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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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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不取轻叹无语,元妙真人却赶过去,翻过那人的尸体一看,不禁失声惊呼,见性大师刚赶过来。 元妙真人却伸出一掌,将那人的头颅击得粉碎。 见性大师征然道:“道兄何以如此……” 元妙真人一声长叹,摇头无语,脸上涌起了一片奇特的神色,羞惭,悲哀与激愤…… 金蒲孤也上来问道:“道兄认识这个人吗?” 元妙真人仍未作答,目中却滴下泪珠! 这一来金蒲孤倒是怔住了,可也不便再问,只是在那个尸体上拔出长箭,放回囊中,同时摇头道:“这个设计的确周密,他身上穿着土黄的衣服,背上堆了一团湿士,再插上几撮乱草,卧倒在地上,真像是一个土堆,谁会想到是人化装的呢,难怪我们无从发现呢……” 见性大师却突地一弯腰,由尸体抽出一柄长剑,诧然失声道:“道兄!这剑是武当的……” 元妙真人黯然地接过长剑,便咽地道:“不错!这正是敝派镇观至宝松纹一字意剑!” 金蒲孤一怔道:“那这人是武当门下的了?” 元妙真人点点头,痛苦地道:“不错!他不但是武当门下,而且是贫道的师侄,现任武当掌门司教……” 这个消息太惊人了,受惊最大的是见性大师,他张大了嘴,连出家人应有的镇定与修为都失去了,哺哺地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的事已发生了,而且就发生在他们眼前! 元妙真人仍没有回答。 见性大师义道:“我们出来的时候,青木掌门正与敝派掌门师兄上明下性商讨应付刘素客之事,怎么会来到此地呢?” 元妙真人摇头苦叹道:“不知道!不过掌门师侄在此地现身,足证此中主人必是刘素客无疑!” 金蒲孤想了一下道:“会不会武当已接受了刘素客的条件?” 见性大师连忙道:“不会的!青木道长乃武当一代人杰,为人方正不阿,断然不会作此丧失理性之事!” 金蒲孤微微一笑道:“这倒是我太鲁莽了,否则也可以问问清楚……" 元钞真人一叹道:“掌门师侄在此地出现,贫道百辞莫辩,不过大侠请放心好了,贫道绝不以掌门师侄之死归咎于大侠,事实上他此刻身上并未穿着道装,也算不得武当掌门了,……咳!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的……” 见性大师默然片刻才道:“一人之生死事小,倒是另一个问题颇为严重,老袖之意,道兄倒是应该赶回武当总坛去看一下,万一青木道长……” 元妙真人肃容道:“不错!万一掌门师侄做下什么错误的决定,贫道该马上制止这件事!” 见性大师点头道:“这是刻不容缓之事,好在道兄已经得回松纹一字慧剑,有权作任何处置!” 元妙真人默然片刻,才对金蒲孤作了一躬道:“贫道因事关紧急,不能再追随大侠效力,无论如何,贫道对大侠方才之举只有感激……”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金蒲孤回他一礼道:“道长快清吧!在下客后再到贵现负荆请罪!” 元妙真人苦笑道:“大侠说那里话来,大侠对敝派有恩无怨,青木师侄死于此时此地,实乃罪有应得,幸未贻门之羞,敝派上下当永铭盛德……告辞了!” 说完他又施了一礼,黯然回头出门而去! 见性大师等了一下,突然也合什道:“鉴于武当青木道长之死,老袖觉得有赶回嵩山本院的必要,事实上老袖能疏智愚,留此也帮不了两位的忙!” 金蒲孤本来就不要他们帮忙,所以并不反对,拱拱手道:“大师言之有理,还是快清吧!” 见性大师走到门口,忽然回头道:“大侠若是在此地也发现少林门中之人,不管是谁,亦请格杀勿论,老钠与元妙道兄一样,对大侠只有感激……” 说完他也走了。 金蒲孤呆了一呆才道:“这两个老家伙虽然迁一点,是非倒还认得分明!” 耿不取轻叹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们若是居于掌门之位,只怕行事就不会这么轻率了!” 金蒲孤一怔道:“这话怎么说?” 耿不取笑笑道:“你不懂就算了,幸好我们都是子然一身,祸福不及干人,用不着操这么多的心,不过你下次要杀人之前,最好弄弄清楚,生死事小,名节事大,别害得人家在九泉之下含冤莫白!想想你父母当年的例子,你应该少冲动一点!” 金蒲孤怔然道:“难道这个人杀错了?” 耿不取道:“错不错现在还很难说,不过他以一派掌门之尊,竟听命于人,操此践役,必然有着特殊的理由,何况他素日名誉极佳……石厂琪当年误伤你父母,实在也不能算错,就因为你报复的手段并不过份,我与你师父才不加干涉。想想你闹出的后果又怎么样呢!石广琪引咎而自裁……” 金蒲孤微带歉咎地道:“就因为他死得令人尊敬,我才赔了他一支耳朵,对我来说,这等于是拿性命去报偿他,我以为也足够了!” 耿不取阵了一声道:“算了!我总是说不过你,快走吧!我们还得与一头狡猾的老狐狸好好地斗一下呢!” 金蒲孤飞起一脚,将青木的尸体踢到草丛中,两人顺着那条砖道缓步走去。 行出里许,砖道才到尽头,却见一溪阻路,溪广两丈许,清流混瀑,一个中年渔夫装束的人,正在凭溪垂钓。 金蒲孤径直走上前开口叫道:“喂!钓鱼的!” 渔人淡淡地抬头望了二人一眼道:“读圣贤书,所学何事!年纪青青的,见人就是这么打招呼么?” 金蒲孤哼了一声道:“看不出你还能掉两句诗文!” 渔人冷笑道:“百步之内,必有芳草……” 金蒲孤飞快地接口道:“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你大概是刘素客的忠实奴才吧?” 渔人浓眉一挑,怒声道:“刘素客是什么玩意儿,也能配作我的主人!” 金蒲孤倒是一怔道:“那你不是他一边的?” 渔人又怒哼一声,温然道:“目前还算一边,马上就不是了!” 金蒲孤有点莫明其妙,那渔人也知道他听不懂,所以自动地解释道:“我输了他一场赌约,只好替他做三件事情以为抵偿,前天我已经完成了一项,把一个叫做天山逸叟的人摔到溪里……” 金蒲孤连忙叫道:“胡说!凭你也能把我师父摔到溪里去……” 渔人赫赫冷笑道:“这有何难!你要是不相信,我照样可以摔你下去!” 金蒲孤怒声道:“你试试看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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