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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


  “卑职不知道,他只留了八个字,不过照口气看,应该是向爵爷恳求。”

  常玉琳的脸上浮起了怒色道:“哼!他一定出卖了本爵,还敢来乞求本爵,水文青呢?”

  “不知道。他在袁尚文服药后两个时辰,就离开了帅府他的行踪飘忽,没人能抓得住。”

  “冷秋水呢?冷家庄的动静总该抓得住吧!”

  “据急报上说,他已经率了全部的人员,兼程急赶回京。

  回程动用了驿马,一直没停,大概快到了。”

  “快到了才来通知我。”

  “爵爷。京师跟锦州没有设立紧急通信,完全靠飞鸽传信,只能比绎马快一步而已。”.常玉琳终于叹口气道:“能够快一步也不错了,张义,照你看,袁尚文什么都说出来了。”

  张义顿了一顿才道:“袁尚文对爵爷一向忠心耿耿,他出卖留爷是不可能的,但水爵爷的精明能干也是人所难及的,他一定是查出了什么,令袁尚文无以置辩,只有服药以求爵爷宽怒了。”

  常玉琳冷笑道:“我知道他是你的妹夫,他的妻小也就是你的妹妹。”

  张义吓得跪了下来:“爵爷,卑职不敢有任何私心,只是惩罚袁尚文的妻小与事无补,反而把嫌疑拉到自己头上来,变成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依你之见,又将如何?”

  “爵爷什么都不理,袁尚文是锦州总领,又不是爵爷的直接部属,让兵部去处理善后好了。”

  “水文青如此好打发吗?”

  “爵爷,袁尚文即使说了什么,现在也死无对证了,爵爷来个坚决否认,谁又能奈何爵爷。”

  “袁尚文要是有了供状呢?”

  “袁尚文不通文墨,不会自己写招供文书的,纵有供状,不过是画了个拥而已,那可作不得数的,画个十字,连死人也能作的,这对别人或许还能作为证据,爵爷经略天下兵马、这点证物是扳不倒爵爷的。”

  常玉琳想了一下笑道:“不锗!就算真有了证据,又能对本爵奈何,势力要抓在手中才是实力。”

  张义顿了顿道:“不过那位冷大小姐倒的确麻烦,卑职想还是快点解决的好,杀了秘密一埋,神不知鬼不觉。”

  常玉琳道:“要杀她何必又抓起来。”

  “莫非爵爷能叫她回心吗?”

  “也不是,她一颗心向定了水文青,要她转意变心是很难的,不过我要抓她起来,自然有我的用意,水文青很讨厌,我掌握一个人质在手,至少可以使他有所顾忌。”

  “爵爷,没用的,在锦州我们派了个王得泰去跟他谈条件,他却把王得泰差点没宰了。”

  常玉琳恨声道:“就是这个家伙派坏了,否则水文青还未必能查出本爵所为,一定是那家伙身上落了痕迹。”

  张义不敢作声,反正王得泰也是常玉琳自己派去的,怪不到别人身上去。

  常玉琳自己也发现了,解嘲地一笑道:“王得泰是我自己派的,若是毛病出在他身上,也只能怪我用人不当,不过冷寒月是杀不得的,张义,从现在起,你留在这儿照顾,我回到帅府应付水文青去,这个人留下大有用处,却不能再出毛病了。”

  “是!卑职知道,卑职把八俊调来守护此间,有那八只剑即使冷家庄的全来了,也无法冲进此处把人救走。”

  “用那些人手由你调度。但我想水文青神通广大,这个地方迟早瞒不了他,等到他找上门时,叫别人死命堵住他们,你却必须…”

  张义道:“卑职立刻杀死人以灭口。”

  常玉琳脸色一沉道:“张义,你是猪脑袋不成,我已经再三声明,冷寒月十分重要,绝不可以伤害,到了必要时,你带着她迅速离开。”

  张义答应了一声,不再提任何问题,常玉琳却道:“你有把握带着人走掉吗?”

  张义道:“卑职能为有限,不敢说有把握,但总尽力而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常玉琳啐了一口道:“我要你活着带人走,死了有什么用,告诉你,这些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安排,到了危急之时,你进入密室自会有人告诉你如何秘密离开。”

  “是!爵爷算无遗策,卑职只要奉命行事就是。”

  常玉琳道:“奉命行事也不简单,还是要你自己能拿主意,当机立断,因地因时而制宜,反正一个原则你必须把握住,冷寒月绝不能受伤害。”

  “是!卑职只想再请示一点,真到无法控制时,卑职能否加以处置?”

  “不能,宁可让她回到水文青那儿去,也不能对她有任何伤害,否则你就会诛灭九族!”

  张义仍是平静地答应了一声道:“是!卑职已经知道了该把握的原则,绝不会使爵爷失望的。”

  常玉琳匆匆地走了,张义也吁了口气,假如常玉琳没有最后的一番指示,他倒是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去向了。

  常玉琳自然不会告诉他,冷寒月是大内的公主朱若兰,但他却是知道的,假如常玉琳允许他自由处置人质他这个代罪羔羊就当定了,杀死公主是诛九族的大罪,常玉琳即使当了大明的皇帝,也包庇不了他,这是律法。

  常玉琳回到帅署两个时辰后,就已经接到消息,冷秋水已经带人回来了,水文青自然也一定回来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内心在筹思应付之策,可是水文青却始终没来找他,倒是冷秋水来了,只是向他报告一下,冷家庄的人已经回京,重新担任京都皇宫的禁卫之职。

  常玉琳自己倒沉不住气地问道:“冷老,寒月是否有下落,锦州之行如何?”

  “没有消息,不过水爵爷说这件事由他自己处理,叫卑职不要管了。”

  “寒月可不真是你的女儿。”

  “卑职知道,所以水爵爷不要卑职管,卑职只有不管。”

  “袁尚文自杀了,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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