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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们听见了一句很好笑的笑话,那汉子也忍不住笑了,笑容中充满着不屑:“朋友,你也看见了那儿挂了不少披风跟帽子吧?”

  “是啊!看到了,那儿挂了十几件黑色的披风,里面是雪白的羔羊毛!”

  “那都是我们的,黑缎面子全张的小羊皮里子。”

  “真阔气,恐怕要四、五两银子一件吧?”

  “哼。四、五两银子只能买巴掌大的一块;每件足价是八十两银子,那是真正的羔羊皮里子。”

  “是吗?我不知道价钱,因为我没穿过羔羊皮袄,甚至于连老羊皮都穿不起,我只有一件老棉袄!”

  他抓抓身上的青衣棉袄,那里面虽有棉絮,也不过是几两重,因为他那件衣服看起来很单薄……

  汉子又冷笑一声道:“朋友,不管几两银子,我只想让你知道,即使有人要偷,也一定是先拿我们的,至于你这块破麻袋凑起来的龙袍;不会有人瞧得上眼的。”

  青年人怔了一怔,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见台说的不错,我这件外衣是用两口麻袋缝成的。不过还没有破洞,跟新的差不多。”

  “就算它是新的好了,也值不了几个子儿。”

  “不!值好几十个子儿,我是花了二十个铜钱买的麻袋,自己又花了工夫缝起来,不但挡风沙,还能遮雪,昨天我为了赶路没赶上宿头,就靠着它在一个山洞里里了一夜。”

  汉子有点不耐烦了:“朋友,不管它是龙袍也好,是百宝衣也好,都请你挂到外面的屋里去。”

  “为什么?它又不碍着你们?”

  “怎么不碍着我们,它上面的灰沙都飘落在我们的酒菜中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

  “哼!”

  “我没想到这个,我抖一抖。”

  说着,拿起了衣服,用力地抖了几下,这一抖更糟,一片尘雾游漫在店堂中,弄得那些汉子满头满脸都是,更别说是面前的酒菜了。

  那些汉子终于忍不住了,至少有三名汉子拔出了刀,一下子跳到年轻人的身边,挥刀砍了下去。

  还是那个汉子双手一分,居然在刀影中把人推了回去。

  那汉子大喝道:“滚回去、你们忘记了首领的令谕了?”

  这番话有着狠大的镇束力,那三名汉子悻悻然地插刀回鞘,而且悻悻然地退了开去。

  其中一个却嘀咕着道:“郝二哥,虽然首领有令说,不准我们在此地生事,但是这小子却是欺到我们头上来了!”

  被称为郝二哥的汉子却一直瞪眼道:“秦林,有我在这儿,还轮不到你作主!”

  秦林不敢再作声了。

  郝二哥却向年轻人笑了一笑,拱手道:“朋友!你也在外面跑动的,冲着那一堆披风,你大概也知道我们的字号吧!”

  年轻人在刀光迫体时,并没有太惊慌,只是从容地站着,没有任何的动作,好像知道那些刀子砍不到他身上似的。

  郝姓汉子为他把攻击者推开了,他也没有任何表示,直到人家问上他了,他才微微一笑,道:“看样子各位好像是传说中的关外追风十八骑中的好汉。”

  “不错!朋友你好眼力!”

  “关外江湖道上,谁不知道追风十八骑的大名鼎鼎!”

  “好说!好说!兄弟郝天行,在十八骑中行二!”

  “久仰,久仰!郝二当家的义薄云天,血性过人,在十八骑好汉中,是最为人称道的一位了。”

  郝天行的脸上居然有点红了。

  照理说,在人家如此的赞美下,他应该有点高兴才对,何况那个年轻人说话时的态度十分诚恳,绝不会是虚伪的恭维;也不是讥讽的反话。

  但是郝天行的脸竟红了,是不好意思的羞愧。

  他大声地道:“过奖!过奖!郝某也是杀人最多的一个!论手上血腥之浓,十八骑中弟兄也无人超过郝某!”

  青年人笑了一笑。

  “是的,这也是众所共知的事实,那只不过是郝二当家的技艺精湛,武功过人,别人对付不了的强敌,最后都要郝二当家解决而已,据兄弟所知,郝二当家杀人虽多,但手下还放过不少活口,尤其是妇人孺子,在郝二当家手下,多半能留下性命,而十八骑中其他的人,却从没有放过活口过!”

  郝天行好似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讨论下去。

  他连忙岔开话头道:“朋友既然对我们如此熟悉,那么刚才一番举动,就是有意前来攀交情的了?”

  青年人居然点了点头:“不错!兄弟从关外一路追踪,就是为了要找各位,只是兄弟太穷了,五天前又把座骑给累死了,光靠两条腿,迫踪各位的追风铁骑实在大吃力,所以直到今天才算追上了!”

  郝天行神色一动,他从这年轻人进门亮相时,心中就有个感觉这家伙是找麻烦来的。

  所以他一直在试探着这个青年,用话撩拨,制止手下弟兄的盲动,现在总算得到他的答覆了。

  其余的汉子们立刻提高了戒意,有几个人立刻警觉地向后面的门掩去。

  青年人微微一笑道:“我是一个人来的!”

  这意思很明白,告诉对方不必太紧张,自己并没帮手。

  郝天行也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朋友带了帮手也没关系;追风弟兄一路行来,并未掩饰行藏。”

  年轻人笑道:“追风好汉们威风十足,江湖道上谁敢对各位不卖帐,何须掩蔽行藏呢,不过也幸亏如此,兄弟才能一路打听着问了来;否则要找各位可不容易。”

  “朋友专程找来,想必是有所指教!”

  “不敢当,只有一点小事情想印证一下!”

  “慢来!兄弟想先请教一下,阁下尊姓大名?”

  “骆!马各骆,骆凡,平凡的凡。”

  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名字,不见经传,也没有听人提起过,可是看这年轻人的气度,却又不像是没没无闻之辈。

  骆凡见郝天行凝日深思,忙笑笑道:“郝二当家的不会知道我的,兄弟虽然在江湖上混了几年,却一直都是在混生活,是个没没无闻的无名小卒!”

  “那么骆兄的师门是那位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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