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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说着就要过去,秦汉忙伸手拦住道:“公主,那位武先生非比别人,你还是不要过去了!”

  太平公主更怒道:“放屁,姓武的人我没有一个不敢碰的,我先抓下他来,再跟你们算帐!”

  冲过秦汉的阻拦,她先看见的是张昌宗和男装的上官婉儿,脚步顿了一顿,随即怒道:

  “张昌宗、婉儿,原来是你们这一对活宝,你们虽然是我娘面前的红人,但欺负到我头上却太过份了,你们非给我一份公道不可!”

  她跟上官婉儿素来不和,此刻见了上官婉儿,更是火上加油,冲上去就要拼命。

  张昌宗拦住她道:“公主,你先别冲动,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太平公主叫道:“没什么好弄清楚的,你们上门欺人,在我的门口杀人,张昌宗,别人怕你,我可不在乎你,你别想护着上官那小娼妇,今天我非揪下她的脑袋不可,你要是有种,就把我杀了!”

  叫着一头撞向张昌宗,张昌宗忍无可忍,反手一掌掴上去,把她打得跌倒在地。

  太平公主怔住了,没想到张昌宗真敢打她,用手抚着脸颊,半响后才叫道:“张昌宗,小杂种,你敢打我!”

  张昌宗沉下睑道:“公主,别仗着你金枝玉叶之体,但你若不知自重,别说打你了,连杀你都敢!”

  太平公主见他手中执着剑,倒是不敢再骂他了,但是又咽不下这口气,跳起来,用手指着道:“给我杀,把他们每个人都杀了,我负责!”

  认清了张昌宗,她手下的那批侍卫们那里还敢去,太平公主见指挥不动手下的人,面子上更是下不了台,跳起来,抽出一各侍卫的剑,奔上去要杀张昌宗。

  武则天这时已忍无可忍,她不想在民众面前揭露自己身份的,但这个女儿闹得太不像话了,沉声道:“昌宗,把她抓过来!”

  张昌宗轻轻一伸手,就握住了她执剑的手腕,略一用力,太平公主就痛得握不住剑,松手掉落地下,张昌宗把她架到武则天的面前,按着她跪下。

  太平公主犹自强顽地叫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要我跪下,我不砍了你的头就不是人,姓武的,你等着瞧!”

  武则天沉声道:“畜生,你太不上进了,贵为公主,行退却如同泼妇,在万民之前,闹出这种笑话,丧尽皇室尊严,我真不知道要如何来处分你!”

  太平公主这才看清,面前这位武先生,竟是她的皇帝母亲,顿时吓得魂飞天外,连连叩头道:“母……亲……父王,儿臣不知道是您圣驾光临,多有冒犯……”

  武则天冷笑道:“不敢当,你威风得很哪,我只说了一句话,就挨了你侍卫一鞭子!”

  她指着身上的鞭痕,脸色寒得似冰,太平公主只有连连叩头道:“儿臣该死,儿臣该死!”

  武则天沉声道:“好,你知道自己该死就好办了,你在这儿跪着,等我来通知你如何一个死法!”

  说完她转身就走!

  忽而,人群中爆出一声长笑道:“好,好气魄,武媚儿,你虽然是个女人,行事倒有须眉气概!”一个胖大的僧人由人群中飞身而出,挡在武则天面前,正是那个飞钹掸师,有几名踔骑校尉看住他的。

  但这和尚的身法太快,一跃身,已像一朵轻云飘了起来,那些校尉们大惊失色,忙要追上来,但是武则天却一伸手,已把那些人拦住了。

  这位贵为天下之尊的女皇帝果然有她的过人之处,居然毫不惊惶地道:“和尚,你好生无礼!”

  飞钹禅师大笑道:“武氏,你那套帝家尊严可别在洒家的面前端,洒家是江湖人,不吃这一套,洒家是受人之托来取你性命的!”

  张士远和张昌字立刻仗剑来到武则天的身边,武则天更为安心了,沉声道:“你受谁之托!”

  “这个酒家可不会告诉你,今天你行事,犹不失为正,所以洒家放过你一马,回宫之后,立刻归政李氏,还可以得保首级,否则洒家必取你的性命!”

  说完双手一挥,两片钹带两道金辉,直飞而来。

  张士远和张昌宋双双挥剑,迎向飞钹砍去,虽然击中在边缘上,将它反击出去,可是那两面飞钹竟像有生命的物体一般,转了一圈,又飞了回来,仍是向武则天飞来,他们只有再度挥剑,将它走出去。

  如是一而再,再而三,去而复返,而且那个和尚双手齐扬,不断发出了飞钹,满天飞舞,攻向每个人,有秦汉手下的家将,也有张昌宗手下的将尉。

  他们都被这些有魔法似的飞钹困住了,技艺高的,用兵器击出去,那些飞钹去而复转,而且一次比一次劲道足,技艺差的,被飞钹察身而过,不是断头,就是腰斩。

  张氏父子对抗两枚飞钹也感到十分吃力,张士远渐渐看出虚实,在飞钹又一次飞来时,他不从边缘反击,举剑直上而下,猛地下击。

  呛卿一声,飞钹落地又跳了两跳,才静止不动。

  他这一举奏功,张昌宗也起而效法,举落了另一片,秦汉也击落了一片,其他的人看出了便宜,纷纷起而仿效,击下了四片,只有一个人发剑较慢击空,飞钹滑过,擦的一声,切人他的胸膛,嵌在上面。

  八片飞钹都被击落下来了,大家都吁了一口气,再去看那飞钹禅师,却已不见踪影,众人面面想觑,不知如何是好,再看看现场,已经被杀死了七个人,再加上原先公主府中被杀的人,简直是满地残尸,惨不忍睹。

  武则天惊魂乍定把一股怒气全发在太平公主的头上,厉声道:“畜生,你好,原来你还安排了杀手在门口,准备要我的老命!”

