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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陈秀莲拿着卡片端详了一阵子,然后再问:“照留下的卡片看,的确是同一凶手所为,那为什么又令人感到难以相信呢?”

  “是根据前四名死者生殖器内取出的精液化验结果,却又是属于两个不同的男人的。”

  叶长青抢着报告,但李探长接着补充:“化验室的技师告诉我,那两个不同男人的精液中其中一个患有梅毒杆菌,另一个则是有先天性的疯狂遗传因子,不过他还不敢确定,而其中患性病的那个男人,病毒已经到了第三期的危险程度,根本不可能再跟人性交了。”

  “性病患者的精液是哪两个女的身上发现的?”

  “只有洪爱湄的体内,精液中还带着少量的浓血,是属于男人阴道口的,证明这个男人的生殖器正在溃烂,以洪爱湄有洁癖的个性,地怎么会跟这样一个男人发生关系。”

  这下子使陈秀莲堕入迷茫中了,喃喃道:“这么说凶手是两个人,一个是疯人,一个是严重的性病患者,他们合组成一个专门谋杀女人的俱乐部,使用着同一种杀人的标记。”

  李探长苦笑道:“照这两种人的心理倾向,都是有女性厌恶病的可能,前者是先天的,后者是从女人传染来的性病,因而变成痛恨女人,因为这种病毒是属於越南玫瑰型。”

  陈秀莲一怔道:“什么叫越南玫瑰型!”

  叶长青笑了:“大姊,你也有不知道的事,越战发生后,那儿的参战美军跟当地的女子发生很多不正常的关系,因而产生了一种新的性病型态,叫越南玫瑰。”

  李探长接着道:“这种国际性梅毒很可怕,在男性生殖器官上病症最显著,染上后很难治疗,严重时,阴茎会溃烂化脓,一块块地落下来,很像麻疯病患者的症状!而洪爱湄体内取出的精液照法医的判断,那个凶手所剩无几了,这种男人会跟洪爱湄那样的女子发生性关系,岂不是耐入寻味吗?”

  陈秀莲想想道:“凶手的范围已经缩小了,一个是精神病患者,另一个是严重的性病患者,这两种人在一起的可能性,只有在医院里,探长在这方面搜索过没有?”

  李探长目光一亮,立刻道:“没有!我始终没想到这一层上去,陈小姐,这是你行,我立刻打电话给化验组,叫他们拿了那两种精液的样本,到各大医院去对照一下……”

  陈秀莲道:“最好是从私立医院着手,照案情的判断,凶手的经济状况似乎很富裕,而且一定是风度翩翩的青年人,因为死者都是年轻貌美女郎,而且王月英与洪爱湄周小芬都不是掘金娘子,如果能使她们动心,对方一定有相当优厚的外在条件,这种人不会住免费公立医院的。”

  李探长连连点头道:“对!对!那我就得自己去跑了,本地的私人医院都是有身价的执业者,他们有为病人保密的义务,跟他们谈公事是行不通的,我只好以私交要求协助。谢谢你,陈小姐,跟你谈话后,给了我很多启示。”

  “别客气了,我们接受了三个家长的委托,这也是我们的业务,希望能跟探长密切合作,互相交换案情的心得与新发展,以及一切有助于破案的线索。”

  李探长苦笑道:“那是一定的,否则,叶小姐也不会放过我,她的尊翁以督印人的身分打电话给我,我惹得起吗?”

  叶长青笑道:“所有的消息只有我们一家报馆知道,我们没发独家新闻,已经很对得起你了。”

  李探长苦笑道:“平常都是警方拜托新闻界别乱发消息,这次我倒是希望大家多渲染一下,但偏偏是死者的家属要求不要公布,他们甚至要求填具死亡证上改为自然死亡,根本不要成为凶杀案,平常指摘我们破案不力,骂得我们狗血喷头,这次竟要求我们结案,最好不要查究——”

  叶长青道:“难道你希望案情公布出来吗?”

  李探长道:“不错!这次我真心希望渲染得越大越好,把事情闹开来,至少可以使大家提高警觉,不会有人继续受害,照情形看,除非我们立刻破案,否则凶案还会不断地发生。”

  这的确是个值得忧虑的问题,陈秀莲轻轻一叹:“李探长,你忙吧,我们在社里等侯你进一步的消息,如果在跟医院的接触时发生困难,请打电话告诉我们,由我们去设法,在某些地方,私家侦探社比官方稍占便宜。”

  李晓天连口答应着走了,陈秀莲则在叶长青的指引下,又到周小芬的卧室中去看了一趟。

  地毯已经被抽走了,据叶长青说是因为上面有血迹。

  叶秀莲神色一动:“有血迹,这次是以凶器来行凶了。”

  叶长青的脸红了一红,略见忸怩地道:“不,血是从她下体流出来的,那是处女膜破裂而流出的贞血,周小芬虽然二十八岁了,还是个纯洁的处女。”

  “你跟她很熟吗?”

  “以前在探访的场合碰过头,她长得很甜,身材很健美,只是性情有点孤僻,很讨厌男人,以后她专门从事影剧娱乐新闻的采访,就很少碰头了,她似乎只喜欢跟同性交往,尤其是对漂亮貌美的女明星,特别着迷,有一个开麦拉飞司很好,而演技却糟不可言的女星备受批评,只有她一个人独排众议,在她自己的报导特别推崇,而且骂其他的批评者庸俗,说他们不懂得女性的气质美。她自己虽然有一付媲美玛丽莲梦露的身材,却最反对肉弹型的性感,在新闻圈内,被公认为是个怪物。”

  陈秀莲苦笑了一声:“这又是一个心理不健全者,从她卧室中所悬的照片就知道了,伊丽沙白泰勒,欧德丽赫本,派儿安琪丽,尤敏,似乎都是玉女型的明星。这样一个纯女性的崇拜者,居然会遭到如此命运,的确令人不可思议。”

  她的卧室里没有化妆品,却有着一大堆的哲学著作,而且以叔本华的著作最多——这是个悲观的厌世主义者。

  陈秀莲作成几点纪录后,就跟叶长青、鲁薏丝出来了,在开车回到侦探社的路上,她们看见两个女的从维多利亚公园中出来,两个都是很美的女人,服装朴素,气质高雅,但是她们的行为却令人侧目,互相紧勾着腰,亲蜜的程度,超出了同性间所应该保持的正常距离了,引起很多人注意。

  鲁薏丝笑笑道:“在北欧,同性恋已经司空见惯,但是在东方,这种情形还不多见。”

  叶长青略一回忆道:“左边的那个我认识,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女教授,已经得到两个西方学院的名誉博士,叫方思美,是专攻哲学的。”

  陈秀莲慨叹道:“哲学是解剖人性的,也是为解除人性上病态的科学,可是她自己却没有为自己作一番解剖。”

  回到了侦探杜。马佳琍与朱丽都在,大家向鲁薏丝表示过欢迎之忱后,立刻提出她们调查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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