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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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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寒云道:“佛曰不可说,子不语怪力乱神,怎么又跟空字拉上了关系?” 杜青道:“这五招剑法是从五个不同的方向进攻的,假如真有那种情形发生,唯一的解法是什么呢?” 谢寒云道:“我不知道是哪些方向! 杜青道:“问天无语是正前方,力劈华山自上而下,杜家先攻左边,马家攻右,神笔天生则是从背后进招,刚好把五个方位都占全了。” 谢寒云道:“那只有一招可用,龙门剑中的‘野火燎原’。我知道了,野火燎原后,不是把野草都烧完了吗?” 杜青笑道:“所以这个空字刚好是谜底!” 谢寒云叹道:“妙是妙,太伤人脑筋,老王不知道是什么灵感想出来的!他的文理并不太高明!” 杜青笑道道:“韩莫愁出这个题目,刚好给他占到便宜了,因为以前就是他跟我父亲开玩笑,说我们是孔门的叛徒,当时有很多人在场,引起一场大笑,今天遇上这个题目,他自然不费脑筋,难的是你大姊,她才是凭真正的聪明想出来的!” 谢寒云笑道:“在我们三姊妹中,无论文才武功,大姊都是最好的一个,我相信在别的地方,也很少有女孩能比得上她。” 杜青诚恳地道:“这句话我绝对承认。我在外面跑了几年,也见过几个文武兼资的女子,只有你大姊使我一见倾心!” 谢寒云道:“别不害臊了!听老王说你的风流事特别多,所以才赢得潇湘美剑客的称号!” 杜青几乎要急得叫起来,幸而谢寒云马上改口,笑着道:“你别着急,我是说着玩的,老王对你的评论很好,说你的品性极为端正,要不然大姊的眼光很高,绝不会看你的!” 杜青这才舒了一口气道:“王非侠如果胡说八道,那真是不凭良心,我一向与女子无缘,对你大姊是例外中的例外,此生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谢寒云笑了一笑,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因为场中已经作了决斗准备,用作测试的东西都搬开了,只有谢家交出的薄册还摆在短几上的银盘中。 韩莫愁朝他的妻子点点头,她也拿出一本差不多的簿册交给谢寒月道:“这是下半册剑笈,小姐检查一下上面的封条!” 谢寒月淡淡地看了一下道:“不必检查,我相信府上也不会私自拆封,这部剑笈必须合起来才能看到内容,光是半本,看了也没多大用处!” 韩夫人不作声,捧到另一张矮几上,放在银盘上,低头退过一边,韩莫愁到场中心道: “王大侠,请下场赐教吧,这是场生死之斗,非至其中一方无力再战时,决斗不可停止……” 谢耐冬道:“这些废话还说干吗?” 韩莫愁笑道:“因为王大侠是江湖中人,我才特别声明一句,是为了他好,如果大侠遵守江湖规矩,有一点轻伤就止了手,吃亏就大了!” 谢耐冬道:“你放心好了,我们已经得了教训,像六年前你诈死而趁人不备突施杀手的事不可能再发生了!” 韩莫愁笑笑道:“那种事可一而不可再,我自然不会再用,就怕王大侠一时想不开而学一次,那我是不会上当的。只要王大侠还有一口气在,我的剑仍是会毫不容情地刺下来的!” 王非侠冷冷一笑道:“听韩庄主的口气,今天兄弟是死定了!” 韩莫愁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生死要等决斗之后才见分晓,事前谁也不敢说。兄弟只是预先声明动手时所采取的方式,以免事后贵方的人说兄弟手段太狠!” 王非侠慢慢地走出去,手握剑把道:“王某在江湖上学会了一件事,就是对敌人绝不可慈悲。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如果王某侥幸得手,庄主恐怕要把脑袋找回来重安上去,才有继续作战的可能,所以庄主先前的招呼虽见盛情,实嫌多余!” 韩莫愁神色略动了一动,然后才笑道:“好极了,大侠快人快话,兄弟也可以毫无顾忌了。上次兄弟一时失手,未能留下谢世兄的全尸,心中一直耿耿不安,今天大家把话先说开了,兄弟倒是十分赞成!” 王非侠铮然出剑,韩莫愁也亮剑备战。两个人只对视了一眼,随即不约而同地跨前递剑出招! 前几个回合他们都是在试探,招式并不递满,一看对方有了知觉,立刻就撤了回来,因此只见剑光缭绕,却听不到金铁交触的声音! 二十个回合后,他们才开始小有接触,但也是稍沾即退,因为两个人都很慎重,尽量想试探对方的虚实,不到绝对有把握时,绝不肯轻易把招式用足,以免失去先手。 他们所用的招式都很平常,却十分渊博,差不多各家的路数都有,目的在试探对方的反应,长于那一方面,因此两人也十分小心,尽量避免泄露根底,只用普通的招式来应付过去! 将近一个时辰过去,墙外的谢寒云又不耐烦了,低声埋怨道:“这样打下去,一辈子也结束不了!” 杜青笑道:“这才是老谋深算的战法,如果有那一方首先不耐烦,泄露了根底,除非是一剑把对方解决了,否则被人家看出缺点,就落在下风了……” 谢寒云道:“如果大家都不肯泄底,拖下去,又将如何了结呢?” 杜青道:“不会的,他们动手已有百余招了,大家多少也有个了解,再等一下就要互攻对方之短了……” 谢寒云不信道:“你看出他们的长短所在了吗?” 杜青道:“是的,韩莫愁习惯于用剑,招式中的刺点多于砍削;王非侠是专司拳掌的,剑法的习惯也着重在砍劈。一个是上盘不稳,一个是下盘有缺点,因为他们在这方面的攻多于守,如果我是王非侠,现在就专攻上盘了。” 谢寒云道:“我看你的判断有问题,他们两个恰好相反,老王专攻下盘,韩莫愁又专攻上盘!” 杜青笑道:“不错,那是他们慎重的地方,唯恐对方故意藏拙,把长处当作短处,诱使自己上当!” 谢寒云看了一下,恍然道:“有道理,还是你行,居然把两个老狐狸的心理都摸准了,那么你认为他们是不是故意在藏拙呢?” 杜青道:“不会,人的习惯很难改得掉,无论多小心,总会在不知不觉间流露出来。王非侠如果聪明一点,现在正是放手进攻的时候!” 谢寒云道:“那么换了你下去,必可操胜券无疑了。” 杜青摇头道:“那又不一定。我只是把握住一个先攻的机会,能否得手,还要看造诣与招式来决定。高手对阵,胜负只在一击之间,一击而不中,反而失去了先手,增加了失败的成分。” 谢寒云急了道:“杜大哥,你怎么还是说这种话,今天你一定要有把握!” 杜青心中暗叹,表面上只得安慰她道:“我当然有把握,韩莫愁的态度如此慎重,就证明他的剑法还没有登峰造极,否则他早就发动攻势了,剑手最重要的信心,他没有临敌必胜的信心,出招时的威力就会打折扣。” 可是他在心中却为自己担忧,自己除了一点决心之外,根本没有信心,唯一所恃的就是两三招家传的精招与那个神秘老人所授的血魂剑,靠着这些本事,要去与一个历史悠久的剑术世家为敌,取胜实在太渺茫了! 谢寒云毕竟经验浅薄,听了杜青的话后,感到十分安慰,在她的心中,只有杜大哥才是最强的剑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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