  太平公主吓得脸发青,连忙道:“绝没有的事,儿臣根本不知道父皇今天会出来,否则几臣早在门口迎驾,也不敢如此放肆了!”

  张昌宗也道:“媚姑,侄儿想公主与杀手无关,那两名杀手是一僧一道,早就盯着我们了!”

  “什么,还有一个道人!”

  “是的,和尚叫飞钹禅师,道人名铁板道人,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凶人!”

  “你既然早已发现了,为什么不抓他们起来?”

  “媚姑,您下诏大放花灯,与民同乐,无缘无故,侄儿总不能随便抓人,不过侄儿已经派人牢牢地盯住他们,只要他们有不利您的企图时,立予逮捕!”

  “可是你的手下并没有能看得住他们!”

  “这两个人武功之高,实出侄儿意外,但在这儿一阵大乱也是原因!”

  武则天的气又转到了太平公主的头上,怒声道:“都是你这富生,那个和尚叫我还政李氏,你刚才自己也说江山是你家李氏的,口气如出一澈,说凶手与你无关有谁相信!”

  太平公主只有连声叫冤枉,武则天也不理她,气冲冲地走了。

  这一来的游兴大减,再者也怕再出问题,在张氏父子的保护下,一直回到了皇宫。

  由于外面一事,张昌宗立刻又加强了皇宫的防御,武则天在偏殿中,请来了张士远和张昌宗,当然是商讨刺客的问题,武则天第一句话就问道:“昌宗,那两名刺客你能掌握住行踪吗?”

  张昌宗道:“他们的身法太快,侄儿的人虽然立刻跟踪,但他们是穿房越脊,从屋于上离开的,而长安的大宅院太多,手下的人不敢擅闯,以至失了踪迹,不过他们是江湖上有名的人,而是一僧一道,找起来应该不难!”

  “你说要多久才能找到他们?”

  “侄儿有把握在三十六个时辰内找到他们!”

  “是找到他们,还是拿到他们!”

  张士远笑笑道:“嵋娘,你别逼孩子太急,这种江湖高人非寻常可比,你今天自己也看见了,光是一个飞钹样师的飞钹,已经如此难惹了,若非我看出虚实击落下来,就是那八面飞钹,也足够叫人手忙脚乱的!”

  张昌宗道:“侄儿研究过那些飞钹,见上面刻了一些奇怪地符咒,似乎是由法力控制的!”

  “那是些什么符咒呢?”

  “侄儿看不懂,已经送到钦天监袁大国师处,责成他务必弄出个结果来!”

  武则天点点头道:“我再给你一道旨意催催他!”

  张昌宗道:“那倒不必,侄儿与他私交尚笃,公私两面上他都会极力去做的!”

  武则天道:“土远、昌宗,你们父子俩自己作个估计,这两个人你们是否对付得了?”

  张士远想了一下道:“对击剑之技而言,我相信已经没有对手了,但对方是术士,不是以武技论胜了,不过你放心,我有懂得这一套的朋友,回头我就去找他们帮忙,请他们协同对付这两个凶人!”

  武则天道:“那就请你多费心了,我也明白这后面必定有那家豪门在后面捣鬼,想逼我下台,我这片江山是凭我自己的本事挣下来的,我不甘心被人赶下来!”

  张士远笑笑道:“那些不管他了,有我在一天,绝不会容人欺负你,现在倒是你那个宝贝女儿的问题,我相信她只是骄横跋扈一点,绝不敢有对你不利之心!”

  “我知道,她要是大唐的公主,也不敢如此跋扈的,只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才敢如此无法无天,离开了我,她也没什么威风了!”

  张士远道:“那你就该压制她一点,你以女主当政,一般的人都在待看看你的表现,民心之所在,才是你最有力的保障!”

  武则天笑道:“我明白,这一套不必要你来教我了,我放纵武三思,放纵我女儿,并不是盲目的宠爱,我是要待他们弄得天怒人怨的时候,再整他们一下,那样才能证明我的圣明!”

  张士远笑道:“你真了不起,居然把以术治术的权术都摸出个三昧了,那么现在你该整整体女儿的时候!”

  武则天也笑道:“我知道,我不会杀她的,因为她毕竟是李老的女儿,杀了她会被人怀疑我在排斥李氏,但是我也要杀杀她的气焰,叫她以后收敛一点!”

  太平公主在府门前足足跪了一天一夜,然后在朝臣的求情下被赦免回府,武则天另加法则,要她拿钱出来,重新修建好被拆除的民房,赔偿民众的损失百万钱,挖的池塘填平,恢复旧状,而且太平公主罚在府中禁足两年,读书思过,朝中派两位阁老太师,轮流每天去课读,规定功课,宫中每天派人去监督,若有懈怠,立加答责不赦!

  这一个措施博得了朝野间一致的好评,在大唐天子居政,既使是贤如贞观皇帝李世民,也没有如此圣明的措施,使人对她的观感一新。

  对自己亲生的女儿,对自己的侄子,武则天都毫不容情地严加处分,这使大家对新君出动了全体的人员,都没有找到飞钹排师和铁板道人,每三天一个期限,已经过了五六个期限,仍是毫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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