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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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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还是恨恨不已。 这时对方只剩下一个术士打扮的中年文人了,只见他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一枝铁笔来,仰天长笑片刻,然后才温温地道:“梁红击鼓木兰剑,方才英雄出红颜,二位技艺不凡,在下倒要领教一番,单打独斗没意思,最好二位一齐上吧!” 二个人见他神态从容,一时倒拿不定这家伙有多大本事,辛红绢今天连番吃瘪,心气已馁,朝沙漠龙看了一眼说道:“龙姐姐,既是他这么说,咱们就别客气了!” 沙漠龙庄容挥起青冥剑,正准备与辛红绢联手攻上,突然后面山上跃起一条人影高声叫道:“不行!等一下!” 叫声方歇,人已落至她俩的面前。 二人一看,不约而同地欢声叫道:“陵哥哥。” 来人正是天外玉龙欧阳子陵,他含笑地应了一声,然后才指着那文人道:“这个人叫铁笔书生索良,是七毒天王端木赐良门下,一身本事有限,你们俩谁都打得过他,就是奇毒难防!他既然敢叫你们联手而上,必有什么阴谋,由我来对付吧!” 说完转身对着索良道:“川中一别,已有半载,阁下功夫没见长进,怎么依然是玩这些把戏呢!上回我五哥诸葛晦中了你的鬼计,幸而吉人天相,又治好啦!你不在天山,到这儿来淌混水,又是老毒物的主意了,想动天残秘笈的脑筋吧!告诉你别费心了,那秘笈我已经得到了。” 索良见身份被欧阳子陵识破,知道今天讨不了好,正想撒腿开溜,及至听说天残秘笈被欧阳子陵得手了,又把脚步停住,脸上显出不相信的样子。 欧阳子陵见状,猜到他的心思,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绢册,拿在手中,将封面对着他笑道:“怎么?不相信是吗?给你看一看吧,免你不死心!” 那本绢册上果然写着:天残功诀,南宋建安二年天残子手录几个隶书,绢叶微微有些发黄,可见是年代久远之物。 索良的眼中现出一阵羡慕的神色,良久才道:“家师确实命我来打听天残秘笈的下落,现在既然被你得去了,我自知本事不够,无法将它夺过来,不过家师一定有办法得到它,他想要的东西,从没有漏空过,你仔细地等着瞧好了。” 欧阳子陵哈哈大笑道:“你似乎把令师看得太高了,以前他不是属意我的鱼肠短剑吗,可是除了一个空鞘之外,只偷到一柄凡铁,鱼肠剑依然好好地在我身边。烦你归告令师,就说多承他告诉我们毒龙香的解药,紫贝我也早就取得,不久之后,我必会到南山滴水崖去一访,希望他能遵守诺言,好好地看待崔陈二位姑娘。” 索良见欧阳子陵蒙气纵横,颇为所慑,畏畏地说道:“两位姑娘在那儿很好,保管没有受到一点虐待,有欧阳大侠一句话,我回去就好交代了,大侠要是没有其他吩咐,在下就想告辞了。” 欧阳子陵依然脸含微笑道:“索先生要走尽管请便,恕我不远送,不过为了我五哥诸葛晦的那场过节,请你把那支铁笔留下!” 索良早年以铁笔成名,归入端木赐良门下后,使用百毒淬炼,珍逾性命,如何肯舍得放下。 不过他知道欧阳子陵功力绝世,实在也惹不起,所以面有难色道:“欧阳大侠要其他东西都可从命,惟独这枝笔,乃是在下师尊所赐,未便如命,君子不强人所难,大侠当不至陷人不忠不义吧!” 欧阳子陵闻言故做惊异状道:“哦!这么说倒是我的不对了,不过我听诸葛五哥说过,你是带艺投师的,不知阁下在未进七毒门下以前是使用什么兵器?” 索良见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不由又羞又怒,抗声道:“欧阳子陵,你不要逼人太甚,不错,我以前也是使用铁笔,而且就是这枝铁笔,你一定要,我未尝不可以奉送,可是你有胆子亲手接过去吗?” 索良的铁笔上附百毒,诸葛晦就是中了笔尖划下木屑的毒,他明知今日善罢不了,干脆故示大方,出个难题,看看这小伙子如何下台。 欧阳子陵含笑道:“这有什么了不起,拿来吧!” 