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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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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啸夫不信地道:“柳家指道近佛,般若指威力相当大,柳树那小畜生行事绝不会留余地,为谨慎起见,你还是让我看一下” 韦光面有犹豫之态,白啸夫见状察意道:“不要紧,此地俱是自己人,珠儿虽未过门,名分已定,这是性命攸关的事,何必拘那些俗套?” 韦光仍在踌躇,白纫珠已急道:“韦哥哥!你真是的,这事情可不能耽误,假若你受了暗伤,及早发现,爸爸还可以给你疗伤,再迟可就……” 说着要上来帮他脱衣服,韦光急得连忙自己动手,他可不敢脱衣服,只是将衣服撕去了一大块。 那一指点在乳泉穴,他皮肤洁白如姣女,肌肉却又有男人的健美,着指处有一点殷红。 白啸夫过来用手一阵敲打,脸上泛起疑色道:“这是怎么回事?” 朱兰急了道:“亲翁!他是否真的受了伤?” 白啸夫不答话,却伸指朝他另一边胸上点去。 这下子的动作更快,白纫珠只叫出:“爸爸,您……” 白啸夫指已点实,韦光身子只动了一下,仍是直挺挺地站着,满脸都是不解的神情。 白啸夫点后问道:“贤婿!你感觉如何?” 韦光傻兮兮地道:“有点痛。不过还忍得住。” 白啸夫微笑道:“看不出贤侄竟是深藏不露,我刚才用了四分劲道。” 白纫珠急道:“爸爸!您怎么下那等重手?” 白啸夫微笑道:“丫头,你放心。你韦哥哥已经到了气血归元的境界,我再加上两成力也伤不了他,难怪柳树会吃哑巴亏了。” 白纫珠惊喜万分地笑叫道:“真的?韦哥哥,你真坏。怎么一直不告诉我呢?害得我白替你担了许多心,真是不应该……” 韦光却摇头道:“气血归元,怎么可能呢?我连任督二脉都未曾打通。” 朱兰也不信道:“亲翁也许判断错误了,小儿的功夫一直由妾身传授,实在高明不到哪里,至于气血归元,连拙夫也不过才到那程度。” 白啸夫摇头道:“我这双眼从不会看错,方才出指相试时,隐隐有一股暗劲反弹出来。若非气血归元,断无此等反应。” 白纫珠眼珠转了一下笑着道:“我知道了。” 白啸夫望她一眼道:“你知道什么?” 白纫珠笑道:“韦哥哥刚才是被我抬到书房来的,起初大家都认为是三位老人家不愿意他跪拜送行,才点了他的睡穴,其实老人家们大有用意,必定是趁他昏睡之际,暗中给了他一番造就,所以韦哥哥才不自知本身的进境。” 白啸夫思索了一下点头道:“这话大有道理,也只有三位老人家那等修为,才可以在短时间作成这番境界,只是移筋注功,极耗真元……” 韦光也想通了,感激涕零地道:“老人家对我真是恩深情重,但不知他们何以要对我如此?” 白啸夫肃然地道:“要把你这块未雕璞玉,在短时间内作成奇才,每个人至少要消耗半甲子修为,他们一定对你特别器重,才不惜牺牲。” 韦光也庄严地道:“不错!老人家曾经预言近半年内武林中必将掀起浩劫,责成我去消弭,我正愁力有未逮……” 白啸夫微有喜色道:“老人家这一来可省了我的事了,现在你只是招式上的欠缺,我可以在极短的时日中,培育你成一代奇才。” 韦光感激而道:“多谢岳父大人栽培。” 白啸夫正容道:“不必谢我,但愿你日后好自为之,真正地替天下众生造点福,不辜负三位老人家的一番苦心,我也跟着沾光了。” 韦光慨然地道:“小婿绝不令岳父失望!” 白啸夫兴奋地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好!好!我自己因为生性疏懒,再者也因为家门传统,不许招摇,白辜负了一身苦学,有了你这样一个传人,也算略慰平生了,我也不望你有多大成就,只要能像今尊一样,成一个万人尊崇的大侠,我就心满意足了。” 韦光谨身受教,自是不便多言。 倒是朱兰不过意,连忙谦谢道:“拙夫可当不起亲翁如此夸奖!” 白啸夫哈哈大笑道:“夫人何必客气,韦大侠万家生佛,我能够结下这门亲事,沾沐余荣,捧捧亲家老爷的场,也是替自己挣面子啊。” 众人相与大笑,从人们早送来新衣,韦光更换过后,大家重新人席畅饮,将方才不愉快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小饮已罢,白纫珠招朱兰与韦珊到后面的眷舍去休息,女人们聚在一起,总有无限缠夹,可以不必去谈它了。 