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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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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逸叟用手一指道:“在后面,大概是做饭吧!你快去看看她吧!这小丫头真有点神通,把老子的鬼门道术都学齐了,今天一早就算准说有不速之客来访,只是没算出是你……” 金蒲孤神色一动道:“她还会卜算之术!” 天山逸叟笑道:“灵得很呢!每天一清早就是对着一柱清香,卜算你的安全,有时欢喜,有时忧愁,有一天清早她忽然全身被白,满脸泪痕,说你死在海底下了,弄得我老头子也疑神疑鬼,陪她伤了半天的心,幸好到了第二天她又脱下丧服,重露欢容,说你大难不死又遇救了,后来见到了南海渔人,才知道真有那会事。” 金蒲孤道:“她能算出我遇难,为什么不能算出我会遇救呢?” 天山逸叟叹道:“我也拿这个问题问过她,她说卜算之术全在心交意通,因为她的心全寄在你身上,反而不能平心静气地卜算出来,能够预知休咎已经不错了!” 金蒲孤呆了片刻才道。“那我倒是要快点看看她……” 天山逸叟笑道:“你这么想她?” 金蒲孤脸上微红道:“师父!您知道我在儿女私情上一向很淡薄,我急于见她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正在发愁,假如能请她卜算一下……” 天山逸叟挥手道:“去吧!不过你最好先打个招呼,免得一下子吓坏了她,这可怜的孩子朝暮相思,为你憔悴得不像个人了,骤然见到你,我真怕她会昏过去……” 金蒲孤心中微微有点感动,遂移步向后面走去,穿过两间起卧的平房,来到厨房里,但见刘日英布衣钗裙,正在洗剥一条船鱼,口中低低地吟道:“客从东南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思……” 金蒲孤心中又是一动,被她如梦般吟声沉迷了,这一首古诗中,道尽了她对自己的刻骨相思,看她一往情深的神往之态,金蒲孤的确不敢挥然招呼,一来是不忍惊醒她这种至美的神游,一来也真怕她受不了! 刘日英哺响地念了两遍,又是轻轻一叹道:“鱼啊!你既然能替别人传递竹报,为何却不替我带来一点讯息!” 语音枯涩,泪珠扑籁籁地直往下落! 金蒲孤实在忍不住了,乃轻轻道:“雁从天外传讯息,良人今日骑鲸归,日英!我来了……” 刘日英呆了一呆,回头看到金蒲孤,手中的鲜鱼叭达一声掉在地上,人也摇摇欲倒,金蒲孤连忙上前扶住她,不自而然地将她揽在怀里低声声道:“日英!你镇定一下,真的是我来了……” 刘日英双目一闭,又挤出两滴泪珠轻声道:“金郎!夜夜梦魂相依,但愿现在不是梦,我受不了醒来的惆伥!” 金蒲孤恻然地替她抹去泪珠,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颊柔声道:“日英!不是梦,你张开眼睛看看我……” 刘日英低声道:“我不敢看,我只怕张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空寂,闭着眼睛,听着你的声音,我才确知你在我身边,金郎!你即便要走!也等我再睡着了才走……” 金蒲孤长叹一声道:“日英!你太作践自己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们的日子还长呢!” 刘日英慢慢睁开眼睛,看看金蒲孤是真的在她身边,而且还紧拥着她,脸上立刻掀起一片红晕,双手微微用力,将金蒲孤推开,讪然低声道:“金郎!真的是你来了,今朝鹊噪,昨夜灯花,我还以为是在梦中呢!终日神魂颠倒,弄得真梦不分,叫你看笑话了。” 金蒲孤轻叹一声,过去握着她的双手道:“日英!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心再离开……” 刘日英神色一变道:“你又要走?” 金蒲孤点点头道:“是的!我只是不放心你们,赶来看看,我的事情太多了,实在不能多耽搁!” 刘日英默然片刻才幽幽地道:“我也知道你我还没有到长聚的时候,你是怎么找到此地来的?” 金蒲孤微笑道:“心有灵犀一点通,我想找你的时候,一定可以找到的!” 刘日英却正色道:“金郎!不要开玩笑,你必须说出是怎么我到此地的!” 金蒲孤奇道:“这有什么关系呢?” 刘日英道:“关系太大了,我们躲在这个地方谁都不知道,为了替你师父解除惑心术的困扰,我必须远远躲开父亲的追索,那是很难的事,我费了多少心血,才布置了这个地方,假如你能找到,我父亲就更容易了!” 金蒲孤道:“你父亲找到了又能怎么样?” 刘日英忧形于色道:“那就很糟了,你师父正在吃紧的关头,假如父亲趁我们在施术的时间加以扰乱,我们两个人都会成为丧失心神的疯子……” 金蒲孤听她说得如此严重,倒是不敢再开玩笑了,连忙道:“你放心好了,你父亲找不到这儿的!” 刘日英摇摇头道:“不然!惑心术是以心解心的法术,神通相连,声气可感,我选择这个地方,就是因为它离万象别府较近,我父亲一时不会回来,可是这几天我心神老是感到不宁,好像又来到附近似的!” 金蒲孤笑了一下道:“不错!你父亲又回到万象别府了,不过你放心,他一时还不会来找你……” 刘日英神色一惊。 金蒲孤从怀中掏出那块石板道:“我是靠着这个玩意找到你们的,你父亲的传心感应再神,也无法利用我的线索来找你们……” 刘日英接过石块,看了半天,才怔怔地问了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金蒲孤笑道:“这是天方的回文,你们家博古通今,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可是叫这一点难住了!” 刘日英讲然道:“你懂得回文?” 金蒲孤笑着道:“我生在天山,长在大漠,与维吾尔人一起作息,自然懂得回文,不但我懂!我师父,老耿,连我们的灵鹫钢羽都十分精通,这石块上就是钢羽留给我的地址,报告你们的行踪的!” 刘日英宽怀一笑道:“原来是那头畜生,他是怎么跟你联络上的?” 金蒲孤道:“为了怕失去师父的踪迹,我特别关照他到了哪里都要给我留个消息,放在我指定的地方,同时为了隐秘起见,我教他使用这种人家看不懂的文字!” 刘日英点点头,随即又问道:“你跟我父亲斗智的情形如何?你们见到面了吗?” 金蒲孤一叹道:“见到面了,而且节外生枝,又生出许多想不到的事故,这话说来太长,等一下我慢慢告诉你们,听师父说你还精擅卜占之术,这事情真的吗?” 刘日英笑道:“那是我闹着玩的!” 金蒲孤正色道:“不能玩!你必须告诉我灵不灵?” 刘日英笑笑道:“有时灵,有时不灵,占卜之术是很玄妙的学问,谁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金蒲孤一怔道:“什么时候灵?什么时候不灵呢?” 刘日英想想到:“诚心则灵,可是又未必尽然,俗语说,事不关心,关心则乱,所以我预卜你的休咎,虽然能得十之八九,往往还受了自己心理的影响,差了一两分,譬如说,我就无法算出你今天会来!” 金蒲孤道:“假如我请你占卜另外一个人的行踪呢?” 刘日英道:“那也许把握大一点,不过我这占卜之术与别人不同,必须要拿一样那个人的东西为引……” 金蒲孤连忙问道:“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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