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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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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道:“我只能使两招,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会使的,每次都是在紧要关头,顺手本能地运用出来……” 韩方道:“另外四式的施展方法兄弟已经知道了,假如杜兄确实不知应用,兄弟可以倾囊相告!” 韩方说出了这句话,杜青倒颇觉意外,不由得怔住了。 韩方道:“兄弟说的是真心话!这六式剑招是二叔从杜兄那儿夺来的,还给杜兄也是应该的……” 杜青笑了一下道:“韩兄的感情兄弟十分感激,剑式图谱兄弟这儿还有一份,今叔夺去的只是抄录的副本而已!” 韩方道:“可是不知其诀要,仍然无法施展!” 杜青笑笑道:“三月后兄弟与令叔有一场比斗,如果将令叔传给韩兄的剑诀告诉兄弟后再去对付令叔,实非兄弟之所愿!” 韩方道:“家叔将剑诀传给我们,可知这剑诀并不受他重视!” 杜青道:“问题就在这里,这剑式虽为令叔所不重视,他必然有着更高明的剑式,兄弟学了也没有用!” 韩方道:“可是这些剑式到了杜兄手中就大不相同了!” 杜青笑笑道:“如果真如韩兄所说,兄弟倒是颇愿一试,但绝不能从韩兄之处获知,那对韩兄与小弟都不好!” 韩方道:“吾人行事但求无愧于心就行了!” 杜青道:“武林道义传统上可说不过去,这精解既是血魂剑所说出来的,血魂剑自然也会告诉兄弟的!” 韩方点头道:“那倒也是。不过据兄弟的观察,无敌六式在杜兄手中,确具无敌之威,杜兄千万莫以等闲视之!” 谢寒月笑道:“这一点不仅韩兄知道,血魂剑也知道,令叔更知道,所以才变相传给韩兄,他想到韩兄可能会暗中再传授给杜大哥的,如果杜大哥接受了,在决斗的那一天,他公开说明此事,杜大哥怎么还好意思再用这六式剑招!” 韩方呆了一呆道:“兄弟本来是一番诚意,没有想到尚有这种事!” 谢寒月笑道:“杜大哥今天虽然拒绝了,可是韩兄也许会用别的方法再将剑诀精要暗中告知杜大哥!” 韩方道:“兄弟确有此准备!” 谢寒月笑道:“那是令叔最期待的事,上一代的人在心计上比年青一辈高明多了,所以我们还是别跟他们斗心计!” 韩方惭愧地低下头,杜青道:“不管怎么说,韩兄的感情仍是值得感激的,尤其是这番侠义的心肠,更令兄弟心折,不管将来我们两家是敌是友,兄弟永远以结识韩兄为荣,陈其英的后事,就麻烦韩兄了,如果有机会,我们再聚聚!” 谢寒月也道:“杜大哥腿上的伤,必须立刻回去敷药疗治,韩兄如果肯驾临赐访,乌衣巷谢家的门,永远为韩兄开放!” 说完三人上了马,韩萍萍做了个手势,表示重定明日秦淮河桃药渡之约,得到杜青的应肯后,便即告辞而别。 回到谢宅,谢寒月立刻为杜青解开绑带,敷上金创药,好在那一剑仅是浮伤,没有多大影响!谢寒星忍不住问道:“韩莫愁今天说什么秘密不秘密的事,杜大哥也跟着打了半天哑谜,到底是不是有这回事?” 杜青道:“我想是有的,在江湖上一定有个隐世不出名的武林高手,此人武功之高,可能在所有人之上,而且他不知用什么方法,将大家都控制住了!” 谢寒星道:“那有这回事?” 杜青道:“绝对不会错的,这一定是个绝顶厉害人物,所以韩莫愁才不敢明目张胆地活动,王非侠也只敢在暗中布置,血魂剑被限制得封剑十年,而且最近连血魂剑这个名字都放弃了,我想都是受这个人的影响!” 