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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四


  第八十一章 再遇阳春

  红日初升。

  鸟鸣在树。

  一行五人,已经离开了碧云山庄,昨夜,他们在山庄中遇见李氏兄妹,李冰红初露功力,使众人大骇。

  此时,他们虽已远离碧云山庄,但各人均在猜测李氏兄妹的来路。

  从李冰红凄惋的歌声中,不难猜出她可能有一段伤心恋史,所以,才唱出了那句“总是离人泪千行”。

  她的恋人是谁?因何离他而去?是为其容颜丑陋吗?果真如此,难怪她要嫉恨明艳照人的冷靳二罗刹了。

  一行五人,司马瑜心情最为沉重,倒不是因为一招未出,即败在李冰红手下而引恨。

  那是为什么呢?无忧的出尘。给予他深深的感受,他觉得:在内力上,自己虽已经闯生死玄关,看来这道情关却难闯得过啊!

  最难消受美人恩!

  司马瑜轻叹一声!这就是他心情沉重的原因。

  一行五人,各不言语,埋首赶路。

  他们此去,虽然都是前往云开大山,却各具目的。

  司马瑜是为解救被困阳春教中之人。

  萧奇是受命恩人龙老夫人之托,前往云开大山一窥阳春教之堂奥。

  沙克浚自去以后,云游四海,遍访武林高手,并自诩决武林第一高人,所以一听阳春教主倪焕廷甚是了得,决心一会,并在水晶宫中夸下海口,若胜不得此人,当场截经自毁。

  长乐真人为报一掌落海之仇,相随沙克浚而行。

  只有水晶宫主凌嫱,她是为另一支“晶莹明凤钗”而去云开大山的,这里面隐藏着凌家的隐秘,也许凌绢还是和她共血源的骨肉手足呢!

  暮春三月,气候温和,正宜赶路。

  一路少不得饥餐夜宿,不消数日,重折返番禺。

  铁剑先生展翼滇边之行,自非数日可返,长眉笑煞萧奇衡量目前人手,对付阳春教已无问题,乃在原订会合客栈内,写下留言,一行五人,向云开大山奔去。

  司马瑜旧地重游。自是驾熟车轻率,先在前领路。

  那条漫长而达死亡之谷的大道,竟费了半日的时间,约摸新月初升之际,才看到那座灯光闪烁的巨厦。

  与前次一样,五人正待停步商议行止,路边一连窜出无数蒙面白衣大汉。将他们围了起来,手里执的是那似钩非钩似剑非剑的怪兵器。

  沙克浚大吼一声,怒道:“我们要拜会你们教主,却为何以剑相向?”

  语毕,见那些白衣蒙面大汉不理不睬,更是激怒,一掌就要向那些大汉劈去。

  司马瑜一见,连忙阻道:“沙克浚,不可造次,他们可能听不懂汉语,就是听得懂,恐怕也不能回答你,因为他们都没有舌头。”

  “没有舌头?”

  众人同时一声惊呼。

  司马瑜已是识途老马,从容解释道:“凡是参加阳春教的教徒,都要把舌头割下来奉献给雪山大神,在宗教狂热之下,这些傻瓜根本不在乎,阳春教最重要的教规便是不准问不准讲,所以割舌绝言是最好的办法,其实,说穿了一个钱不值,阳春教教主及巫师们均能说话,割舌限于教徒?主要还是怕他们泄漏了教里的秘密。”

  沙克浚半信半疑道:“我倒不大相信,我非得看个仔细。”

  说完,视准最近的一个,又要欺身而上。

  司马瑜又忙阻道:“沙克浚,你不要惹麻烦,他们可都不好对付,就算你本领高强,让你杀也杀不完,此去怕不有好几十关口!”

  沙克浚道:“难道我们就这样被兵刃比着。”

  司马瑜笑道:“我自有办法。”

  上次来此,靳春红用的那句表示我们是朋友的手语,司马瑜已经懂得,此时,故技重施用两手一比一划。

  手语一比,蒙面白衣人其中一个,回头向巨厦飞奔而去。

  司马瑜笑道:“那人禀报去了。”

  片刻之后,忽闻一阵钟响,羊角齐鸣,说也奇怪,那些蒙面大汉,一闻钟响角呜,纷纷撤剑闪退路边,让开大路。

  这时,巨厦门前升起两盏红灯,好似引路指标。

  众人俱向那红灯高举之处奔去。

  来到巨厦门前,四周突然涌现出一片火炬,火星劈卟,宛如火树银花,惜乎众人均无心观赏。

  就在火炬涌现之际,从巨厦大门内闪出五人,一字排开。

  他们是倪焕廷,韩南辉,韩西辉,韩北辉与倪春秀。

  奇怪的是韩西辉与韩北辉已被薛夫人利剑断腕,而且在剑锋之上涂有苦菖,奇毒无比,但此时他两人却双腕整齐。不异常人,看来这阳春教主倪焕廷不但功力奇强,而医道也甚精通。

  倪焕廷来到近前,嗤嗤笑道:“好小子,真有能耐,约期半年,你竟然半月之间重又返回,但不知请来了多少异人高手?”