索良愤然地从怀中掏出笔只手递过,欧阳子陵毫不在意的接了过来,而且双手一搓,将一管纯钢铁笔,捏成一团圆球,再用劲一挤,已变成无数粉屑,纷纷散落在地下。 抬头一望,见索良依然停留在原地不走,不由得微微笑道:“你大概是在等我中毒是不是,老实告诉你,我手上已涂过紫贝的粉末,连天下第一至毒的毒龙香都能解,又何况区区蚀骨蛇涎所能奈何!” 索良这才带着愤恨的神色,转步登山,连头也不回的去了。 两个女孩子在旁边望着,听着,彷佛经历着一奇异的梦境,直等索良的人影都去远了,她们才回过来。 连忙拉着欧阳子陵的衣襟,发出一连串的问题。 “陵哥哥,我爹呢,你看见他了没有?” “陵哥哥,我师父呢?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陵哥哥,你真的得到了天残秘笈吗?在那儿得到的?它上面究竟说了些什么工夫的呢?” “陵哥哥,你的手真的不要紧吗?” “陵哥哥,你怎么来得这么巧,差一步我们就要上当了,那家伙真坏,你怎么放他走了呢?” “陵哥哥……” 欧阳子陵却笑着不去回答她们的问题,先到帐中找到一个蒙古军官,训诫了一番,着他们留下五十骑马,并限定立刻离去。更要他们传言札克汗王不许复仇,否则定予严惩的。 随着又拍开了红衣喇嘛哈达法师的穴道,却废掉了他的横练工夫,叫他规规矩矩的做个佛门弟子,不得再牵入江湖是非。 一切都安排好了,他才跟两个花朵似的女孩子,坐在蒙古人留下的帐蓬中,讲述他在那短短的几刻钟时间内,所发生的许多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 欧阳子陵下了马,离开了沙漠龙跟辛红绢,窜进了零乱的山岗,他本人轻功极佳,又不必绕路,所以反而走在她们头里,抢先进了帐篷的所在地。 他籍着山石和矮树隐蔽身形,一面去注意这一条山道,后面是峭壁,底下是绝谷,这儿绝对没有驻军的理由,除非是左棠他们被困在谷底,可是任这一两百人就想困住两个绝顶高手吗?他们连对付金儿都不够,除非这儿是有能人在暗伏着。想到这儿,他对于一切,就能猜到一个大概了,他在盘算着如何能不惊动别人而溜进谷去。 恰好有两个蒙古骑士赶着一大群马匹过来,他们大概是出去溜马回来,良机难得,他连忙以绝快的身法门入马腹下,随着马群,溜进了山谷,那两个人把马赶到平地上,他们就走开了。 欧阳子陵在马腹下钻了出来,放眼向谷底望去,就见绝壁上大大小小的,有着不少的山洞。其中的一个稍为大一点,洞中隐隐发出兽类的低吼,他听出是金儿的声音,知道左棠等人一定在洞中,心中不由得一阵兴奋。 可是他没有直接地窜入洞中,因为他看见离洞不远处,虎视耽耽的守着一个红衣喇嘛,一个道人和一个术士打扮的文人,喇嘛与道士都不认识,然而看得出武功颇高。 只有术士打扮的文人,他很面善,仿佛在那儿见过,及至看到他那黑少于白的眼珠!不禁恍然大悟。 这人就是在四川店中冒充算命先生而暗算诸葛晦的铁笔书生索良。 “这家伙不是端木赐良的弟子吗,怎么也混到这儿来了,莫非七毒天王对天残秘笈亦有所风闻,而冀图染指。” 欧阳子陵在心中暗中估惙,为了慎重起见,他不想打草惊蛇而兀自露面,刚好在他们三个人身后有一块大石,他又轻轻地闪在大石后面。 遂听索良向道人说道:“青灵道长,你的火雷珠可真算得是武林一绝,只可惜威力太小,不足以立即伤人致命。若是道长早些与兄弟见面,咱们俩合作炼制,在珠的外层加上一些家师秘制毒药,保管可以成为天下无双利器,那两个老家伙也挺不到现在了。” 道人也颇为遗憾地道:“尊师之名,贫道早有耳闻,惟憾无缘识荆,待此间事了,定当追随索兄赴天山一行,一来拜谒一下尊师端木前辈,再者也想领受一些教益!” 那个红衣喇嘛显得极不耐烦,不住地望着洞门,连连叹气。 索良劝解他道:“法师不要心急,那两个老鬼中了火灼,虽不致立刻送命,要想疗治,若无上好药物,却也不是易事,你我只要守在此地,包他跑不了的。天残秘笈真本,想必亦在附近洞中,只可惜这几个洞是互相连通的,那只畜生,又极为难惹,否则趁着现在有空,去搜上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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