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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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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蕙芷笑笑道:“你感到很意外吧!这一个举世震骇魔头,居然会甘心受我掌掴而不敢还手!” 司马瑜连忙道:“是啊!你到底是用什么法子将他制服的?” 马蕙芷大笑道:“不仅是我,就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此刻也可以任意的欺侮他,可就是有一点注意的,千万别使他破皮流血……” 司马瑜骇然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马蕙芷笑笑道:“这是一个医道上的奇迹!” 其余诸人俱都一怔,连沙克浚也流露出诧异的神色,竖起耳朵凝听着。 马蕙芷这才从容地道:“对医理研究较深的人,都知道南海产有一种疗创的圣药,名叫毒龙草,大家那知道它产在南海一个岛国中,却不知就是此地,我本来也不知道的,可是毒龙国三个字给了我一个启示,大凡一个地名之形成,必然有它的原理,可是岛上与毒龙二字,全无关连,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因毒龙草而得名,此事知之不多,也许连你们世居岛上的人,恐怕也不清楚!” 沙克浚这时竟然发出一声赞叹道:“姑娘的确不简单,这事仅有孤家一人得知,那还是一个老年游方道士来到此地告诉我的!” 马蕙芷微微一笑道:“他告诉你此草的用途,不知有否告诉了此草的特性呢?” 沙克浚垂头不语,司马瑜却迫不及待地道:“毒龙草有什么特性呢?” 马蕙芷微笑道:“毒龙草对于一切破伤效验如神,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可以生肌止血,平复如初,只是在那十二个时辰内,使得使用人功力全失,如同废人,唯一的速愈方法,便是将伤者皮肤再度刺破,只要一见血,立刻可以恢复原状,而且功力猛增!方才我们进来时,他正被药力所困!” 沙克昌恍然道:“难怪他一再挑逗我杀他……” 马蕙芷笑笑道:“不错,幸亏你没有贸然上当,否则只要刺破他一点皮肤,他功力立复,马上会对你反施杀手!” 沙克昌想想又道:“假若我存心要杀死他,一剑刺透他的心房,他功力恢复得再快,也没有方法可以避免吧!” 马蕙芷摇摇头道:“没有用,他体内有毒龙草护持,即使你能洞穿他的胸膛刺到后背,也无法将他杀死,而他却可以借药草之功,反过来对付你了!” 司马瑜想了一下子道:“假若一剑削下他的头颅,是否还能重生呢?” 马蕙芷怔了一怔道:“医书上没说到这一点,据理推云,大概是不可能的!” 司马瑜大笑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他才一个人躲在这个地方,而不留一名侍卫,因为他这人猜嫉之心最重,生怕人家会趁机对他不利,他这寝宫前面禁卫重重,自以为躲在后面,便可万无一失了,却没有想到我们会从后面进来的!” 说完又对沙克浚道:“沙克浚!任你功力通神,我只要利剑一挥,你即将身首异外,对于这一点你承认吗?” 沙克浚神色如土,这魔王第一次流露出对死之恐惧! 司马瑜见状又笑道:“你刚才还说对生死毫不在意,怎么一下子又怕死了!” 沙克浚长叹一声道:“罢了!孤家遇上你这小子,也算是天命该绝,随你怎么说吧!” 司马瑜回头对沙克昌道:“是兄台下手?还是由兄弟代劳!” 沙克昌犹豫地道:“刚才兄弟曾答应他公平一搏的!” 司马瑜笑笑道:“此人阴险之至,反复无常,你给他公平搏斗的机会,他却绝不会同样地将待你,只怕等不到搏斗之时,你已经遭他的毒手了!” 沙克昌仍是不作表示,柳云亭也帮着催促道:“大丈夫当机立断!台端可得快一点,错过此刻,再也不会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沙克昌想了片刻才对司马瑜道:“兄台有杀他的理由吗?” 司马瑜也想了一下道:“有的!他对我曾有毁容之仇,而且强掳我的爱侣,假如我不肯宽恕他的话,这些理由足够杀他了!” 沙克昌将短剑递还给他道:“那就由兄台动手吧!” 司马瑜微笑道:“阁下不想手刃亲仇了?” 沙克昌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当然是想的?不过先父对他亦有理亏之处,在这种情形下杀死他,我的良心上实在过不去!” 司马瑜接剑在手,露出欢色道:“兄台如此存心,当国必可为明君,在下深以结识为荣,既是台兄不愿下手,兄弟只有代劳了!” 沙克昌走过一边,黯然无语。 司马瑜却走到沙克浚身畔,用剑比着他的颈项道:“沙克浚!你还有什么遗言!” 沙克浚黯然地道:“没有!只是请你代我向冷姑娘致歉,假如可能的话,请将我的遗骨与妙玲合葬在一起!” 沙克昌怒声道:“不行!你凭什么侮辱我的母亲?” 沙克浚长叹道:“我一生中只爱过两个女子,妙玲原该是我的,却被你父亲夺去了……” 司马瑜也怒道:“你既尝过失爱之痛,为什么要夺我的冷姊姊?” 沙克浚的眼中又露出他那股强硕之态,大声道:“人如何施于我,我也如何施于人,只是我一直都是个失败者……对于冷姑娘,我自承争不过你,可是……在妙玲那儿,我居然争不过一个老头儿,这真叫我到死都不能甘心!” 沙克昌忽然问道:“我父亲是否对我母亲用了强力?” 沙克浚摇摇头道:“没有!她居然是真心爱你的父亲!我发现他们的私情后,曾经严词责备她,你知道她怎么说?” 沙克昌紧张地道:“她怎么说的?” 沙克浚苦笑一声道:“她请我原谅她,并且说你父亲也是真心爱她的,情愿为他放弃王位,带着她离开毒龙国,到中原去共渡此生!” 司马瑜不禁一怔,沙克浚又是一叹道:“她想得太天真了,你父亲完全不是那样一个人,结果她糊里糊涂地送了命,作了阴谋下的牺牲,为这件事使我恨透了你的父亲!” 沙克昌怒叫道:“你胡说!我父亲绝不会是那样的人!” 沙克浚叹了一口气道:“也许我是错了,不过她死于阴谋是事实,这事纵然不出于你父亲主谋,他也难辞其咎,因为谋杀你母亲的是华子明……” 沙克昌怔怔地道:“他是为了我父亲着想……” 沙克浚长叹一声道:“不错!他是你父亲的不二死臣,这件事说起来都没有错,错在我对女人的了解太不够,否则这一切怎会发生呢?” 沙克昌掩脸痛苦地叫道:“不要再说下去了,我答应你与我母亲埋在一起便是了……” 沙克浚微微一叹道:“生不同心,死得同穴,悠悠此生,差堪自慰了……” 说完闭目向司马瑜道:“你可以下手了!” 司马瑜利剑一挥,沙克昌跳起来叫道:“等一下……” 可是他的叫声仍然迟了一步,司马瑜的出手何等迅速,沙克昌忍不住扑身跪在沙克浚的前面,抱住他的双腿! 片刻之后,沙克浚的双腿突然一动,他连忙抬头望去,但见沙克浚颈下殷红一线,那颗头颅却未曾掉下来! 静寂的空气中只有彼此的心跳声隐约可闻! 又过了片刻,沙克浚忽然抬手朝颈下抹了一抹,然后以奇特的声音道:“小子!你为什么不杀我?” 司马瑜微微一笑道:“我也是一个堂堂男子汉,怎会拣这种便宜!” 沙克浚木然片刻,忽地一脚踢开沙克昌,举步向前宫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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