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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一


  那人道:“如果情况那么严重,韩庄主不会放过你的!”

  杜青微笑道:“你不如韩莫愁的深思远虚,所以你不必替他乱作主张,回去把话告诉他,他会知道如何安排的!”

  那人想想道:“好吧!我走了!”

  查子强却道:“慢来!阁下留个姓名再走!”

  那人微笑道:“查子强,凭你千手神剑还不够资格问我的姓名!”

  查子强举剑前刺,那人轻轻一挥就撩开了,可是查子强千手神剑就得力于一个快字,抽式换式,刹那之间,已经攻出了七八招,那人虽然仍能架开,却不如先前轻松了,查子强连攻不逞,运剑更快,剑势如浪而涌上!

  那人奋起余力,一连发出五剑,才将查子强逼退,说道:“看不出你几年来大有长进!”

  查子强止手不攻道:“你是太极门的!”

  那人脸色微变,冷笑道:“胡说!太极门算什么,连丁方鹤都不敢惹我……”

  查子强道:“你刚才那三剑分明是太极门的招式!”

  那人冷笑道:“告诉你不是就不是,如果你不信,可以让丁太鹤找我,我当你的面割下他的脑袋!”

  杜青忽地一挥手道:“我知道是谁了,你滚吧!今天是你运气,因为我还要你传话给韩莫愁,否则我就要替太极门清理门户了!”

  那人脸色一变,如飞鸟般的几个跳跃,隐人黑暗中不见了,谢寒月从暗中出来,到他们身边道:“这家伙究竟是谁?”

  杜青笑道:“是太极门的一个叛徒,叫黄兆兴!”

  查子强一怔道:“黄兆兴,他不是死了吗?”

  杜青摇头道:“没有,他被太极门同门围攻,逼落深谷,并没有死,六年前太极掌门丁太鹤路过西湖,被他截住了,这家伙不知从那儿又学来一身怪异剑法,丁太鹤被他攻得岌岌可危,幸好家父路过,才将他杀退……”

  查子强道:“怎么江湖上没有传闻呢?”

  杜青道:“丁太鹤是一派宗主,居然被个门中的叛徒杀败,这件事传出去多丢脸,所以他一力恳求恳家父保密,同时还求家父代为除去这个叛徒,家父那时已挂剑归隐,没有即刻答应,只允准碰上他再说。我出门游历时,家父倒是特别关照过,如果遇上这家伙,就顺便替太极门清理一下!”

  谢寒月道:“他是太极门的什么人,为什么要叛离门户呢!”

  查子强道:“这家伙还是丁太鹤的第六个徒弟,因为他看上了丁太鹤的女儿丁梅芳,可是丁梅芳已经许字长徒尤飞燕,他居然暗藏毒心,黑夜蒙面将尤飞燕杀成重伤,那时丁太鹤不在家,事后被一个同门师兄查出来了,大家合力将他围攻,逼下深谷,以为他一定摔死了,谁知他仍然在人世!这是十几年的事了,那时我才出道,只听说此事,却没见过他!”

  谢寒月道:“杜大哥!你刚才为什么又要放走他呢?”

  杜青道:“据我所知,太极门丁太鹤自从西湖受挫之后,回家闭门授徒,发愤练剑,实力颇为可观,黄兆兴寄身于韩莫愁之侧,一定会引起太极门的公愤,我们想引援武林同道以抗韩莫愁,太极门倒是一个很好的帮手!”

  谢寒月道:“如果你杀死了黄兆兴,太极门对你很感激,自应会义不容辞地帮助你,何必要等他们来找黄兆兴呢?”

  杜青道:“我也没见过黄兆兴,只是查兄叫出他的门户,用话诈他一诈,他心惊跑了,我才确定是他,但是已经迟了!”

  谢寒月想想道:“你刚才对他说的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杜青笑道:“图是我叫刘宗派人送来的,派来的人被韩莫愁杀了,无敌剑式也被他抢去了,只有这个方法,才能叫他对这六式剑招不加重视,而且时时刻刻注意我,不让真正的剑式交到我手中,谁会想到这剑式是真的,而修老先生已死,再也不会有人送东西来了!”

  谢寒月道:“那么绿杨别庄的三个老家伙呢?”

  杜青道:“我叫刘宗照样临摹了一份给们,他们一定也会核对刚才的谈话,认为剑式不真,同样地会继续监视我!”

  谢寒月道:“我总觉得这样做太危险,他们都是剑道的行家,对于真假,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杜青一叹道:“剑式一定是假的,别说他们,连我也看出有很多毛病!”

  谢寒月一惊道:“修文水还是没把真的剑式给你?”

  杜青道:“是的!今天下午我一面跟赵老前辈下棋,一面就在想那些剑式,觉得除了前面两式之外,后面的四式绝非人力可以练成,所以我很惊疑这剑式的真实性,因此我对修文水的用心捉摸不透!”

  谢寒月道:“他没把真的剑式交给你,自己就死了,这是什么意思呢?”

  杜青摇头叹道:“别问我,我实在也不知道!”

  三人默然片刻,杜青才道:“今夜不会有事,大家回船安息吧!”

  谢寒月发出撤退的号令,十二金钗与谢寒月都回来了,赵九洲留在船舱,大家坐定后,杜青打开画卷:“我绝不胡说,各位都可以研究一下!”

  查子强道:“这是血魂剑留给杜兄的,我们不便过目!”

  杜青笑道:“连韩莫愁都抄录下副本了,这还算秘密吗?”

  大家听他这样说了,才一起凑到灯下去看。

  半天后,查子强道:“这前面两式确是博大精深,可是后面四式玄妙莫测,似乎不是人力可及,也许是我们的功力不够!”

  谢寒月道:“可能是的,修文水不是说这些剑式至少也要经过十年的苦练,才能窥其堂奥吗?火候不到,自然是难测其妙!”

  杜青微笑道:“目前的局势,允许我等十年吗?修文水明知其不可能,仍然拿出来,可见其中有问题了!”

  谢寒月问道:“什么问题?”

  杜青道:“他第一个目的是叫我把剑式公开出去,虚耗大家十年的光阴,如果他们真的上当,在这上面浪掷了十年,则我利用十年的努力加深进境,专攻自己的剑法,也可以胜过他们了!”

  谢寒月道:“可是他把剑式交给你时并没有这么说呀?”

  杜青一笑道:“得剑式之前,经过那么多的测试,打通那么多的哑谜,这不正是考我们的智力吗?如果我能猜这那些哑谜,一定也会看出剑式上的玄虚,了解他们的用意!”

  谢寒月道:“是你把诗句烧掉了,华老爷子并没有考你呀!”

  杜青笑道:“烧掉诗句重填,不过多费了我一番脑筋,整个诗句上仍是一连串的哑谜,需要我一一去解破的!”

  谢寒月道:“可是华老爷子跟修文水在多年前就商讨好的暗号,难道他们早就安排下这一着吗?那时韩莫愁还没有公开现身呢……”

  杜青笑道:“毛病就在这里,华老爷子给我的诗句都是最近才发生的事,他的死也是这几天的事,如何能在事先约定呢?而且他的诗句并不是剑式,只是指示我一个地点而已,我们有很多单独相处的机会,偷偷告诉我一声就好了,何必要费那么大的事,还要找韩莫愁的女儿转交?”

  在子强道:“杜兄的意思是怎么样呢?”

  杜青:“我想他们所谓无敌剑式,可能是一个骗局,真正有用的不过是前面两式,花十年的苦练,专修前面两式,也许可臻无敌之境,但如果分心去练后面四式,则一辈子都不会有成就!”

  谢寒月道:“那后面四式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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