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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第 七 章 铁板铜琶

  他说话时显得有气无力,好像连风都吹得倒,罗秋远反而提高了戒心,因为愈是深藏不露的对手愈难应付。

  因此他朝叶开甲打量了一下道:“你亮兵器吧!”

  叶开甲笑道:“你听到主人吩咐,叫我摔你下去,又不是要你的命,亮兵器干嘛?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可不能伤人命,老头子就凭一双空手跟你玩玩吧!”

  罗秋远看他那双手青筋暴露,没留指甲,十个指头除了一对拇指较短之外,其余八指都是一样齐平,心头又是一惊。

  因为这是练点穴的特征,而且还是此中的高手,不但精擅空手入白刃的功夫,而且还是内家高手。

  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老头儿才是真正劲敌,想到这里,他更不敢大意了,一摆铁板道:

  “在岁数上你也该得让着我一点,所以我也不客气了,小心。”

  招随声发,铁板直抖出去。

  叶开甲的动作很随便,仅是屈起两指,对准铁板上弹了出去,发出叮的一声,铁板像敲在藤条上一样,自动跳了起来,跟着叶开甲的另一只手飞快地戳了过来,招式精奇,身势也极为迅速。

  罗秋远因为已提高了戒心,第一招出手完全是存心试探,只用了三成劲力,所以还收得住招势。

  现在他一看情形不对,连忙吸气弯腰,用醉仙拳的身法往旁边一倒,肩膀触地的刹那,立刻又改了鱼龙十八翻,一路连翻出去,才躲过了接踵而至的两式连攻,在台角挺身起立,心头嘭嘭真跳。

  这幸亏是见机与应变的迅速,如果他第一招多用了几成劲,为对方内力震弹开去后,一旦牵动身形,就躲不开后来那一指。

  而且如果不由醉仙拳改用鱼龙十八翻,也难以躲过接过来的两式连攻。

  叶开甲眯起眼睛笑道:“小伙子不错,居然还能躲过我前三手,难得难得,不过凭你这点本事就想找我家老爷叫阵,不是太冒失了吗?”

  罗秋远遇到了高手,俏皮话也说不出来了,手持铁板,眼珠滴溜溜直转,盘算着如何应付下面的局势。

  叶开甲慢慢凑过去道:“小伙子,别害怕,我是程咬金的三斧头,躲过了前三手,你我已经扯平了,再打下去,就是你占上风了,因为我老头子力气不济,不耐久战。”

  边说边走,双手齐发,又攻了过去。

  罗秋远见他攻势凌厉,又被迫在台角,除了跳下台去,就只有硬接,两者都不易讨好,因为台下又站了几个陌生面孔。

  那些人都是叶大善人派遣到各地代为经营的总管,也是他真正的心腹手下,从叶开甲的身手,就知道这些人绝不会差到哪里。

  在台上一对一,下了台是一对五,更没有机会了。

  因此他一咬牙道:“老人家,算你狠,我下台让你。”

  叶开甲的双手攻到,他的身子往后一倒,向台下翻去,那几个人立刻左右一闪,准备要围攻。

  谁知罗秋远身子下倒,脚还在台上,脚尖勾住台缘,一下子又翻了上去,刚好叶开甲招式用老,双手攻空。

  他一枝铁板直往叶开甲的肩头拍去,这次可用足了劲力。

  叶开甲肩头挨了一下重击,却不在乎,反过手来,一把捞住罗秋远的腰带,凭空一举,结结实实地往台下摔去。

  那几个人正想上前按住他,哪知罗秋远腰腿灵活,空中已做了准备,着地后一滚解卸摔劲又站了起来,铁板飞舞,将这几个人又逼了回去。

  那些人见罗秋远居然还能抵抗,脸色微异,有两个人从身边取出兵刃,准备围攻。

  叶开甲却笑道:“不劳费神,我点了他的定时穴,他自己会乖乖地受缚,一……二……

  三……。”

  数到三字,罗秋远果然双腿一曲,自己跪了下来。

  起先他还想挣扎,抛开手中的铁板,想解开膝下的穴道,等他手才一动,腰上又麻了,往前一趴,成了个磕头的姿势,再也不能动了。

  那几个准备出手的人立刻哄然叫好,其中一人道:“佩服,佩服,想不到老管家如此高明哪!”

  叶开甲从容下台道:“岂敢,岂敢,老汉材不堪大用,只能替主人看看家,所以只学了几门抓小偷的功夫,各位却是在外面跑的,威震南北,比老汉强多了。”

  那人答道:“老管家别客气了,我们在外面邀来的那些人,哪一个能比得上这小子的,名震江湖的铁板传人,在老管家手下走不了四招,实在叫人佩服。”

  叶开甲笑道:“那也是主人的教导有方,老汉跟各位是同时投进主人门下的,说什么也强不过各位去。”

  那人道:“可是主人在家的时间多,老管家领受教益的机会比我们多,自然比我们高得多了。”

  刘光远这时才笑道:“你们别以为我偏心,我对你们传授绝不藏私,深浅全在你们各人的努力勤练了。”

  那人道:“主人教训的是,但属下等终年在外,实在没有勤练机会,今后还望主人多多赐诲。”

  刘光远笑道:“没问题,只要你们尽忠职守,不误我的事,我对你们自然有一番奖励才对的。”

  叶开甲恭声道:“请示主人,这小子如何处置?”

  刘光远笑笑道:“你说呢?”

  叶开甲道:“他使裘壮士当场出丑,又把秦英雄的双腿废了,依老奴的意思,也废了他的双腿算了。”

  刘光远点点头道:“这也公平,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我也不想杀人,为了图个吉利,就照你的意思吧。”

  这时一名为秦朝阳捧剑的汉子过来道:“叶老爷子,交给我来吧!我要替当家的出口怨气才心甘。”

  叶开甲笑笑道:“可以,你可得小心点,这小子惯会装假,说不定他是在装假,你别叫他反咬一口。”

  略顿又道:“他本人也许没问题,但这小于可能还有同党,今天厅上太杂,我也弄不清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外人,总之你自己小心就是了。”

  被他这么一说,那大汉又有点害怕了,四下一望,但见人头攒动,的确难以分清敌我,裘必达却在叫骂了。

  “妈的,你要是没种就滚开,让我们来下手。”

  这两帮人互相敌视,不能相容,何况裘必达又受了秦朝阳的奚落,自然不肯放过打击对方的机会。

  那大汉被裘必达一挤,自然不肯甘心塌台,硬着头皮道:“为什么你来?秦当家的虽然跟阁下一样吃了亏,但是打落水狗的本事,我们可不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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