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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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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共弃微带感伤地道:“是的,她是我嫡亲的妹妹,我原来姓吴,早先颇不学好,才不见容于祖父,但是我这妹妹却极敬爱我 胡子王亦感到事出意外,原本是打算要胁韦明远的,却未曾料及惹上这个魔星,事已如此,索性将心一横道:“哈哈……她是你的妹妹,你既知‘修罗散’之名,当亦知它的厉害,今日我即使逃不出你的手,但是令妹……” 杜素琼大惑不解地道:“胡前辈!你要害一个个姑娘做什么?” 胡子玉大声道:“我要韦明远抱恨终生!” 杜素琼与任共弃俱吃了一惊,杜素琼期期艾艾地道:“你……你不是与韦明远很好吗?” 胡子玉咬牙厉声道:“好!我的一条腿就是他爸爸的杰作,韦丹死了,很自然算在儿子身上,只恨我那三封柬帖被地识破了!” 杜素琼恍然大悟道,“那么我师兄功力减退三成也是你所为的了?” 胡子五毫不隐瞒地道:“正是!只可惜柬上的‘化功散’被吴止楚看穿了!” 杜索琼:“吴止楚是谁?” 任共弃道:“是我祖父!人家称他‘云梦医圣’,韦明远必是堕落江中,为他老人家救活,也因此结识我妹妹!” 杜索琼此时不再客气,遂也厉声道:“胡子玉!你真是人面兽心的恶贼,我师兄敬你若父,你却暗中陷害他,若不是你使他功力减退,白冲天早巳伏尸黄山,我师兄又何至受人围攻,被逼堕江,这以后的事故皆是因你而起,你的罪过实在百死莫赎!” 胡子玉却哈哈大笑道:“若非我这一来,你哪里嫁得任共弃,韦明远又哪里得以认识这小姐儿,你们各得其所,我该是大功臣呢!” 杜素琼想到自己与韦明远何等美满,弄得此刻情天难补,无一不是这老狐狸之愆。 怨满心头,出手如风,连括了他十几个耳光! 胡子玉虽是几番受折,都还是硬挣挣的,几曾如今日屏于妇人及孺子之手,气愤填膺,不顾性命地大骂道:“杜素琼,你是个淫妇,二三其德……” 杜素琼气得劳容失色,抽出宝剑就要杀他。 任共弃却将她拦住道:“且慢!我先将他的解药逼出来!” 杜素琼愤然将剑归鞘,任共弃道:“识相点拿出来吧,免得皮肉受苦!” 胡子玉自信必死,干脆闭目不理。 任共弃见他不肯讲,狞笑了一声,伸手连拍他身上各大要穴,然后再在关节上各点了一指,猛然松手! 胡子玉晤然倒地,周身如受蚁咬,如遭刀割,如遇火灼,如经冰冻,痒、痛、热、寒,纷来并至! 痛苦地在地上滚动,欲待自我,却又柔软无力,上齿紧咬下唇,鲜血直滴,独目圆瞪,几将夺眶而出。 许狂夫见状,大是不忍,踏前一步,正想替他解救。 任共弃寒着脸道:“你若敢再进一步,我叫你尝同样的滋味!” 许狂夫略一停顿,任共弃又厉笑着道:“其实你也救不了他,这是我梵净山的独门‘分筋错骨手法’,你若是胡乱动手,只有加速他的死亡!” 许狂夫不顾一切地冲上来道:“我宁可杀了他,也不愿叫他受这种活罪!” 任共弃单掌一抡,劲道绝伦,又将他逼了回去道:“我偏不叫他死,你若是不忍心,就赶快叫他将解药拿出来,我也许会网开一面,快点了结他!” 许狂夫几次前冲,俱叫他的掌风劈回来,见胡子玉在地上已是声嘶力竭,痛苦之容未减,不禁热泪直流。睁目大叫道:“胡四哥,不是我出卖你,我实在不忍见你如此痛苦,而且我也不赞成你对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如此!” 胡子玉虽已在半昏迷状态,闻言犹自倔强地摇着头,以示许狂夫不可以说出,许狂夫心如刀割,含泪道:“四哥,我这次不听你的了。” 黯然哑声道:“解药在他的胸前暗袋内,红色小丸,用黄油纸包着……” 任共弃立刻伸手取出、大把药包,单将许狂夫所说的小包打开,一看无误,劈开一九,嗅了半天,才道:“汲错!许狂夫,你还算个朋友,看在你的份上,我就饶了他吧,想来这场教训也够他受的了!” 说替胡子玉解了错骨之法,胡子玉歇得半晌,才慢慢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道:“贤弟!人生有死而已,你怎么那么泄气。” 许狂夫弯腰下去扶着他,流泪道:“四哥!您这是何苦呢,那小姑娘跟你并无怨仇!” 胡子五突然用力道:“她是韦明远的爱人,她就该受罪!” 任共弃厉声道:“她是我妹妹……” 胡子玉亦恶声道:“那她更该死!” 杜素琼气得“呛啷”又拉出长剑道:“我生平未见过你这等恶毒之人,留你不得……” 银光一闪,直奔他的心窝,许狂夫欲救不及,任共弃视若无睹,胡子玉闭目受死,满不在乎。 就在剑尖触肤之际,窗外飞进一点黑光,恰好打在剑身上,力量奇大,长剑脱手,那黑光却变成一枚铁环堕地! 踞着飘进一条人影,丰神玉立。 杜素琼不禁脱口呼出一声:“师哥……你!你真的没死!” 韦明远将身立定,勉强地压抑位自己的激动道:“琼妹!我没有死,是有人将我救活了……”任共弃见韦明远突然出现,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呆了片刻,才上前一拱手道:“韦兄!小弟任共弃!” 韦明远闻声亦从失神中惊觉,抱拳道:“小弟早闻任兄大名,任兄为小弟所做的许多事,小弟感激异常,久思前来一访,皆因……” 底下的话实在难讲,所以他只好就此打位,眼光溜到一旁的湘儿身上,不禁又呆住,张大了嘴…… 任共弃有了一丝怒意道:“那是我妹妹,韦尼应该认识的!” 韦明远惊道:“是令妹?任兄是他出走的哥哥……” 任共奔道:“是的,我原名是吴安道,可是我大慨不能安贫乐道,不见容于家祖,逐出家门,更名任共弃,原是取人所共弃之意!” 他叙述自己不名誉之事,毫不隐瞒,韦明远倒觉得这个人颇为可敬,任共弃又微怒地道:“韦尼将舍炼带出来,原无可厚非,却不该将她弃置于深山不顾,留交匪人,致蒙受其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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