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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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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明远心中大是作难,口中却不知如何说话,韦纪湄趁机又道:“爸爸!还是由我出头吧。保证不会使您难堪。” 韦明远还没来得及表示,韦纪湄已迎着上官宙道:“喂!老家伙!你等会儿再上去。” 上官宙正要上台,被韦纪湄一声叫住,略感诧异,两只眼直翻。 韦纪湄又道:“我方才己答应过家父不再管台上的事,因此只好在台下跟你了断一些过节。” 上官宙奇道:“我与阁下素昧平生,不知有何过节。” 韦纪湄怒道:“你真会装糊涂了,三年前你们曾经将我妻子强留过一段日子。” 上官宙失笑道:“原来是这会事,那时杜姑娘并非成为令正,而且她在璇玑谷中备受优待,并未受到一点委屈。” 韦纪湄哼了一声道:“可是今天杜姑娘已经成为我的妻子,提起前事我不能无动于衷。” 上官宙哦了一声道:“原来是阁下要替令正来向我们算账的?” 韦纪湄笑了一下道:“实不相瞒,我已经算过账了,现在是通知你一声。” 上官宙奇道:“你算过什么账?” 韦纪湄大笑道:“方才令郎未中什么乙木真气的毒,他之所以受伤,乃是我点了他的五阴绝脉,以至于全身血脉泛青,好似中了木毒一般。” 上官宙勃然色变,怒声叫道:“小子!你手段毒辣。” 韦纪湄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神骑旅行事一向如此,阁下是否有意思找我报仇?” 上官宙怒叫道:“上台去!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韦纪湄摇头道:“家父有命,我不得上台。” 上官宙举起手掌道:“那在台下也是一样。” 语毕掌风突袭,韦纪湄抽掌相迎,刚好两不吃亏地接了一招,然后再比掌于胸,诡恻地笑道:“老家伙!我并不怕你,不过我们打起来,非一时半刻所能解决的,那时令郎血脉已僵,回生乏术,可怪不得我。” 上官宙闻言一呆,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 韦纪湄又笑道:“我见你年岁已高,不忍叫你老年失子,不妨把五阴绝脉的解法告诉你,你现在尽速带着他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用掌心在他的三焦之上,以三味真火不断地灌输过去,大约有七十二个时辰,便可以痊愈,儿子是你的,要不要都在你手。” 上官宙闻言立刻回到座上,与上官宇商量片刻,末后才挟起上官珏,向韦纪湄狠狠地叫道:“小子!你等着,总有你好看的。” 韦纪湄笑着道:“你们怎么走了,今天这个会你们是主角,多少总要作个交代。” 上官宙厉声道:“今天我们认输,日后不用你们费心,我自会找到你们的。” 上官兄弟低头视了上官珏一眼,居然忍气吞声,一言不发地离去了。 韦纪湄等他们走远了,才大声地对韦明远笑道:“爸爸!不是我存心要跟您过不去,实在是为了那两个老家伙,我要是不说,时间耽搁一久,那小子可是死定了。” 韦明远长叹一声,觉得什么话都无法讲。 韦纪湄又低声道:“好了!最强的对手己去,剩下的全是一些脓包,您可以一一解决了。” 韦明远呆了片刻,突然大踏步地回到座上,对慎修高声逍:“师兄!下来吧,我们回去了。” 慎修愕然道:“事情还没有解决呢,掌门人怎么要走呢?” 韦明远沉声道:“天龙盛誉,今日一败涂地,我们不走还等什么?” 慎修奇道:“我们并没有败呀。” 韦明远苦笑道:“除了我对胡子玉的一场外,哪一场是我们自己胜的?走吧!再不走还要丢大人呢,只怪我自己生得好儿子。” 慎修不敢违背,颓丧地下了台,韦纪湄神色惶然地赶过来道:“爸爸!您不要误会……” 韦明远将手一挥,叹息一声道:“别多说了!我毫不怪你,你跟我一样地坐在鼓中。” 韦纪湄还待分说,韦明远已转头向四下朗声道:“列位倘有未了之事,韦某定在天龙谷候教,今日请恕韦某不再奉陪了。” 说完慎修招呼手下的人准备离去、杜素琼站起来对韦纪湄道:“念远虽是我女儿,我仍劝你离开她,跟她在一起,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韦纪湄还在发呆,杜素琼叹息了一声,追随在韦明远的身后去了。 天龙帮的人在谷口会齐了,梵净山的人也推着官辇过来等候杜素琼上车,四下的群雄亦纷纷起立,喧腾一时的泰山盛会,眼看即将虎头蛇尾以终。 那最后来的商琴突地撮口作了一声长啸。 啸声过后,谷外突然涌出一大片黄衣的锦装武士。 这些人来得那么突然,以致于使每一个人为之一怔、连杜念远都觉得意外,不知道这批人的来历如何? 