谢寒月道:“你说你牵入这个纠纷,并不是受了他们的影响!” 杜青点点头道:“是的!我现在忽然想明白了,我早已被引人这个纠纷了,那恐怕是从我父亲叫我出门的时候就开始了!” 谢家姊妹都是一怔,杜青道:“家父正值壮年,还没有到封剑的年龄,他在江湖上并没有结下仇家,以前很喜欢出门旅游,近几年却忽而闭门不出,这是件很值得奇怪的事!” 谢寒星叫道:“你说杜老伯也是那秘密中的人?” 杜青笑道:“现在你不能再叫他老人家为杜老伯了!” 谢寒星脸上一红道:“在他老人家没有承认我以前,我还是这样称呼的好!” 杜青道:“我承认就行了,婚姻之事,父亲许我自主的!” 谢寒月道:“虽然如此,我们还是要见过他老人家之后,才能确定名分,否则名不顺,言不正,我实在不好意思就算是杜家的人,不过二妹,今后你称老伯就行了,不必再冠上姓氏,那太不敬了!” 谢寒星红着脸,没有作声。谢寒月又道:“你怎么想到老伯也涉入那个秘密呢?” 杜青道:“不仅是父亲,连几个父亲同时齐名的杰出武林人物,在近几年都消声匿迹,闭门不出了,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我相信一定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促使他们如此的,故而听了韩莫愁说起这个秘密,我也连带想到了!” 谢寒月道:“老伯有没有对你透示过什么呢?” 杜青道:“没有!他只说他已灰心江湖,可是他又拚命督促我用功,学成之后,他就把我赶出门来,叫我虚心学习,不要放弃任何一个可以上进的机会,而且我拜见一两个父挚辈时,他们对我也十分器重、每个人都是倾其所能地教导我……” 谢寒月道:“父挚辈指导后进,也是应该的事!” 杜青道:“他们自己也是有子女的人,可是我发现他们都已中止教导后人习武,而将毕生所学来成全我,这就难解了!” 谢寒月道:“这的确有点出乎常情,但是为了什么呢?” 杜青想了一下道:“我想是他们都受了一种约束,而希望我去解除这种约束,连血魂剑如此栽培我,也是有意的!” 谢寒月道:“他们为什么不作成自己的子女呢?” 杜青道:“唯一的解释是我的禀赋较佳,合乎他们的期望!”谢寒月道:“可能有点道理,血魂剑传你血魂剑式时,曾经以寻访铁面人为条件,他还暗示铁面人可能是金陵方面的人土,促使你到金陵来,其实他早知韩莫愁在金陵,根本就无此必要,这从他自己寄居在清凉寺中就可得到证明!” 杜青道:“不错!我也想到了,他叫我到金陵来,实际就是要我接触你家,学到你家的剑式,进一步充实我!” 谢累月道:“可是我家的剑法对你并没有多大帮助呀!” 杜青道:“不然!他要我学的是你家真正的剑法,也是你母亲从剑笈上启封后所得的精髓,只是被王非侠把持住。” 谢寒星道:“是我娘把持住,并不是王非侠!” 杜青道:“不,现在我的看法又变了,除非你母亲也是受了那秘密的约束,否则把持住的还是王非侠!” 谢寒星道:“我被你越说越糊涂了!” 杜青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有一个大概的认识,凡是有正义感的前辈,本身虽然隐居不出,却努力在造就我,而具有野心的人,如韩莫愁或王非侠之流,却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实力而打击我,阻挠我精进,因此我认定他们后面,有一个邪恶的人在摆布他们,以引起一场武林的空前浩劫!” 谢寒月落:“为什么韩莫愁又要否认有这么个人呢?” 