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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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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铁驹道:“但我偏就是不信邪,太子来这儿也不会找都兰察,他还不是来找武瑛儿的,他能来,我为何不能?” 那人被弄得十分难堪,但他却不敢得罪程铁驹,只得道:“程公子,你一定要进门,小的不敢擅专,是否接待你,小的去禀报家主人便是了!” 程铁驹道:“禀报什么,反正我今天是非见到武瑛儿不可,别看她现在是都兰察的老婆,论交情,我们可是认识在先,还要通报什么,我这就进去了!” 他排众直前,那人连忙相拦,但程铁驹一巴掌就把人推开了,另外几个大汉都涌了上来,这些人都是东宫侍卫,对程铁驹就没有那么客气,上前掳拳就打。 李存仁也加入了战围道:“要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兄弟,可没这么便宜,小爷也参加一个!” 他也是长安市上有名的惹祸精,这一加入战围,情势略为改观一点了,但那些侍卫的身手毕竟了得,比这两位小爷可高明多了,若不是顾忌看两人的身份特殊,早把二人打趴下了。” 就这样;两个人都挨了几下揍,李存仁叫道:“表哥,我们可都是为了你,你再不帮忙,就太不意思了!” 张士远虽然觉得他们二人迹近胡闹,但到了这个时候,却也顾不得许多了,上前双拳一分,已经把两名大汉击退了,跟着进身双拳交错,不过才六七个照面,就把那五名大汉打得东倒西歪,卧地不起。 毕竟是名家伸手,不同凡响。 程铁驹这下子可神气了,昂着头道:“你们以为本公子还像上次一样,是来自找罪受的?这次公子爷可是带了打手来的……” 他正要闯进去,里面气急败坏地冲出来三个人,为头一个身材魁梧,厉声道:“程铁驹,你欺人太甚了!” 他一眼看见了李存仁,倒是怔了一怔,忙拱拱手道:“李公子,你怎么也来了?” 李存仁笑道:“都兰统领,我们是客客气气上门报名请见,找尊夫人只有几件事相询,并没有别的意思,可是这几个人太混帐了,动手就打人……” 他倒是懂得恶人先告状,先把责任推到别人家头上,都兰察也只有干瞪眼了,太子承乾在此,事情可不能闹大,他只有忍气吞声地道:“这是敝人营中的几个小弟兄,不认识公子,多有冲撞,请多原谅!” 李存仁也不肯放松,他冷笑道:“统领,你也不必代人受过了,我又不是不认识,这几个家伙都是东宫的,他们在此,那位东宫殿下也一定在,你把殿下请出来,我要问问他,为什么纵使手下人行凶?” 他是打蛇随棍上,都兰察却着了急,连忙道:“不!殿下不在这儿,这几位是我邀到家里来喝酒的!” 李存仁冷笑道:“你自己在里面喝酒享乐,却叫客人战在门口守卫,这岂是待客之道? 都兰察,你也别隐瞒了,谁还不知道谁,你趁早把太子请出来,给我一个交代!” 都兰察弄得十分为难,忽而门口闪出一片彩乐,一个盛装的丽人出来了,莺声呖呖地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铁驹呀!小程,你这就不对了,凭咱俩的交情,你也不能上门来找麻烦呀!” 程铁驹冷笑道:“我有那么大的胆子吗?我来找过你两次,就挨了你老公两次拳头,今天他更仗着东宫在这儿,让门上的人揍我,幸亏我今天还有朋友一起来,这位是辅国公的三公子,你该认识的,另外一位,我说出来,准保吓你一大跳……” 那丽人正是武瑛儿,她看了张士远一眼,失声道:“那不是在校场跟秦附马战成平手,立称天下第一剑的张公子吗?那可真是贵宾临门……” 她殷勤致礼,张士远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拱拱手道:“在下实在是有些许琐事来相烦夫人,烦请程兄引荐,冒昧唐突,深感不安!” 