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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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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了肃容道:“不错!佛门只讲静守,所以从来只有庞扰佛,未见佛降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宇文瑶轻叱一声,曲着的手臂慢慢地伸开,凭空绕了一圈,空中立刻激起一股强烈的狂飓。 一时只见床摇几动,椅碎石裂,屋柱格格直响,屋瓦纷纷直坠,当真是直拔青天挽日月,腾入九霄吞云霞! 四周的人连眼都睁不开了,脚下纷纷直退,只有一了泰然地处身在狂飙中,她的袈裟猎猎地响,头上的长发也乱了,可是她的身子却未起半点晃动。 大约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宇文瑶将牙一咬,准备再度施为时,忽然瞥见一了的身形已慢慢移至门口,连忙道:“喂!你别走,咱们还没完呢!” 一了回头微笑道:“公主神威难再,贫尼自承不如,然若再拼下去,贫尼或将伏尸现场,公主也是难免重伤,公主尚有北昆仑急事待办,此事起自贫尼,贫尼不敢辞其咎,为公主计,莫若将这场儒佛之争,留待异日解决吧。” 宇文瑶呆了一呆,一了已经失踪了。 宇文瑶等神智略加清醒一点的时候,才发现室中诸人,除了韩芝佑外。大家都狼狈不堪地坐倒在地上。 再一看室内的家具已经无一完者,不禁恨指着众人骂道:“没有用的东西!真替我丢人!” 那些侍卫一个个脸泛愧色,低头无语。 韩芝佑却微笑道:“夫人别责备他们了,在你这威力无情的一招下能留住性命已经算是不错的了,那个叫一了的尼姑倒真厉害。” 宇文瑶鼓着嘴顿脚道:“厉害什么?我再加两成劲,她保险躺在地下,你也是眼睁睁地放她走过,也不帮我拦一下。” 韩芝佑微笑道:“何必呢!她也许不如你,不过她的确是同样地留下一部分真力未发,想来不愿跟你硬拼。” 宇文瑶恨声道:“硬拼只有她吃亏!” 韩芝佑道:“是的!可是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使脱了力不是一时半载可以恢复的,说起来人家是一番好意。” 宇文瑶忽然变容道:“你对她的印象很好嘛!她也不算难看。” 韩芝佑正容道:“夫人,她是个出家人,而且比我年龄还大,你别胡说行不行,而且说实话,我好像觉得她的形象令我感到……” 宇文瑶急问道:“感到怎么样?” 韩芝佑的脸红了一下道:“说起来很无稽,好在我们是夫妇,我不妨告诉你,我总觉得她很亲切,像我一个亲人似的……” 宇文瑶急道:“你是什么时候又回来的?” 韩芝佑坦然道:“我来的时候,你们正要开始,有什么事吗?” 宇文瑶脸色一宽道:“没什么!我打了这一场可真有点累,这儿太乱了,芝佑!你扶着我到我那儿休息一下好吗?” 说完娇娜不胜地倚在他的肩头上,韩芝佑一面替她拭去脸上的汗水,一面怜惜地道:“你也是的,今晚的一切都失去了常态,“丢了一株兰花有什么了不起,你偏要大张旗鼓闹起来,还好……” 宇文瑶温柔地道:“还好什么?” 韩芝佑也是温柔地道:“还好你未受伤,老实说你今天很令我生气,不过我还是关心你,所以回来看看,我一开始就觉得那尼姑不太简单。” 宇文瑶感动地靠得他更紧一点,带着泪意道:“芝佑,谢谢你!你还是爱我的。”韩芝估有点意外地道:“傻瓜,你是我的妻子,我不爱你爱谁?” 宇文瑶浮起一个娇甜的微笑,一只手挽着他的脖子道:“累死了。芝佑,抱我回去吧!” 芝佑有些发窘,在她身边低声道:“夫人,旁边有人呢!” 宇文瑶娇笑道:“别理他们,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韩芝佑也觉得一阵心旌摇动,低低地道:“喜欢。只是有点意外,你从未对我这样亲热过。” 低语中已抱着她的娇躯,向着另一所华殿走去,宇文瑶在他巨壮有力的拥抱中觉得十分安慰,昵声道:“本来我不敢对你太放荡,因为我太尊敬你,后来你居然背着我出去找歌伎,我才反省到自己不太解风情……… 韩芝佑轻轻吻了她的面颊道:“胡说,哪儿有这种事?我找蝴蝶红是因为有人告诉我说她身怀武技,我负着捍卫京城的责任,当然要去探探。” 宇文瑶问道:“你探出什么呢?” 韩芝佑摇头道:“没有!我对江湖上的事太隔膜了,这些侍卫老爷告诉我的又不太翔实,所以我倒要多留点心才对。” 宇文瑶连忙搂紧他的脖子道:“不必要!你只要管宫里的事就够了,那般江湖人的本事有限,只要不在京城闹事,由着他们去吧!” 韩芝估不同意道:“这倒不然,我现在发现江湖上大有能人,比如说今天先来的黄英,蝴蝶红家中的那个主人,还有后来的那个尼姑……” 宇文瑶心中一动,装着嗲声说道:“你尽记着女人,男人真不是东西!” 韩芝佑苦笑道:“我遇见这些江湖好手,除了那个恨天居士外全是女人……” 宇文瑶轻轻捶了他一下嗅道:“不许说!除了我之外,不许你再提女人。” 韩芝佑从未见过她这番喜怒悄骂的神态,不禁心中一阵激荡,擦着她的脸颊,低声笑道:“夫人,阿瑶!你的醋劲真大……啊呀!你的脸真烫,简直像块热炭,亲爱的小妻子,我简直想一步就飞到你的房里。” 宇文瑶的脸更红,捶着他的胸膛笑骂道:“死鬼,死鬼,你坏死了!” 韩芝佑哈哈大笑,身形如飞地扑进一座华堂。 这是宇文瑶的寝宫,一切的布置当然是极尽华丽之能事,金兽中喷着醉人的甜香,充满着一种温馨的气氛。 可是有一件美中不足的事。 那书案上放着一座玉盆,盆中养着十几块彩色玲珑的石子,石子堆上插着一根残茎,显着十分不调和。 韩芝佑看了一眼道:“就是这株兰花被人偷走了?” 宇文瑶从他的怀里跳了下来。恨声道:“可不是!” 韩芝佑摇头道:“这偷花的太可恨,偷花是雅事,可是他不该连根拔断,这一来最多观赏片时,就告香消玉萎 宇文瑶扁着嘴道:“你好像希望人家连盆都端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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