杜青道:“这个人可能自己不准备出面,他将武林中的高手一一暗中制服后,可能提出一个条件,谁能够称霸武林,他就将统治天下的秘密交给谁,所以韩莫愁与王非侠都野心勃勃地从事策划……” 谢寒月道:“那人为什么又要限制他们不得互相杀害呢?” 杜青皱眉道:“我就是想不透这一点,否则我就不会伤脑筋了!” 谢寒月道:“别去想它了,也许根本没有这回事!” 杜青摇头道:“不然!韩莫愁今天说出这件事是有目的的,可能他怀疑我已得知这个秘密,所以才故意漏口风套我的话,后来他发现我所知不多,连忙又停止了,由此可见那暗中控制的人,手段十分厉害,如果有人泄露了的话,一定有非常的对付手段……” 谢寒星道:“血魂剑尚在人处,他是否肯说出来呢?” 杜青道:“不会的!连我父亲都没有说,可见泄密的后果非常严重,他们只能在暗中培育我,让我在无知的情形下渐渐地接近这个秘密,进一步去推翻这个邪恶的险谋!” 谢寒星问道:“何以见得这必是一个邪恶的险谋!” 杜青道:“这很简单,正人君子都悄然引退,剩下那些野心者在兴风作浪,可见这是个属于邪恶的阴谋了!” 谢寒月问道:“你准备怎么应付呢?” 杜青道:“听其自然,走到那里是那里!” 三人都沉默不语了,杜青忽而笑笑道:“寒月!今天我想要你陪我下几盘棋,记得我初次受伤住在你的闺楼中,我常输给你,经过这几天的杀伐与钩心斗角,我又悟出不少妙着。 准备再向你领教一下!” 谢寒星笑道:“那我就不奉陪了,我的性子急,最怕这种慢腾腾的玩意儿,大姊!你陪杜大哥下棋吧。我替你巡逻去!” 说着离开了他们,谢寒月将棋枰拿来,放在榻上,让杜青可以倚着被褥,一面对奕,一面休息养伤! 杜青这才低声将韩萍萍的约会告诉了她。 谢寒月听后笑道:“血魂剑神出鬼没,这次也会着了人家道儿,要不是她们姊妹,真要送老命了,明晚这场约会,又不知安排了什么新花样好吧!明天我设法使你单身赴会好了!” 杜青道:“不!我要你一起去,我有个毛病,觉得你在场,我就安心多了,否则我就心里乱糟糟的,凡事都无法冷静思考!” 谢寒月笑道:“你在绿杨别庄几天,干得很有声有色呀!” 杜青道:“不见得!现在我还在后海,把寒云弄去挑那个担子是否太沉重了,她究竟应是个小孩子!” 谢寒月道:“可是她表现得很出色!” 杜青一叹道:“寒云一片天真,忽然变得如此精明干练,我觉得并不是件好事,昨天离开了她,我就后悔有此一行!” 谢寒月道:“你毕竟还是做了件好事,绿杨别庄那批人都是忠义不二之士,如果让他们成为王非侠的工具,对武林来说是一大损失,也因为寒云能如此顾全他们,使王非侠心生愧意,才放弃了他们……” 杜青道:“可是叫寒云去接替那个责任也太苦了她!” 谢寒月道:“赶快把事情解决了,寒云就可以脱身离开了,我想你说的那个秘密很有根据,只是对王非侠的估计可能不太正确,他在我家多年,我侧面观察此人本心还是很不错,他把绿杨别庄的大权交给寒云,也等于是交给你一样,是要你运用这批力量,支持你的行动!甚至于他劝娘把谢家交给我,也是在帮助你,也许他对血魂剑的用心很清楚,知道要完成大业,必须要有一个庞大的实力为后盾,他在这方面支持你,比什么都有用!” 杜青道:“但愿如此,可是明晚你一定要陪我去,否则我宁可爽约也不去了,我觉得血魂剑把韩家姊妹拖在一起,总有点不太妥当!” 谢寒月笑道:“这位老前辈用心深远,绝不会害你的,不过你一定要我去,我就陪你去一趟吧,否则二妹也会不放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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