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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零


  武当从二十年前,与天香教主吴云凤,闹海金龙卓方以及碎心人联斗太阳神韦明远后,声势一蹑不振。

  刚愎自用的掌门松木道长已然物故,掌门一职由他的长弟子一清继任,终年埋首精研剑技,与世无争。

  这一日值山的弟于是一清的师弟一鸥。

  他遥遥望见这一对青年男女时,心中就有着一阵不祥的预感,预感着将要有什么不幸的事件发生了。

  那对少年来解剑池畔,对执剑侍立的道人视若无睹,依然怀着长剑,直向山上走去。

  一鸥忍不住,只得上前打一个稽首道:“二位施主请暂留玉步!”

  少年停下来,男的一掀健眉道:“什么事?”

  一鸥和颜悦色地道:“请问二位来此有何贵干?”

  男少年微微一笑道:“朝山当然是为着进香,不过我们另外还有些事情,要顺便办一下,道长拦住我们不知有何见教?”

  一鸥见他说话时虽然带着笑容,语气却极为狂傲,不禁一皱眉头,仍是客客气气地问道:“能借问二位高姓大名吗?”

  少年朗声道:“在下易水流,这是敝师妹邢洁!”

  一鸥想了一下道:“二位少年在江湖行走?”

  易水流点头道:“不错!这是我们第一次奉师命行事。”

  一鸥再问道:“但不知尊师是哪一位?”

  易水流微笑道:“这个问题很难答复,不知道长问的哪一位师尊?”

  一鸥微异道:“难道二位的师尊还不止一位?”

  易水流道:“是的!若说真正授我们武技的,只是薄薄的一本册子,若说我们名义上的师尊,道长或许还听过这个名字。”

  一鸥笑着道:“贫道江湖阅历不多,但是略微知名一点江湖人物,贫道倒还有个耳闻,但不知是哪一位前辈外

  易水流笑道:“家师姓韦。”

  一鸥惊道:“二位是太阳神韦大侠的高足!失敬,失#!”

  易水流笑道:“道长太抬高我们了,家师是太阳神的后人。”

  一鸥面色突然一变道:“原来二位是神骑旅韦首领门下,也是杜夫人秘传紫府秘籍,教授的少年英雄……”

  易水流傲然道:“不错!十年流水光阴,我们四个人都学成了,刻下在神骑旅略报师恩,担任一点跑腿传信的差使。”

  一鸥脸色又动了一下道:“二位曾说要顺便上山去……”

  易水流笑道:“对啦!我们还奉命顺便拜谒一下贵掌门,递封信给贵掌门,道长都盘问完了,现在可以让我们走了吧?”

  一鸥连忙道:“二位既是要见掌门人,小道理应接待。”

  说完站在路当中一动都不动。

  从未开口的邢洁这时才莺声呖呖地道:“道长还在等什么?”

  一鸥极感困难地道:“二位出身名家,一定知道敝派的情况,此地是……”

  易水流哈哈一笑道:“此地是解剑池,道长是否叫我们解下佩剑?”

  一鸥笑道:“这是敝派的陋规,自从张三丰祖师创门户时即已立下了,并非小道对二位苛求。”

  易水流笑道:“这倒不算苛求,想贵派创始人张三丰前辈以一手流云剑傲视武林,生平未遇对手,是有理由禁止人佩剑登山的。”

  一鸥高兴地笑道:“谢谢二位……”

  然而邢洁立刻接口道:“可是我们认为贵派自从被人劈了解剑石,血染武当山后,已经取消这项规矩了,因为流云剑法已经不是天下第一了。”

  一鸥脸色变得十分沉重,寒着脸道:“后生子弟不肖,没有保持住祖先所立下的光辉盛誉,可是也不敢任意更改先人的规例,二位请……”

  邢洁冷冷地道:“我们在学技时,也有着一个师门规定,那就是剑为武人魂,佩剑永不离身,道长能否教我该遵守哪一条?”

  一鸥铁青着脸道:“原来二位是存心前来生事的!”

  易水流哈哈大笑道:“道长说得太严重了,我们是奉师门之命前来道谢的,神骑旅再次建坛,天下各大门派中唯有武当与峨眉少林未曾赏光!”

  一鸥寒着脸道:“其余两门不清楚,敝门则因早已宣布过退出江湖,绝意武林,是以未曾参与贵旅重建盛典。”

  易水流道:“武当为名门大派,何以轻言退出武林,敝派深以上次柬邀不够敬意,特别叫我们来恭请贵掌门鹤驾的!”

  一鸥道:“掌门师兄正在闭关期间……”

  易水流突地声音一冷道:“打破失门我也要见到他,这次他要不肯答应去,我们奉有师命,着令将他绑了抬着去!”

  一鸥怒声道:“二位欺人大甚了!”

  他身后的几个武当弟子也都横剑侧目,十分愤怒!

  易水流与邢洁相顾一笑,继续踏步上前。

  一鸥横身挡住沉声道:“不问二位来意如何,要想上山,就请遵约解剑!”

  易水流也沉声道:“武当若是真正表示退出江湖,第一就应该废掉这条臭规矩,道长请让开一点,不要挡在路上!”

  一鸥呛然一声,背上长剑已自出鞘。

  邢洁轻轻一笑道:“你们自己个个都带着剑,却不许别人带剑,真是臭不讲理的规矩。师兄,上吧!少跟他废话了!”

  说完身躯一闪,笔直对准一鸥冲去,一鸥急怒叫道:“二位一定要仗剑闯山,即请亮剑赐教。”

  邢洁身子仍往前迎,口中却冷笑道:“对你这样的蠢材还用不着!”

  说着身体已逼至二尺远近,一鸥不得已,平着剑身朝外一推,意在把邢洁拦回去,却仍不想伤人。

  邢洁微笑道:“臭道士良心还不算坏。”

  语声中纤手巧妙无比地向一鸥执剑的手腕扣去,一鸥脸色突变,急忙抽剑回保,才将她的扣势躲开。

  邢洁哼了一声道:“看不出你还有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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