白啸夫却将韦光叫到书房里,口授身示,将祖传的各项秘技,毫不保留地全部传给这位乘龙快婿。 时间一晃就是三天。 这三天中,韦光几乎是日以继夜在练功夫。 他本身的根基已经很好,天资也颖悟超人,再加上梵净山与韦家的武技惧属正统之学,习来十分迅速。 白啸夫本人更是一代高手,良材遇大匠,韦光在这三天中所得的成就,不下于常人十数载的钻研。 第四天一清早。 翁婿二人在院中换手过招,白啸夫亲自喂式,让韦光在临敌交手中,将所学的东西融会贯通。 朱兰则带着韦珊与白纫珠在一旁观看。 韦光神定气闲,从拳掌到兵刃,一一从容挥洒,俨然名家气度,白啸夫还不时指正他姿势上的缺点。 朱兰眼看爱子的进境,兴奋得涕泪交流。 白纫珠喜动颜色,好容易等到他们告一段落时,立刻像小鸟一般地飞到白啸夫身畔,揽着他的颈项笑叫道:“爸爸!你偏心,原来咱们家还有这么多的好功夫你都藏着不教我,现在韦哥哥比我还强了,将来他……” 白啸夫笑着道:“将来怕他会欺负你是不是?” 白纫珠瞪着眼睛笑道:“是啊!他要是欺负我,我又打不过他,那该怎么办?” 白啸夫用手一摊道:“我也没办法,现在只有希望韦哥哥不欺负你。” 白纫珠故意鼓着嘴道:“不行!男人总是帮男人的。” 韦光诚挚地对她道:“珠妹!你放心,单以太公与岳父对我的恩情而论,我发誓这一辈子要好好地对你,保护你不受到一点损害!” 白纫珠无限感动,深情万种地柔声道:“韦哥哥!别这么说,我是在跟爸爸开玩笑,在我的心中对你完全是一片尊敬,我希望你比我强,将来就是你管我,骂我,甚至于打我,我也心甘情愿地接受,我很不懂事,也太任性,你千万不要对我客气。” 韦光也是无限激动,只是喃喃地道:“谢谢你,珠妹!谢谢你,珠妹……” 白啸夫看在眼中,内心无限欣慰,又有点感慨地道:“丫头!我做了你十几年的父亲,也没有听到这么动人的话,人家才认识你几天,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韦光十分窘迫,红着脸低头不敢作声。 白纫珠则娇羞万状,缠着爸爸闹不依。 朱兰微笑道:“亲翁怎么好意思吃起孩子的醋来了。” 白啸夫推开白纫珠,哈哈大笑起来。 朱兰也跟着大笑,白纫珠也想笑,却又不敢笑,只好一头扎到韦珊的怀中,满脸都是红云。 她不敢去缠朱兰,虽然她一样地慈样近人,可是这未来的婆婆仿佛另有一种威严,使她不敢去冒渎。 在一团笑声中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道:“白兄好福气,一大清早就乐享天伦,令兄弟羡煞。” 白啸夫闻声一怔,立刻止笑,望定声音之处。 紧接着在松林后走出三个人,后面是柳氏兄弟,前面一人年龄较白啸夫略长,神态颇为威严。 白啸夫立刻拱手道:“柳兄折节过访,怎么也不先着人通知一声,好叫兄弟迎接,真是失礼之至,失礼之至!” 那人微笑道:“失礼的应该是兄弟,闻得自兄新得佳婿,本该早来贺喜,无奈兄弟因事外出,昨夜返来才得知喜讯。” 白啸夫连忙将众人一一介绍,然后指着那人道:“这就是柳家庄的庄主柳大木,是柳家贤侄的尊亲,与我不仅是近邻,也是多年的世交,一代名家。” 韦光等母亲见过礼后,才上前作了一揖道:“小侄参见柳前辈。” 柳大木点头为礼,然后才盯着他道:“果然是人中麟凤,比我那两个畜生强多了,难怪能使白姑娘一见钟情,更得自兄如此器重!” 白啸夫有些尴尬地道:“儿女之事,全在缘分,而且兄弟许婚韦公子,还得到家祖的指示,兄弟不过是遵命而已!” 柳大木神色微微一动道:“哦!太公已是陆地神仙,居然还有心情理会儿女情缘。” 白啸夫赔笑道:“家祖见过韦公子,留谕指命,兄弟自然只好遵守。” 柳大木微微一笑道:“犬子列白兄门墙数年,也未蒙太公一召,就是兄弟也久思一诣,俱憾无缘,韦世兄毕竟比我们幸运多了。” 白啸夫苦笑道:“近二十年来,兄弟也未曾见过家祖一面……” 柳大木不理他,转对韦光道:“令尊韦大侠蜚声宇内,令兄韦首领独创神骑旅,威震武林,世兄家学渊源,犬子自不量力,无怪自取其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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