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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说他的女儿上官红出世,他的妻子过世,都是悄悄的没有惊动任何人,自然也不会因为续弦而大事庆祝的。

  另一方面,卫天风倒是个爱热闹的人,可是他的幼妹卫彩云三十五岁才嫁,到底也不是很光彩的事。

  不过经此一来,上官与卫家的关系更近了,这是大家很感欣慰的事,唯一感到遗憾的是上官嵩的女儿上官红与继母之间,相处并不融洽,卫彩云嫁过来一年就想亲上加亲,把上官红许给她的侄儿卫铁民。

  上官红不答应,一怒离家,才使她的鲜衣白马的倩影丽姿遍见江湖,也使很多人暗中念佛,天心无私,毕竟在司马青之外,又降生了一个上官红。

  看着他们并行的俪影,原该使每个人都感到羡妒的,但居然没有一个人能萌起妒念。

  这两人原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叫人妒不起来的。

  大家只觉得很安慰了,他们毕竟在一起。

  只是在并行的那一双骑影间,并没有如大家所想的那样,虽是在一起了,却还有着一段距离。

  他们只是清除了隔阂,并没有在往更进一步的感情上推展,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在上官红说来,她没有这个心情,但先开口打破沉默的还是她。

  “司马兄!多谢你的帮助。”

  司马青潇洒地笑了一笑:“没什么,这本是我该做的,而且我很抱歉,没有能早点来,让你为我受了几天的罪。”

  两人间又是一段沉默,又是上官红道:“但你来得恰是时候,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揭穿他们的阴谋卫天风才不敢发作,如果在早一点的时间来,全是他们的人,他们根本不会让我出来;司马兄,你来几天了。”

  “三天,我前天就来到了。”

  “你躲得真密,差点没把我急死,五天前,我就遣了四个人,分别迎向四面去等你,今天早上,回来了三个,却都说没有看见你,只有雷四没回来,我只有寄望在他身上了,对了;是雷四告诉了你的吧?”

  “是的;他在四天前就找到了我。”

  “司马兄,你对他所说的事还没有完全相信吗?”

  “是的!那的确很难令人置信,尤其是他说令尊是被卫彩云以慢性的毒药慢慢毒死的,更是难以令人取信,因为他们毕竟是夫妇,何况这件事关系太大,只凭一面之词,我实在不敢轻于取信;上官姑娘,你不会见怪吧!”

  “不!我也知道很难令人置信,因为他们的做法太周密了,我乍闻噩耗时,也不敢相信,所以先父的遗言,原是叫我不必回来,但我非回来看看,那知一回来,就被他们软禁了起来,不让我跟人见面。”

  “令尊既然先着人通知你,可见是早已洞悉了他们的计划了,为什么不加揭穿呢?”

  “先父在三个月前才发觉中毒已深,功力全失,也才真正知道是卫家的人下的手,但是已无力振作,因为卫彩云已经收买了嵩云别庄上大部份的人手与四大总管,九个门徒,只有他老人家身边的四名卫士与十几名庄丁,还是先母陪嫁时带来的人,忠心耿耿,全庄都在他们控制之下,如果冒然加以揭发,这些人都将难逃毒手,万不得已之下,只有叫他们要忍着,设法保全小妹了。”

  司马青颇感意外地道:“卫彩云虽非正娶,但已经是你家的人了,她怎么忍心对令尊下这个毒手的?”

  上官红却恨恨地道:“她虽然嫁了过来,却根本不能算是我家的人,先父对先母伉俪情深,先母临终之际,先父曾当着我的面,发誓守义不娶,先母身故才满三年,怎么会娶她呢?”

  “可是令尊毕竟是娶了她呀。”

  “那是迫于情势,不得而已,娶过门之后,一直没有跟她同过房,两人只是一个名义而已,所以卫家虽然说是将她嫁给先父续弦,先父却从没有在人前承认过,只是碍于卫天风的颜面,未加否认而已,就因为这缘故,先父才要我出去行侠,不要留在家里,跟她冲突,因为先父家中人来客往很多,他可以用小妾名义对人介绍,我却不能失礼,不以继母称之,但事实上她的确不是我的继母,先父也不能要我如此称呼她,为免尴尬起见,只有两不见面。”

  “这………对卫家而言,的确是很委屈了。”

  “是的!不过先父当时就提出条件,绝不续弦,也不能公开承认她的名份,我很奇怪他们怎么肯委屈求全地答应了,刚嫁过来的第一年,先父还在怀疑她别有用心,而加以防范着,可是她表现的确很好,理家有条不紊,对人温婉可亲,只有为卫铁民提婚时,与先父争执了两句,我也正好借机会跑了出去,卫天风还来把她妹妹斥了一顿,说儿女婚事全凭缘份,卫铁民不过是对我思慕倾心,怎可强求,又向先父致歉说不可伤了两家和气,他这样合情合理,先父才疏于戒备,更因为本身事情,慢慢的把家中事务也分了一部份给她管,让卫家的势力插了我家。”

  司马青叹道:“巨奸大恶之徒,伪善的工夫一定做得特别好,卫天风本不是那样委曲求全的人,忽然会变得这么通情达理,其中必有图谋,令尊太不小心了。”

  上官红苦笑道:“司马兄!你也常在江湖行走,卫天风这几年的表现,谁能挑出他一点错来,连昔日受过他的欺凌,对他成见极深的人,也都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今天我们虽然揭穿了他的一部份伪善面目,但对他的声望并没有多大打击,跟着我们一起离开的人,不过十之一二,大部份的人,还是对他存着希望,希望他能像先父一样,致力于武林安宁。”

  司马青只有一声长叹:“那也怪不得那些人,因为北地五省武林道中,除了他之外,别人也挑不起这份担子,如果他能本着前几年的行事准则,倒也不失为一方人杰、。”

  上官红轻叹道:“先父也是这样希望,所以在知道自己受了计算后,未加发作,反而立下遗书,把上官家的一切遗给了卫铁民,唯一的要求就是请他们放过我;我今天只揭穿了他们的夺权阴谋,却不敢说出他们谋害先父之事,也是为了保全他们一点颜面,希望他们能真正负起武林盟主的职责。”

  司马青肃然道:“上官女侠,你的心胸实在令人钦佩。”

  上官红黯然道:“要不是他们硬逼我回去嫁给卫铁民,我也不会向司马兄求援了,先父对武林盟主一职无意恋栈,如果不是对卫天风的为人尚未十分了解,早就荐之以代了。”

  想了一下,司马青又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令尊既无意续弦,为什么会答应卫天凤嫁抹的要求呢,这件事双方都很勉强。”

  上官红道:“司马兄想必听过梅乘风的事。”

  “听过了,这也是卫天凤与令尊交恶之始。”

  “司马兄对此事看法如何?”

  “我对内情并不太清楚,只是听见了外面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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