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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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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天香愤然道:“怎么不相干,我们要把一对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他,他来个不辞而别,如果他真与聂红线有一手,这不是太瞧不起人了吗?” 凌美美的脸红了,抗声道:“娘,您是为了我们找个理由才硬逼着爹赶他们出门的吗?” 游天香道:“不错,赶走他们还是客气的,我的意思,真想杀了他们,我不相信你们心里不气。” 凌美美道:“您错了,我们的确不气,而且还很高兴。” “高兴,你们还会高兴?” 凌芳芳接口道:“是的,我们都很欣赏古秋萍,但并不一定想嫁给他,因为我们不能强迫他来喜欢我们,知道他终于爱上一个女人时,我们还是替他高兴的。” 游天香冷笑道:“你们一点都不难过?” 凌美美低下头道:“当然有点难过,但不是您那种难过,我们问过尤叔叔,他说聂红线并不比我们更美,因此我们想古秋萍之所以喜欢她,一定另有长处,那是我们所没有的,我们的难过只是遗憾而已,可是对古秋萍能得到一个伴侣,我们还是高兴的。” 游天香冷言反问道:“现在证明了古秋萍、聂红线之间并没有暧昧,你们是高兴还是难过呢?” 凌美美道:“也高兴也难过,高兴的是古秋萍还没有找到理想的对象,我们还有机会去取悦他,难过的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达到他的要求。” 游天香怒声道:“你们简直不像我生的女儿。” 凌芳芳道:“娘!上次古秋萍在这儿做客,我们本来有很好的机会去使他了解我们,可是您偏要叫我们怎么做,向他夸耀家世,说有多少人追求我们,才把他给吓跑了,如果再有机会,希望您别再插手了。” 游天香一拍桌子骂道:“混账东西,难道我还管错了。” 凌美美道:“是错了,古秋萍是个很有骨气的人,即使他要娶我们,他绝不是为了贪图我们的家世,或者继承爹的事业,我们虽是您的女儿,却并不要变成您一样。” 游天香气得脸色焦黄,伸手就想掴她,却被凌云峰伸手挡住了道:“天香,你该反省一下的,孩子们的话没错。” 游天香怒声道:“什么?连你也站在她们一边去了?” 凌云峰脸色沉重地道:“天香,多少年来我一直容忍着你,并不是我怕你,而是怕闹笑话。在我们婚前,你种种的胡闹行为,造成了多少家庭悲剧,你自己心里有数,像铁板先生许君武与铜琶仙子林绰约的不和,以及许多武林夫妇的反目,你都要负大部分的责任,钱兄与晏女侠是经得起考验的一对,只有对他们没有歉意,所以你提议去拜访他们时,我不反对,有很多人,我见了他们都不好意思,你自己胡闹得够了,别再把孩子也拖进来。” 谁也没想到凌云峰会说出这种话来。 绿杨侠侣固然面面相觑,不发一词。 凌氏姐妹也怔住了。 游天香脸色苍白,一下子像老了许多,脸色苍白地道:“凌云峰,这是你说的话。” 凌云峰的神色很激动,沉声道:“不错,我早就想说这些话了,但始终拿不出勇气来,今天既然说了,就干脆说个明白,我们结缡二十多年,还有了一对女儿,可是我相信你从来没有真正地爱过我们,你也没有爱过谁,人家都羡慕我娶了个武林第一美女是前世修来的艳福,只有我自己知道其中滋味,也知道你为什么嫁给我。” 游天香颤着声音道:“你倒是说说看。” 凌云峰庄容道:“我比你大了十几岁,既不英俊潇洒,也不懂得温柔体贴,完全不是你心目中的对象,惟一令你感兴趣的是我的地位,其次是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如果不嫁我,不知有多少被你抛弃的男人与妒忌的妻子要杀死你,天香,我不知你是否真正爱过,但我知道你对男人只有征服的优越感,凭着你的美丽,专门向一些恩爱的夫妇与情侣挑战,用尽一切的手段去破坏他们。” 游天香全身发抖,冷冷地道:“放开我。” 凌云峰将手放开了道:“你好好地想一下。” 游天香脸容转厉道:“凌云峰,我倒想问你一句,你既然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娶我?” 凌云峰道:“你希望知道?说出来你会很伤心,我所以娶你的原因,不是为了你的姿容而是一个条件。” 游天香怔然问道:“条件,什么条件?” 凌云峰道:“跟金枪王老英雄相约的条件,王老英雄封枪归隐,将使林领袖的担子交给我时,惟一的条件就是娶你为妻,约束你的行为,使你不再去破坏别人。” 游天香怒道:“王老头儿简直莫名其妙。” 凌云峰道:“王老英雄是你父亲的结义兄弟,他负有照顾你的责任,却又因为忙于武林的事,无暇好好管束你,才把这个责任交给我,如果不是王老英雄在暗中为你周旋解脱,你那样胡闹,早就被人杀死了。” 游天香冷笑一声道:“那我倒是得好好感谢这位情深义重的世伯才对,我一直不知道他这么关心我。” 凌云峰道:“你是该感谢他,如果不是他叫我娶你,使你变成凌云别庄的女主人,你就是不被人杀死,也会沦入邪道,因为正派人士,对你已畏如蛇蝎,避之惟恐不及,谁也不敢去招惹你了。” 游天香混身抖得像口筛箩,咬着牙齿道:“凌云峰,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些,使我明白了自己是个多么罪大恶极的人,也谢谢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 凌云峰道:“不必客气,我既然娶了你,就有义务要保护你,只是你已为人母,也有义务来教导这两个孩子,因此我希望你能好好约束一下自己,你已不再年轻了。” 游天香沉声道:“是的,我要回房去照照镜子,数数我脸上的皱纹,然后我再出来告诉你我是多么后悔。” 说完她一转身就走了。 席上五个人一阵默然。 最后晏小倩才道:“凌庄主,你对游大姐太残忍了,多年的夫妇……” 凌云峰一叹道:“钱夫人,你是身历其境的人,我不怕你笑话才说出这番内情,你应该知道我的苦衷。” 晏小倩道:“游大姐早年也许活跃了一点,但也不能全怪她,那些男人用情不专也该杀。” 说得钱斯同低下了头。 凌云峰却道:“我无权责人,只好责备天香,因为她是我的妻子。” 凌美美道:“爹!您最不该就是说娘老了,娘最忌讳这一点,她一向以姿容自负,每天对镜,大半的时间在找头上的白发摘下来,她是永远不承认自己衰老的。” 凌云峰叹道;“我跟她同居一室,还会不知道吗?虽然她梳妆的时候从不给我看见,但怎能瞒得了我,我特别要告诉她这一点,就是希望她收收心。” 凌芳芳愕然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云峰沉吟片刻才黯然道:“芳芳、美美你们不是小孩子了,对娘的行动也比我清楚,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凌芳芳道:“我不知道,爹是什么意思?” “这一两年来,她变得好动了,经常出去逼马狩猎,而且每次都要你们的师哥作陪。” 凌美美忙道;“爹,您不该这样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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