武瑛儿笑道:“哪里!哪里!贵客光临,请都请不到呢。这几天长安市上,不知有多少女孩儿渴思与公子一会,想不到这份光荣却落到我头上来了!” 她一面说,一面邀客入内,都兰察知道对方是天下第—剑手后,也不敢谈打架了,这时又急急地向他老婆瞪眼睛。 武瑛儿道:“人家是来看我的,我带到自己的房里去招待,可与你没关系!” 这个女人实在是非常聪明的,她把客人带到她自己的私室,就可以避免跟太子李承乾见面了,也避免了彼此的难堪,都兰察吁了口气,不置可否地转头走了。 到了武瑛儿的香闺,程铁驹已经等不及要搂搂抱抱了,倒是李存仁拉住他道:“老程,你别忙着叙旧,先让士远把话问了再说!” 武瑛儿用眼一瞟张士远道:“张公子找我,一定是为了我妹子的的事儿!” 程铁驹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怎么不知道。那天在校场上,媚儿独具慧眼,看中了张公子会胜,当众献吻,张公子果然英雄,勇夺武魁,又把那一尊举世所罕的异宝相赠,使我妹子感动不已,回家后,就一直念念不忘!” 李存仁道:“没那事儿。我这表哥对武媚儿可是一见钟情,我陪着他上你娘家去拜访两趟,你哥哥不是说她生病,就是说她不在家,分明是有心避不见客!” 武瑛儿叹了口气道:“她倒不是有心避不见客,而是身不由已,这也是那天惹的祸,她在校场这一公开亮相,被一个人看见了,颇为喜欢她,不让她见任何人了!” 张士远道:“那个人是谁?有这么混帐!” 武瑛儿道:“这人权力大着呢,我家也可是三等公的身份,对他却丝毫不敢得罪,眼睁睁地看他把人接走!” “接走了!接到哪儿去了?” 武瑛儿道:“地方倒不远,只是关禁重重,寻常无人得见了,她被禁居在骊山长门!” 李存仁和程铁驹都啊了一声,只有张士远问道:“骊山长门,那是什么地方?” 程铁驹道:“士远,你还是风流才子呢,连长门都不知道了,长门就是汉代那个司马相如撰写的长门赋中所说的地方,也是所谓的冷宫!” “原来是那个地方,可是武二小姐不是宫中的人,怎么会被转移那儿去呢?” “她倒不是被关在那儿,而是被保护在那儿!” “为什么要被保护在那儿?” “你真傻,在那儿,自然是为了那个人出入方便,因为那儿究竟是宫中的一部分。但也不引人注意,因为现在国丧未满,皇帝也怕人说闲话!” 张士远到现在才算弄明白,原来武媚儿是被皇帝看中了而藏起来,不由得深为惆怅。 武瑛儿道:“我那妹子对张公子是一念情深,哭着说她永远忘不了你,只希望能跟你再见一面,真心地说两句话儿。她走时什么都没带,就带着你送她的那尊玉佛!” 李存仁笑道:“那原是皇帝送的,她又带回皇帝家了!” 武瑛儿白了他一眼道:“李公子,你可真没良心,我那妹子对张公子一片倾慕之情可不是假的!” 李存仁道:“我也知道不假,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呢?长门在宫里,宫门一入深似海!” 武瑛儿道:“长门只是冷宫,只有几个老弱残兵守值,不会比这儿的门禁森严,你们有本事打进此地的门,难道还怕那儿不成?” 李存仁笑道:“那可不同。在这儿只是打架而已,闹到那儿,可是要杀头抄家的!” 张士远虽然得知武媚儿的消息,却没有什么兴奋之情,那等于是没有消息一样,甚至还更坏! 武瑛儿倒是很客气地款待他们,要招待他们吃酒,但张士远没心情,确是推辞了,还硬拉着程李二人告辞,回到了辅国公第,他也是闷闷不乐。 用过了晚饭,他早已回房休息去了,但躺在床上,哪里睡得着。终于,他下定了决心,又起身带了剑,悄悄地出门而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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