商琴等那批人将谷口尽行封闭之后,才朗声道:“列位请慢行一步,老夫有几句话交代!” 大家的眼光都注视着商琴,他得意地飘身上了台,居高临下而后才得意地道:“列位也许不知道这批朋友的来路吧?” 少林掌门涤境念了一声佛号,然后掀眉道:“贫衲假若没有认错,这些英雄是方今大内的宫庭武士。” 商琴大声道:“大师说得不错!这些都是大内护卫,老夫现在的身份是内庭供奉,且容老夫介绍护卫领班傅大人。” 商琴语声方毕,四下一阵嗡然,嘈杂声中,一个白面无须的高身材汉子也上了台,举手向四周一拱道:“兄弟傅一飞问候。” 韦明远排众而出走至台前宏声道:“这儿是我们江湖人聚会,与官府毫无干涉,台端到此何为?” 傅一飞微笑道:“韦大侠问得好,兄弟正想解释。” 韦明远庄容肃立,两眼注定他,傅一飞笑道:“兄弟此来有两件任务,第一是:官内丢失了一枝玉笛,那是主上心爱之物,兄弟职责在身,当然要负责找回。……。” 杜素琼泰然道:“那是我借用了,你冲着我来好了。” 傅一飞笑笑道:“这倒是小事,兄弟另外有一件事,就是诸位公然开帮立派,聚众械斗,危扰地方治安……” 韦纪湄抗声道:“江湖人寻仇结怨是家常便饭,我们自己解决得了,不劳官府费心。” 傅—飞笑道:“阁下说得好轻松,官府保民有责怎能孰视无睹。” 韦纪湄双目一瞪道:“官府之意思怎样?” 傅一飞道:“很简单!请各位解散帮派。” 韦纪湄冷笑道:“设若我们不接受呢?” 傅一飞立刻将脸一寒道:“那只有强迫执行了。” 韦纪湄向后一望,见封闭谷口的不过四五十人,不禁掀眉大笑道:“在这儿的有百余名英雄,无不是享誉宇内的高手,就凭阁下的一番大话,以及这几十个护卫老爷,就想令大家都俯耳听命吗?” 傅一飞冷冷地道:“在大内当差吃粮,大概总不会是酒囊饭袋,台端不相信,何不试试着。” 韦纪湄还要说话,杜念远已跟着过来,微笑道:“领班大人似乎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吧。” 傅一飞微微一怔,商琴在他耳畔低声说了两句,他才含笑道:“原来是名闻天下的神骑旅首领夫人,夫人才华盖世,风姿绝代,博某闻名久矣,但不知夫人方才之言何指?” 杜念远笑道:“追还玉笛倒是真的,解散帮会之说,恐怕是领班大人自己的意思吧。” 傅一飞微愕道:“夫人此言有什么根据?” 杜念远用手一指商琴道:“这家伙在一起,便是最好的根据。” 商琴怒道:“夫人说话客气点。” 杜念远格格娇笑道:“我已经算是客气了,要不然我就大骂一场,你是最卑鄙的一个人,雨花台之会失败了,你的兄弟或死或散,你自己要负全责,你不知反省一下,闭门思过,反而恬不知耻,投身官府,现在假公济私,实际上还是在动紫府秘藉的脑筋。” 商琴被骂得满脸飞红。做声不得。 傅一飞却十分钦佩地道:“夫人之才智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杜念远笑道:“领班大人可能也是为着紫府秘籍吧?” 傅一飞讪然道:“夫人见微知著,在下倒是无法不承认了。” 杜念远突然一正脸色道:“既是如此,这仅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何必要将大家都牵在里面呢?” 傅—飞道:“既然夫人已经明白了,自是不便再开罪其他朋友。” 说着将手一挥,那列黄衣大汉立即让开一条路,意在让一些不相干的人退出、这傅一飞与商琴对于江湖人习性俱都不甚了解,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宁折不弯的倔脾气,是以他命令下达多时,谷中之人,竟无一人向外移动。 傅一飞将眼一瞪,怒声道:“各位是怎么回事?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不走,等下要走恐怕也没有这么容易了。” 这句话立刻触犯了众怒,不满之意彼起此落,只有躺卧在台侧的胡子玉,此时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杜念远听得心中一动,朗声对他道:“老狐狸!这就是你所谓安排下的绝招。” 胡子玉闭目无语,杜念远不禁冷笑一声,轻蔑地道:“老狐狸!你是越混越得意了,铁扇赛诸葛在江湖上多少还算个字号人物,你怎么高飞到六扇门中去了,那可真替江湖人挣面子。” 胡子玉低下头来,愧极无语,傅一飞不解道:“六扇门有什么不好?” 杜念远冷笑道:“江湖人若投身六扇门,便是众所公齿的败类。” 这一骂连商琴都受不了,怒声道:“妖女!你太目中无人了。” 一言甫毕,台下飞也似的拔起一道青影,笔直地射向商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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