶杀的迹象,要不是你找出了死因,警方一直到现在都会以为那些女子是纵欲过度而死的。” 陈秀莲一叹道:“事实上也是如此,那些死者都是在情欲发泄到极度,而致心脏负担过重致死,催眠术把她们导入忘我的境界上时,以心理的刺激使她们的情欲一直在亢进中,当然这也必须是压制情欲过份或放纵情欲过度的人,才会造成这种现象,一般正常的人是不可能如此的。” 鲁薏丝道:“她是心理医生,自然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人的内心深处,才会知道那些人是可以下手的对象。” “可是她是心理学博士,又是心理医生,本身怎么会心理不健全呢?她如果有变态的倾向,怎么能得到学位呢?” “她研究变态心理学的,一定对这方面深入研究过,接触得太多,慢慢受了感染。你们中国有句古话,说什么久病成良医,正因为她自己不正常,才能够比正常的人了解得更多,更深入,也因此,她的发现与成就才会比别人大,据我所知,美国的心理学博士是很难拿到的,一定要在这方面有深刻的了解,了能通过重重的口试,写出别具见地的论文而获得通过的。” 陈秀莲继续翻阅吴而夫的详细资料:“她还得过人类学的学泣,曾在非洲作过两年的民俗研究工作,写过一部非洲人种分析书,在求学时还是校中的射箭女子队队长。” 鲁薏丝道:“梅院长是被非洲土箭射死的,社长,如果你昨天发现了她,至少梅院长就不会被杀死了。” 陈秀莲又叹了口气:“这一切都太明显了,明显得使人难以相信,我老觉得有点不相信,这得来似乎太容易了。” “事情的本身并不复杂,只是有许多错误的因素才导致成复杂,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一个线索虽然明显,却得来并不容易,如果不是梅院长的被杀,你也不会肯定凶手是他同一个学会的会员,那么在本市这么多的人口中,你要把吴而夫这个名字找出来也并不简单,何况把英文中的狼化成华文译名的这个过程也很难使人想得到,因为Wolf这个词给你的概念是狼而不是吴而夫,即使吴而夫三个字读音舆英语中的狼已经很相近了,仍然很难给你产生出联想,任何人念这三个字都不会让人听成狼的。” 陈秀莲仍是在思索,鲁薏丝却兴奋地道:“在高级数学中的高次方程式解法最令一般学者头痛,其实解法有公式,根数有固定,一次一个根,两次两个根,道埋就这么简单,在题式与答案之间,只有一个等号,复杂的是中间的演算过程,一点细微的错误,就可以使全部的努力致于白费。” 陈秀莲笑了笑:“我知道你在学时得过数学奖,但是探案不比解方程式,这中间是没有公式可循的,数字的值是不会变的,5就是5,6就是6,变的是前后的符号,可以很科学地找出它变值的原因,但人为的变化是受心理的因素,那是无法预料的,比如说现在的你舆两月前的你,就有了显著的差别,你以前认识的人对你的看法,绝不能用在现在的你。” 说着车子已经到了子读道,这是山区的道路,没有市区那样的热闹了,但是有许多豪华别墅的建筑。在离开道路的山腰间,有私用道路上去,她们在一个弯口处,才看见树着门号的路牌以及注明私用道路的字样,却没有声明是心理诊所,更没有指明是吴而夫的住宅。 鲁薏丝道:“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开了诊所不挂牌,叫人怎么找。” “在东方去向心理医生求教有会被人误会为发疯的可能,所以心理医生的诊所设在郊区,而且很不明显,才会有顾客登门,这跟西方社会是不同的。” 车子在一栋华美的洋房前停下,里面走出了一对男女,女的穿着很朴素,风度却很雍容,男的风度也很潇洒,两个人手臂互挽着,上了一辆跑车开走了。 陈秀莲按了门铃,有一个中年工役来应门,陈秀莲说明是来访问吴博士的,那个工役却道:“吴博士不久前才出门去,你们难道没看见?” 两个女孩子怔住了,没想到那个女的就是吴而夫。 第十六章 那个工役见她们站在门口发呆,不禁很奇怪地问道:“你们进来的时候应该看见博士了,为什么不叫她呢?” 鲁薏丝失望地叹了口气道:“我们不认识她。” “你们不认识?那怎么就找来了,博士的客人都是经过预约的,难怪她不会等你们了,回去吧!三天以后打电话来预约,博士会给你安排接见的时间。” 陈秀莲眉头一耸,连忙问道:“为什么要等三天呢?我们专诚来访问她。” “因为博士要出去度假了,预定要三天才回来,你们的运气真坏,吴博士几年来,这是第一次度假。” 陈秀莲眼珠转了一转,以探询的口气问道:“老伯,你在这里很久了吗?” “是的!五年了,博士在此地开设诊所后,我就跟着她,你们二位是找博士来诊治的吗?要不要我给你们登记一下,留下电话,博士一回来,我就告诉她跟你们连络。” “不!不必了!这位小姐是刚从美国来的,她是受一个朋友的托来看看吴博士,有一件东西要带给她。” 说着指指鲁薏丝,这是一个很好的托辞,因为鲁薏丝的金发蓝眸——典型西方人的形貌,很像是美国来客。 中年人很高兴,和气地笑了:“那一定是博士的妹妹了,她在美国只有这一个亲人,也是唯一通信的人,蒂尔小姐好吗?” 鲁薏丝反应很快,她知道所说的蒂尔,一定就是指吴而夫的妹妹,而且这蒂尔两个字,也一定是从英文中deer音译过来的,原文是鹿的意思。 这样看来,平克才是她们的姓,然后各人都取了动物的名字,姊姊叫狼,妹妹叫鹿。 于是她笑了一笑道:“蒂尔·平克。她好得很、像她的名字一样,如同一头鹿似的健康而活泼可爱,我跟她是同学,这次我从美国到东方来,她托我带了样东西来,叫我一定要来看看她的姐姐,哪知道我把住址弄丢了,查了半天的电话簿也查不到,因为吴博士把姓名都放成中国式的排列……” 中年人轻叹了一声道:“可不是吗,吴博士对她的那个美国父亲很不满意,回来后坚持不用原来的姓,把自己的名字译成汉文当作姓了,其实她应该称为平克博士才对,就为了这个原故,引起了很多麻烦。” 鲁薏丝笑笑道:“幸亏我找到这个朋友,她是在报馆工作的,在她的帮助下,我才找到了此地,我这位朋友正想访问一些杰出的女性,就跟着一起来了,偏偏又没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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