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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六


  史超道:“国师,江湖人嘛,都是这个样子。”

  长春子怒道:“史超,本师叫你去抓人,却不是要你来教训的,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史超道:“抱歉,我不去,我得罪不起他们。”

  长春子大感丢脸地道:“那就是说你得罪的起本师?”

  史超道:“是的,得罪了国师,最多不干这个二档头,要是得罪了南宫世家,我们就不能混了。”

  长春子叫道:“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你等着好了,本师等把这小子擒下后,再来跟你算账,你们不出手,本师自己下来,要是本师有了失闪,哪怕是伤了一块皮,你们就准备剥皮好丁。”

  这老道十分无赖,居然耍出这一手来威胁史超等人,史超气碍直想吐血,却是无可奈何。

  旁边有一个执刀子的汉子道:“国师不必生气,史超是太顾江湖上的交情,其实我们已经深入大内,就跟江湖脱了节,哪里还能顾及从前的交情,我来好了。”

  长春子笑道:“好,常余庆,还是你想得通,本国师回去后,一定要告诉你们的方统领,好好地升你两级。”

  常余庆高兴万分地屈膝跪下道:“多谢国师仙长的提拔,属下这里谢过了!”

  长春子大笑道:“快起来,快起来,好好地卖劲,把南宫俊擒下后,本国师绝不负你,你的地趟刀本国师看过,很具威力,一定能够有出息的!”

  走近去弯腰拉起常余庆,而常余庆的刀也在此时出了手,长刀劈向的是长春子脚下,长春子没想到他会对自己出手,而且是这时候对自己出手,等得刀光临体,已躲闪不及,勉强滑出了一边,只听得咔地一声,一只左脚从足踝处砍落了下来。

  长春子忍住痛苦落地,戟指着常余庆骂道:“你!你疯了,常余庆,你为什么要杀我?”

  常余庆冷笑一声道:“匹夫,这告诉你们中原武林人的气节,绝不是富贵可以压倒的!”

  长春子道:“本师乃御封的真人,你杀了我,自己也别想活得成!”

  “我想到了,但我还是杀你!”

  长春子一震道:“你们都有妻儿子女在京,你们若是有反叛之心,将罪及妻与子!”

  常余庆脸上一阵激动道:“我……我也想到了,不过我们的方老大会谅解这种事的。”

  长春子哼了一声道:“方彪敢循私,你们是他派过来的,伤了本师,连他都脱不了责任,他要还敢循私,本师就连你们的统领司徒晃一起告下来!”

  这时站在一边极少开口的翁长健忽而开口道:“长春子,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不过是在京师卖了药凑巧治好了几个人而已,圣上封你国师,只是看得起你,你要弄明白,国师两个字的意思,那可跟封王封侯不一样,无权无爵,对谁都没有管辖的权力的。”

  长春子一震道:“你……你说什么?”

  翁长健道:“老夫的话很清楚,你身为国师,采药炼丹,行医济人,念念真经,钻研道家之学,才是你的本分,你越过了本分,居然伸手到厂卫的事情来,就已经是太过分了,刘公公早就很讨厌你,要除掉你!”

  长春子道:“刘谨?他竟敢对本师无礼!”

  翁长健一笑道:“为什么不敢,厂卫的本分工作在锄奸摘伏,而你的野心显露已明,正是我们要剪除的对象,常护卫的行动是出于我的授意,其实也是刘公公的意思!”

  长春子道:“很好,你以为抬出刘谨来,本国师就没有法子对付你们了,告诉你,本国师连刘谨一起除掉。”

  翁长健一笑道:“如何除法?凭你念几句符咒,那只能唬唬无知的愚民,对我们却毫无用处!”

  长春子道:“本师凭的是真力,你自己清楚,这几年来有多少人经由本师的推荐进了厂卫,本师又代厂卫训练了多少新手,他们都将惟本师之命是从!”

  翁长健一笑道:“这个倒不能说错,你是魔教的长老,他们都是你的子弟,你历年来,拼命地把人塞进厂卫中来,无非是想取代原先的人,使得厂卫尽入你们的控制,对吗?”

  长春子顿了一顿道:“对,而且已经差不多了。”

  翁长健笑道:“差得远呢!因为那些人从今天开始都已经除名了,不再是厂卫的人员,他们如安分守己还好,若稍有异动,将格杀无论!”

  长春子大怒道:“胡说,谁敢做这种事?”

  翁长健道:“是刘公公与司徒统领亲自下的手令,通报各地,我在不久之前才接到命令的!”

  长春子不禁一怔道:“就算他们真有手令,也作不得数,我代选厂卫是得到皇帝的手谕!”

  南宫俊忽然上前一步道:“长春子,你没有到我南宫的家里去,我家中那块‘天下第一家’的横匾还是先皇帝的手泽呢,先帝曾经微服幸游江南,跟先祖结成布衣知交,刚好先祖膺了武林盟主,先帝来道贺,亲书了那一块匾额为赠,除了出自天子之手,我们身为百姓的,谁敢那么狂妄称为天下第一家的?”

  长春子道:“那又怎么样?”

  南宫俊道:“不怎么样,只是告诉你,一定要抬出官家的势力,你也压不倒人的,先祖恪守江湖人本分,拒不出仕,所以先帝才书匾为赠,同时也赋予了一项任务,就是维护武林的安静,惩奸除恶,而且在异族意图不利我中华天朝时,我们就起动江湖的力量,协助朝廷,除了那匾额之外,先帝并有手诏一纸,着令以后的本朝子孙,要尊重寒家的任务,所以你即使有皇帝的手令,也比不上我家那封先帝的遗诏!”

  翁长健插口道:“少主,可是真有此事?”

  南宫俊一笑道:“这还能假得了吗?凤阳家中尚有先帝的遗诏在,随时都可以查证的。”

  长春子冷笑道:“南宫世家就仗着这个横行江湖?”

  南宫俊道:“你不必歪曲事实,这件事隐瞒多年,没有让谁知道,是无此必要,可见寒家并未以此为恃,只不过你今天提出你奉承官家手谕,我才说出这件事,告诉大家不必顾忌,你们并不能靠着官家的力量压人!”

  长春子计为之拙,这个变化是他始末料及的,他原先的打算是隐藏自己的实力,先以京中派来的厂卫为敌,使得厂卫跟江湖人冲突起来,然后他才尽出所有,一举而取得绝对优势,可是从现在的情形看,对方显然早有了解,不再会上当了。

  除了硬碰硬打仗之外,已没有别的方法了,因此他大声叫道:“出来吧!教主,兄弟已经无能为力了。”

  厅后转出了一批人来,翁长健则巧妙地引着那几个厂卫退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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