  司马瑜冷笑道:“教主好大的口气,这白雪宫中,又不是什么铜墙铁壁,龙潭虎穴,需要多少高手,一句话,教主将薛夫人等一些友人释出,万事皆休,否则,我要让你这白雪宫中,血染殷红。”

  倪焕廷正色道:“释放你的友人,倒并不难,只要你依我一个条件,我那唯一传人韩东辉丧在你手,现在雪神降福你身,你若愿归我们下,成为阳春教传人,马上将你友人送出云开大山,否则,连你五人在内,休想再出门一步。”

  沙克浚知这说话之人就是阳春教主,听其语气狂傲,一时不耐,就要发难。

  司马瑜浪迹江湖以来,厉经诡波谲云,胸中自有城府,今见沙克浚神色不耐,立以眼色制止,佯笑道:“只怕我司马瑜无此福分为贵教传人,条件暂且不谈,我要先看看我那般友人是否安然无恙?”

  倪焕廷怪笑道:“本教主向来守信不渝,前次让你出宫,也不过是念你秉赋深厚,欲收你为本教传人,不忍加害,其实,你纵然遍邀武林高手,也奈何本教主不得,你既然要看看你的友人,不妨让你看一看,也好教你放心。”

  倪焕廷语毕,用手一挥,室内灯火通明。

  薛夫人,薛琪,冷如冰,靳春红,马蕙芷,凌绢等六人静静地坐在屋内,神态安祥好象已经受制。

  倪焕廷道:“小子,看清楚了吧,你的友人在白雪宫中备受款待,连一根毫毛也未受损。”

  语毕,用手一挥,那灯光又自全熄。

  水晶宫主凑上前来探问,其中何人姓凌,司马瑜予以相告,正言谈间,忽听一声大吼,原来沙克浚业已发难。

  沙克浚一出手其余四人也各找对象。

  沙克浚对倪焕廷。

  长乐真人对韩南辉。

  长眉笑煞对韩西辉。

  水晶宫主凌嫱对韩北辉。

  司马瑜却被倪春秀找上了。

  于是,五个人作对儿厮杀。

  对方五人,除韩氏三昆仲使用钩剑外,倪家父女都是徒手,这边五人,除司马瑜腰系长剑外,其余都是徒手,而司马瑜因倪春秀徒手进招,故不便拔剑相向,于是,形成两对相搏,三对空手对奇刃。

  且不说其余四对,先说倪春秀一面进招,一面说道:“司马瑜,看你表面仪表堂堂,骨子里却是卑鄙下流,竟然让你把我妹子春兰弄到手害得我们骨肉离散,今天你家姑娘断然放不过你。”

  司马瑜听倪春秀血口喷人,不觉怒火高炽,喝道:“你不得胡说,我司马瑜伟伟丈夫,岂是那种见色即贪之辈,如今不叫你毙我掌下,你也不知我厉害。”

  话毕,双掌齐发,一拒来掌,一拍乳泉大穴。

  倪春秀见来掌厉害,忙收掌势,向外一闪,吃吃笑道:“我妹子春兰也真倒霉,碰上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你说你不是见色即贪之徒,你想想你刚才那一掌拍向你家姑娘甚么地方,你分明见色起意。”

  司马瑜一听,不由满面羞红,因为武林之中,有一不变的规定,男女交手,男方不得对女方乳部及下部袭击,刚才司马瑜因顺倪春秀来掌之势,未注意武林规矩,一掌向对方乳泉穴袭去。

  司马瑜轻视倪春秀一喝,满面尴尬,猛喝一声,怒道:“贱婢!少说废话!纳命吧!”

  呼!呼!呼!一连攻出三掌,一时掌影如山,气势磅礴。

  那倪春秀也自了得,腾,挪,闪,躲,接连避过,反又攻出数招。

  两人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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