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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二


  双方对视片刻后,司马瑜才咳了一声问道:“你……你是谁?”

  那女子格格轻笑一声道:“你问得多奇怪,到了这儿,还不知道我是谁?”

  操的是纯熟的汉语,司马瑜听得心头又是一怔,因为这声音也象极了那个女子,而且她的话也令司马瑜不懂,所以他壮着胆子又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怎会知道你是谁?”

  那女子咦了一声道:“难道外面的人没有告诉你?”

  司马瑜摇摇头,那女子哼了一声道:“春秀越来越糊涂了,居然把外人乱放进来!”

  司马瑜听她的口气,似乎倪春秀的地位犹在她之下,一时猜不透她的身分,那女子又开口道:“我叫倪春兰!春秀是我的妹妹!”

  司马瑜闻言才觉得这女子果然与倪春秀有几分相似,连忙一拱手道:“原来是公主!在下司马瑜……”

  倪春秀是公主,她的姊姊自然也是公主,司马瑜觉得这是顺理成章的称呼,谁知倪春兰把嘴一撇鄙夷地道:“我妹妹被富贵迷昏了头,翻出几百年前的老帐,厚起脸皮来自封公主,你可别那样叫我!”

  司马瑜又是一怔,只得改口道:“是的倪小姐……”

  倪春兰长眉一蹙,厉声道:“什么小姐,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司马瑜莫明其妙,讷然道:“我怎么知道呢……”

  倪春兰脸色一变道:“你既然入了教!怎么不知道我大祭司……”

  司马瑜有点生气地道:“谁说我入了教?”

  倪春兰更奇怪了道:“你不是教徒!那你怎么会到此地来的?”

  司马瑜道:“是你妹妹把我骗进来的!”

  倪春兰神色一动,目光一阵流转,望了他半天,才轻轻地道:“原来是这回事,那你该去见教主,为什么跑到此地来呢!”

  司马瑜更不懂了,连忙道:“教主在那里?”

  倪春兰眼睛转了一下,自言自语地道:“这弄得我也不懂了,春秀叫你进来,又不告诉你教主在那里,反而把此地的门径指示给你!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司马瑜弄得一头雾水,大声叫道:“她也没有告诉我此地的门径,是我自己闯进来的!”

  倪春兰表示不信道:“你自己能闯进来?”

  司马瑜点头道:“不错!我来的时候,刚好遇到……”

  倪春兰立刻笑道:“我明白了,你是跟着那批人进来的!这么说来你还没有见过教主?”

  司马瑜点点头,倪春兰却高兴得大笑起来,笑得身子不住地扭动,长发跟着摇幌,司马瑜的眼光立刻在她的胸前搜索!

  倪春兰发觉他的眼睛在注意自己的胸前,立刻将头一甩,将厚厚的长发都抛到身后去了,露出尖挺的孔房,口中发着妮声道:“你这个人真不老实,偷偷地看有什么意思!我给你看看清楚!”

  司马瑜不禁脸上一红,立刻道:“不!你弄错了,我不是那意思!”

  倪春兰荡笑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司马瑜嗫嗫地道:“我……我想看看你跟外面祭台上的人是不是……”

  倪春兰一笑道:“自然是我!那是神圣之台,是最接近大神的地方,只有大祭司才可以上去……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在祭台上看到了我,才想到要跟着进来,……你真有意思,也真有胆子……可是我这一次倒可以破例宽容你……”

  司马瑜听说她就是祭台上那个割乳剖心,以身献神的女子,一时惊骇失神,连她后来的话都没有听清楚,只是连连地道:“不可能!不可能……”

  倪春兰大笑道:“没有什么不可能,只要我大祭司答应了,连教主都无可奈何!”

  司马瑜这时才从惊骇中清醒一点,也听见了她的话,却因为漏了前面的一段,所以完全不懂怔然道:“你说些什么?”

  倪春兰笑道:“我是说你不必担心所犯的罪!”

  司马瑜诧然地道:“我犯了什么罪?”

  倪春兰也是一怔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

  司马瑜急叫道:“我当然是真不懂……”

  倪春兰睁大了眼睛道:“也许你是真不懂,那我不妨告诉你,大祭司在教中的身分仅次于教主,可是我在祭神时,身分比教主还要崇高,任何人若敢存不敬之心偷看我一眼,立刻就犯了杀身之罪……”

  司马瑜这才明白道:“原来如此,难怪那些教徒都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倪春兰笑笑道:“你明白了就好,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不会降罪你的,不用怕!你既然不知道自己犯了罪,为什么我表示赦免你的时候,你还不敢相信?”

  司马瑜又诧然道:“我不知道你表示过什么,又有什么不敢相信呢?”

  倪春兰哼了一声道:“那你说什么不可能……”

  司马瑜连忙道:“那是对你在祭台上所做的一切不明白,我亲眼看见你割下了乳房,剖开了心脏,又被吸干了鲜血,咬成几段!怎么一下子又复原了呢!”

  倪春兰得意地一笑道:“这就是我的神通,否则我又怎能做到大祭司!”

  司马瑜满脸疑色,摇头表示不信,倪春兰又笑道:“那你对我死而复生的事又作何解释呢?”

  司马瑜想了一下才道:“我认为这是一种邪术,我们中原有一种变戏法的江湖人,利用障眼法……”

  倪春兰立刻摆手止住他说下去道:“你明白就好,不过这也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而且我所施的法术,虽然属于障眼法的一类,却比变戏法的人高明多了!”

  司马瑜点头道:“这一点我的确承认,要不是又看到你,我也不会怀疑你方才是假死!可是你弄这些玄虚又有什么用处呢?”

  倪春兰笑笑道:“这就是阳春教徒死心塌地臣服的原因,他们见我能生生死死循环不已,才信奉我有通天澈地,永生不死之能……”

  司马瑜摇头道:“你既不准他们偷看,又玩这些把戏,不是自相茅盾吗?”

  倪春兰大笑道:“那只是一种手段,叫他们对我不敢存背叛之心,加深他们的虔敬而已,其实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偷偷地看着!越看越信服……”

  司马瑜不禁一叹道:“你这种愚弄人的方法真厉害……”

  倪春兰一笑道:“智者愚人,愚者愚于人,这就是宗教信仰力量的来源,也就是权势的根基……”

  说完脸色忽地一变,厉声道:“我告诉你太多了,这是阳春教中最大的秘密,你可不准泄露出去!”

  司马瑜想了一下道:“我既非贵教中人,也不想分占你的权势,只要你们不侵害到我,我又何必多事来揭穿你的秘密呢!”

  倪春兰这才一笑道:“这就对了,我不会害你的,我既然把秘密告诉了你,就有让你分享权势之意,我一向讨厌男人,今天对你的确是一个例外……”

  说着移动脚步,想走到司马瑜身边来,司马瑜忽然记起马蕙芷说她身染绝症之事,连忙摇手叫道:“你……别过来……”

  一面向她的下体望去,因为马蕙芷说过这种症象,下体阴门周围泛作青色,可是他眼中看到的全是一片青色,那是由于地穴中光线的原故……

  于是他急得想问马蕙芷,一回头,马蕙芷却已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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