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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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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子陵约略地把自己下山后经过说了一遍。这其间老和尚师徒口到杯干的喝了几十碗酒。 老和尚才喟然叹道:“当年丈人峰头,我自不量力地找悟非较量,拳掌兵器内功,我没一样占上风,这才心甘情愿地把东僧这个名头让他继续承受,而退出江湖,绝口不论武事。 我的确佩服他,单凭死后调教的徒弟就比我的强得多,没错,欧阳施主,今日武林依然数你第一。 不过我确实知道他死了,我对他诺言也该解除了,今后江湖上有需用老和尚师徒的地方,你只管吩咐一声,咱们俩火里水里都敢去,老和尚骨头虽然老了,但还不至于一无用处!” 说到这里精目迫张,神光逼人。 欧阳子陵忙道:“前辈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只要您肯伸手,江湖上那些么魔小丑,何足道哉!” 欧阳子陵的这番话确实是发自内心的赞佩,所以言来诚恳异常。 谁知这穷和尚笑嘻嘻地道:“欧阳大侠,您别给咱们师徒脸上贴金了,我知道师父的意思,他这些年来是饿苦了,所以肯替你卖力,是想教你管他吃喝呢,到时候他尽坐着享福,有事弟子服其劳,什么事还不多是抬举我穷和尚。” 老和尚听了大骂道:“你这没良心的秃子,人家才请你吃了一顿好的,就把你师父给卖了,你把底一揭穿,往后我还好意思光吃不动,养了你廿几年,连这点福都不能享,早知道我还不如养条狗呢!” 他们师徒俩这没大没小的一阵吵闹,把旁边的人可招得全笑了。 又吃喝了一阵,老和尚看来已酒足菜饱了,摸摸胡子站起来道:“穷儿,走吧,得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吃了欧阳大侠一顿,免不了要替人家打个头阵,别的派不上用场,探探路总是行的,欧阳大侠,南海见吧!” 说完身形一纵,就没了影子。 穷和尚到房角捧了一坛没开封的碧螺春道:“我得赶紧追师父去,要是去晚了准保又得挨骂,有了这玩意儿,就可以塞住他嘴了。” 他一扭头也跑了。 只把另外的三个人怔在屋子里做声不得。 稍停片刻,只听得穷和尚喊道:“啊呀,金毛狗大爷,下次见面绝对还你牛肉,半两不少,现在我有要紧事,你可别拦我的路。” 想来必是金儿追着他讨债呢? 三人听了,却又不禁相顾莞尔。 由太平渡十万大山而入广东,再跨越六万大山,这一路都属于勾漏山脉,地势凶险,崇山峻岭,流湍飞瀑,再加上主毒蛇猛兽出没,这在常人说来简直是鬼域。 可是在欧阳子陵、左棠、辛红绢等人眼中,却又不当一回事了。 何况神兽狻猊,天生的是百兽之敌,所以他们这一路行来,阻或有之,险则未必。 终于在海康县追上了百了师徒。 五个人并肩赶路,一天之内,赶到海安。 这是广东靠琼岛最近的一个市镇,休息一夜,第二天即泛舟渡海,那可急不得,只好由它慢慢地顺风向前飘去。 他们所搭是一条大海船,船主邓海祥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终年在海上讨生活,问起璇珠屿,他指出在琼岛东侧,那地方很少有人去。 只知道此屿盛产珍珠,嘱他们抵琼岛后赴一个叫陵水的地方,那儿有很多采珠人或许会知道得详细一点。 船抵海口市,他们立刻又奔陵水。 那是个滨海的市镇,居民大都以捕鱼或采珠为业。 欧阳子陵首先请教关于紫贝的情形。 采珠人一致摇头说那是宝贝,能发现一只就一辈子吃喝不尽。 再问起璇珠屿则大家不但摇头说不知道,而且脸上还浮起一层恐怖的神色,好似谈到他们忌讳的鬼魔似的。 老练的左棠立刻猜测到其中必有隐情,轻轻地扯了一下欧阳子陵的衣角。 聪明如天外玉龙也立刻会意止口不问,随同着辛红绢一起离开。 至于老和尚师徒,早就在进陵水镇时分开。 欧阳子陵知道他们的脾气,不太愿意与人同伴,所以也只好由他们自由行动。 这个小镇集简陋异常,连客栈都没有一个,三人只好找一个僻静的茅草蓬坐下商量。 左棠微一沉思道:“有许多武林黑道的根据地,为了保全机密,常勒令周近的居民不得泄漏消息,否则必遭恶报,我看这璇珠屿上夫妇,行事诡密,尤将出之,一味盘问必无效果,只有慢慢地探听岛屿的下落。” 辛红绢忍不住道:“他们不过占据了一个小岛而已,干嘛要那么鬼鬼祟崇的,而且照此地居民脸上的神情看来,分明受到严重的警告,由此可知那岛主夫妇决不是什么好人。” 左棠道:“那倒不能这样说,他们远处域外,宁可住在这种荒僻的地方,必是贪图着什么奇珍异宝,就以那紫贝来说,不就是稀世奇珍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这样小心,必定是有用意的。” 三人猜想了半天,依然想不出什么道理。 正说间,忽听得茅蓬外金儿厉吼连连,三人连忙出外一看,只是金儿缠着两个人在博斗着。 那两人下身围着兽皮,上身完全赤裸皮肤呈是古铜色,厉容凹目,生相怪异,各挺着一柄弯刀,武功居然不错。 但他们哪是金儿对手。 只是神兽守着主人格言不准伤人,所以任他们刀砍拳打,金儿只是满不在乎,他那一身金毛也不怕砍,不住地用尾爪,将二人打成一团。 左棠道:“观此二人装束长相,必系五指山的蛮族黎人,分明似欲不利于我们,被金儿所发现,那么他们一定与璇珠屿有关了。” 辛红绢道:“那正好,我们不是想知道璇珠屿的消息吗,在他们身上问取好了,金儿,快加点劲,把他们抓过来一个也不准漏掉!” 金儿起先只是在逗着他们玩,闻言奋起神威,怒吼一声,钢爪飞拍而出,呛鎯响后,两把刀都落在地上。然后神尾一剪,生生地把二人摔了一个筋斗,跌翻在地,一口一个,衔至他们面前放下。 辛红绢怒声问道:“你们这两个蛮子,拿着刀鬼头鬼脑地跟在我们后面干什么,赶快好好地给我说出来,不然就要你们好看。” 可是那两个蛮干凶睛暴凸,死盯着三人一声不响。 姑娘连问了几句,始终得不到回答,不由得怒从心起,蓦伸一指点在其中一个的软麻穴,口中喝道:“不给你点厉害你大概总不会痛快。” 那个蛮人被点后,哇然惨叫一声,两腿抽搐了几下,居然一动也不动了。 另一个见状也叫了一声,口喷鲜血,跟他那同伴一样倒地不动。 左棠上前一探鼻息,愕然道:“奇怪怎么都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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