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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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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说到这儿,就被嗉达打断道:“此乃主持法论,千真万确,怎会有错!” 欧阳子陵笑一笑接着道:“可是今日午后,龙公主与敝师妹辛红绢途经山下,为令师弟与四位老法师阻路,龙公主受伤,敝师妹被掳不知下落,在下为寻找师妹来此,大师对此事作何解释?” 嗉达听了这番话后,脸上浮起一阵犹疑的神色道:“施主此言当真!敝师弟确曾做过此事么?” 他们这儿文诌谄地一问一答,左棠在旁早已不耐,冷冷地插口道:“怎么不真!难道龙公主会诬赖你们不成?再说天龙掌功普天之下,也没有第二家,对一个女孩子下此重手,已属卑鄙之至,何况强掳妇女入寺,简直丢尽了出家人的脸!” 嗉达受他这一顿骂,恼怒得满脸通红,即使在月光之下也看得清清楚楚,急声道:“事实真相尚未明白,左施主不要血口喷人,若此事属实,本寺定有适当处置,否则便有你好看的,三位请在此稍侯,贫衲立即入内禀告住持方丈,一作调查!” 说完正想离开,左棠突然在马上而起,烂在他面前道:“且慢!” 嗉达诧异道:“左老施主尚有何见教!” 左棠脸上依然挂着冷笑道:“你进去调查,假若确有此事,你们面子挂不住,把我干女儿杀了,再来个毁尸灭迹,出来告诉我们一声没有,老朽找谁讲理去,我行道江湖数十年,岂能上这个当!” 嗉达被气得脸色铁青,沉声道:“呼音寺望重一方,岂会作出这种卑鄙行为!” 左棠道:“颜面攸关,这可不敢担保,总之防入之心不可无,我凭什么相信你!” 嗉达道:“依你之见,又待如何?”他急怒交加,连老施主三个字都忘记叫了。 左棠还是冷冷地说道:“我们一起进去搜搜看,然后再一起去找令师弟,三面相对,我才相信!” 嗉达沉吟了一下,决然道:“呼音寺从来就未容外人登门,今天为了本寺荣誉,我拚着违例受责,也要把你们带进去,只是马匹可不准牵进去,你们放心,放在门口,决不会有人偷!” 欧阳子陵见嗉达倒不失为一个正派人物,因此对寺中的清规也十分钦佩,生怕左棠把他逼得太难堪,忙接口说道:“这个自然,其实我们此来别无用意,只要能找到敞师妹。其他的事一律作罢!” 嗉达却铁寒着脸,一言不发,带着他们三人,走进了巍峨的寺门。 欧阳子陵用眼睛一打量这所圣寺,觉得它的气派确够宏伟的,寺门里就是大雄宝殿,供的是如来佛像,高有二丈余,宝相庄严,却是纯金铸造。 殿中香烟缭绕,钟罄之音不绝,显见这时正值晚课。 欧阳子陵心中一动,拖着左棠与沙漠龙道:“既入佛寺,断无见佛不参之礼,我们应该先参拜一下圣像,再作其他之议!” 左棠亦懂得他的心意,沙漠龙却有难色,因为她是个回教徒,不允许参拜其他宗教的神像。 欧阳子陵遂在她耳旁轻轻说道:“龙妹妹,事急从权,你非去不可,因为我们要找一下午间拦截你们的四个老僧,是否在这一群诵经僧侣之内!” 沙漠龙没有办法,只好跟在欧阳子陵与左棠身后,走至殿前,盈盈下拜,嗉达身在佛门,当然不能拦阻他们拜佛,亦在一旁,合什躬身,口中喃喃作祷,似乎在祈求佛祖原谅他将外人带入寺中。 欧阳子陵等人拜罢起身,殿中有百余僧侣,对他们都视若无睹,沙漠龙眼尖,一限瞥见殿中前排的蒲团上,赫然坐着日间拦路的四僧之一,而且出手掌击她的,就是此僧,是以印象十分深刻,忙悄悄的指给欧阳子陵看。 青年侠士心中有数,泰然地向嗉达道:“借问大师,前排右起第四位老法师,在贵寺中掌何职事。” 嗉达向殿内看了一眼,脸色又自动了一下道:“那是敝师叔赫尔尊者,现掌本寺刑堂,噶达师弟便是他的弟子!” 欧阳子陵见嗪达回答的话很诚恳,心中对他的正直很有好感,遂直接地告诉他说:“日间击伤龙公主的,便是这位法师,既是令师叔,想来大师亦不便前去询问,莫若由在下等拜见住持方丈后,再论曲直如何?” 嗉达见欧阳子陵很客气,心知他是在替自己立场设想,心中也很感激。 可是他彷佛不愿意惊动住持,慨然地说道:“施主美意可感,不过敞寺规矩,固重尊卑之分,然长幼之序,尤为重视。 除祖师及家师之外,贫衲忝列为第三代首座弟子,此事贫衲亦可担待,现经事未了,请施主们稍候,少时贫衲必可还施主们一个公道。” 欧阳子陵等人听说,知道他在寺中职权颇大,倒是不便再作催促,立在庭院中静静地等待晚课终了。 经音,梵唱,交织成一片祥和的气氛。 然而在欧阳子陵等三人的心中,却掀澜着无比的激动,看来在这清静示禅门圣地,又将发生一场狂烈的拚战! “当!”这是晚课的最后一响钟音,僧侣们鱼贯而出,低头闭目,对庭中的几个人,依然不看一眼。 好像除了他们的经课之外,世界上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僧侣中有很多年轻的,他们走过沙漠龙的身畔,也漠然无视于她的美丽。这情景让欧阳子陵非常佩服,他心中想,他们才是真正的出世者啊!我虽然禀受了佛门至学,却做不到他们的心若止水…… 他的思绪立刻被打断了因为殿门口出来的一排僧侣,个个都是长髯飘拂,掌伤沙漠龙的那个老僧,也夹在中间慢慢地踱过来。 嗉达将那一排老僧都唤住了。 他的神情亦卑亦庄,表现出一种威严,朗声道:“诸位师叔请慢走一步,弟子有微事奉渎!” 那些老僧果然都将步子停住了,一齐躬身道:“首座执事有何吩咐!” 嗉达用手一指道:“这三位是中原第一高手欧阳大侠,阴掌鬼见愁左棠老师父,及白龙堆的龙白玉公主,今日来寺,动间一件有关本寺荣誉的事,弟子未敢擅专,恭敬列位师叔商裁!” 说着用目光瞧着赫尔。 那老僧眉头一耸,跨出一步道:“呼音寺佛门圣地,从不许外人踏入一步,今天执事擅自将此三人引入,你是首座弟子,应懂得知法犯法,罪该何等,老衲责在刑堂,不必请示住持,就可以制裁你!” 嗉达毫不为他厉言所动,依旧冷静地说道:“师叔忘记了,首座弟子犯过,仅只有住持师祖可以处罚,此事弟子情不得已,少时自会向师祖头责。师叔无权动问,反倒是弟子有事请问!” 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才道:“哈达师弟领命受罚,今日私出经堂,师叔是否知情!”老僧脸上抽搐了一下,沉吟片刻道:“老衲知道!” 此言一出,不惟嗉达悚然动容,连四周所站的那些老僧也都显出一种惨然的神色,因为他这一句话,呼音寺多少年的清规算是毁了! 嗉达颤着声音再问:“掌伤龙公主,是否师叔所为!” 赫尔也极为难过地答道:“是的!” 嗉达更激动地道:“掳却欧阳大侠师妹辛红绢,是否确有其事!” 赫尔不作声,只是点了一下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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