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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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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蒲孤大声道:“这是怎么说呢!你我之间既然无他,我怎么能叫你担上虚名!” 白小娟冷笑道:“那么你是一定要去找死了?” 金蒲孤庄然道:“我不相信你们的布置真能杀得死我,而且我宁可被杀,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一走了之!” 说着拿起弓箭,转身欲行,白小娟叹了一口气道:“这对你毫无损失,你为什么要固执呢?” 金蒲孤回头道:“金某立身江湖以来,从不做这种自欺欺人之事!” 白小娟道:“你只要问心无愧就够了!” 金蒲孤正色道:“我如果有意与你结姻,就必须使你有名有实,否则不但是你担了虚名,我也要担个虚名,怎能问心无愧?” 白小娟道:“假如这关系到三条人命,你是否肯通权达变一下呢?” 金蒲孤一怔道:“怎么会关系三条人命呢?” 白小娟道:“你去救黄莺必然无幸,你死了,黄莺也活不成,连带我也赔上一条命!” 金蒲孤奇道:“我与黄莺活不成还可说,你为什么要赔上一条命呢?” 白小娟道:“我跟家父打过赌,如果无法使你就范,就把脑袋输给他!” 金蒲孤忍不住道:“你这个赌打得太荒唐了!” 白小娟双目一瞪道:“我自负才华,算无遗策,有千百种方法十二成的把握使你就范,不过见到你之后,我不愿意使用罢了!” 金蒲孤微笑道:“你现在是否在使用手段呢?” 白小娟眼睛一瞪,厉声叫道:“假如你这样想的话,我就不想跟你说什么了!” 看她愤怒中又带着忧伤的表情,金蒲孤倒是有点后悔,也许她是真心同自己打商量,用这种心思去揣度她似乎太过分了,因此他将神色放和缓了一点道:“对不起!从我们见面到现在,你一举一动,一言一谈都太玄秘了,我不得不对你多存点戒心!” 白小娟幽幽地一叹道:“这怪不得你,我从小就在一个机诈的环境里长大,我父亲、我的亲戚,每一个人都在棋坪上用心,学的就是欺来骗去,我年纪虽轻,成就却超过他们,用起心机来,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你当然不能相信我了!” 金蒲孤一叹道:“我本来也是个毫无机心的人,可是出道江湖以后,遇到的都是一些厉害的人物,慢慢地也受了影响,变成临事多疑!” 白小娟一笑道:“那倒不见得;我听说你警觉性很高,连天下最厉害的魔头刘素客,在你手中都连番吃瘪,可是我在客店里只玩弄了一点小手法,竟把你骗得相信了!” 金蒲孤知道她是指假装怀孕的事,不禁脸上一红道:“我对初次见面的人总是待之以诚的,尤其是令尊一副道貌岸然,而你又装作怀了孕,我想到你的处境很困难,一心只想帮助你,才跟你到此地来,谁知你竟然摆了圈套呢?” 白小娟红着脸道:“正因为你对我全无机心,而且是站在道义的立场上受了骗,才使我感到很惭愧,以前每一次我用机智胜过别人,心中都感到很得意,只是这一次,我虽然成功了,却感到自己的手段太卑劣!……” 金蒲孤道:“以机心胜人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世事如棋局,人心却不是棋子!…” 白小娟笑道:“那倒不见得,人心多诈,以诈易诈,全在各人运用的方法上比高下!” 金蒲孤一叹道:“你接触的人太少了,所以才有这种偏激的看法,如果你能多接触一些人,将会发现真诚比机诈更易处世,在我遇到的敌人中,刘素客是更足智多谋的一个,可是我胜过他并不仗着机智,有时我用一片真心去与他周旋时,往往使他的阴谋不攻自破!……” 白小娟正色道:“你别把刘素客的那一套来跟我相比他只是懂得多一点,他害人的方法不是机心,而是许多邪恶的布置与奇能异术,而我所用的方法却是针对人心而作适当的诱导与刺激,他着重在物,我着重在心,我相信我的方法比他更高明、更成功……” 金蒲孤不禁默然了,他也说不出白小娟的话是否正确,不过承认她的确高明,别的不讲,单以她在路上等候自己,顺着自己的一点错觉,而编下的故事将自己骗到此地来,就是一个例证! 一直到门口为止,自己始终未能觉察她说的是谎话,即使换上老谋深算的刘素客,只怕也一样会上当! 白小娟又道:“我们本来是到崇明岛去斗刘素客的,谁知在半路上先碰上了你们,爹跟二叔打了赌,我跟爹又打了赌,决定在你们身上先试试手段!” 金蒲孤一怔道:“你们也知道刘素客在崇明岛?” 白小娟道:“二叔与三姨丈知道在万象别府着那一着未必能杀死刘素客,对他的行踪一直在注意中,好容易得到了消息,竺青姨丈先去监视他的行动,二叔则来通知我们!” 金蒲孤想了一下道:“他们在万象别府上的那一局妙棋,就是你出的主意吧!” 白小娟得意地道:“不错!那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假如让我跟刘素客见了面,根据当时的情形与对方的反应,我还可以想点更绝的方法去整整他!” 金蒲孤道:“我相信你的能力足可与刘素客一较短长,虽然不一定能胜过他,但是他要胜过你也很不容易,因为他那个人目空一切,除了对我还有三分顾忌,再也不会相信有人能在智力上与他一较高低,利用他的轻敌之心,你倒是能给他一个厉害的打击!” 白小娟道:“所以我不能现在死!为了刘素客,你也该答应我的要求!” 金蒲孤道:“你为什么要跟令尊立下这么重的赌约呢?” 白小娟淡淡地道:“是他逼我订下的!” 金蒲孤一怔道:“什么?是令尊逼你以性命为赌注?” 白小娟道:“不错!我们虽是父女,他可能还希望我输掉这颗脑袋,所以我实在不能输。” 金蒲孤忍不住道:“你们父女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小娟凄然一笑道:“没什么!从十六岁开始,无论是枰上论棋、局外料事,我都比他高明一着,有时他们三个老头子联合起来对付我,仍然不是我的对手,这不仅使他们感到难堪,也伤了他们做长辈的尊严,所以他们专找一些难题来挫折我,假如能把我逼死了,说不定他们还会额手称庆呢!” 金蒲孤一叹道:“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 白小娟眼睛一红道:“你不会懂的。他们的机心虽是从棋上引起的,到后来一着迷,事事都用机心,而且还处处得利,久而久之,自然而然就变成这个样子!” 金蒲孤摇头叹息道:“玩物丧志,迷失本性而不自悟,这太可怕了!” 白小娟幽怨地道:“是的!他们久已成癖,再也无法改变了,我若不是遇上你,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现在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你是否还想逼我去死呢?” 金蒲孤道:“怎么是我逼你的?” 白小娟道:“就算不是你逼我,可是我的生死却系于你一念之间!” 金蒲孤沉吟不语,白小娟又道:“爹算定了,以我的姿色人品,绝难得到你的垂顾,所以才故意跟我打赌,现在他们或许正在后房互相对饮庆祝我的败绩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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