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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


  金北固一笑道:“我只知道这个叫鬼湖,主人叫做鬼影子!”

  渔人一翻眼道:

  “你一定是君山水寨的人,只有君山才将此地称为鬼湖,宫主为这件事很生气,正想找你们算帐呢!”

  金北固怒声道:

  “他自称鬼影子,我不把此地叫鬼湖还能叫什么?快带我去找他!”

  渔人愤然道:

  “既然你是从君山来的,用不着我带路,宫主得到消息后,自己会来找你们的,今天宫主特别下令将湖上的警戒撤除,就是为着放你们前来送死,否则你们哪有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金北固道:

  “很好!我也等着跟他算算老帐,你快叫人通知去!”

  渔人道:“已经有人去了,你在这儿等着吧!”

  金北固收回长剑,举目打量,但见这座浮岛所费的人工的确相当浩大,不仅是广植林木,建造屋宇,而且堆土为丘,装点出庭园之胜,这么重的体积,要多少浮竹才能支持着不沉没下去。

  慕容平却迫不及待地问道:

  “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一个女子被掳劫到此?”

  渔人冷冷地道:

  “你等宫主来了再问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慕容平脸色一沉,正想发作。

  忽然间一阵鼓乐之声传来,渔人连忙远远地躲开了道:

  “宫主驾到了!”

  三人抬头前望,只见花木扶疏处,转出一列青衣女子,年龄俱在二十前后,每人吹奏着一件乐器。

  乐队后面是一列赤着上身的大汉,忙着在地上铺设猩红色的地毯。

  接着是一队十五六岁的男女侍童,有的捧着冒香的金炉,有的提着花篮,将篮中的玫瑰花瓣对准他洒在地毯上。

  金北固刚说一声:“好大的排场!”

  那洒花的两名男女童子突然各一提手,将篮中的花瓣对准他洒来。

  同时喝道:“大胆的东西,居然敢如此无礼!”

  金北固一时不备,被花瓣击中门面,居然十分疼痛,心中火起,正想发作教训他们一番,忽听当当当三声锣响,一个盛妆蒙面的女子,袅袅地由地毯上踏花而来。

  慕容平细审那女子虽脸罩重纱,无法见得庐山真面目,可是从颈上的细瓷般的肌肤与头上堆鬓如云看来,年纪一定不会太大,同时从众人对她的崇敬推测,她一定就是所谓的宫主了。

  可是他沉住气,既不开口,也不打招呼,只是凛然而立。

  金北固也忘了被两个童子飞花击中的痛楚,木立不动。

  那女子走到绒毯尽头,即止步不前,后面立刻有一个女童替她安好一张木架缎面的斑竹便椅。

  女子似乎不胜娇弱,立刻就坐下了。

  一个男童用尖细的声音喝道:“来人跪下参谒宫主!”

  三人都充耳不闻,那男童怒喝道:

  “你们莫非都是聋子!跟你们说话听见了没有?”

  慕容平朝那男童看了一眼,认识他就是刚才抛花打痛金北固的一个,年纪最多只有十一二岁,却已练就了飞花却敌,摘叶伤人的内家手法,心中暗自警惕,神色间却显得异常冷漠,轻哼一声道:“这是谁立的规矩?”

  那男童怒喝道:“是本宫的规矩!”

  慕容平冷笑道:

  “敝人在江湖上闯荡有年,希奇古怪的事也见过不少,贵地的规矩倒是第一次见闻,实在大开眼界。”

  那男童又待开口,慕容平飞快地道:

  “敝人见识过比贵地门规更严的地方,却没有见过像贵地这种上下不分的地方,更没有见过这种毫无规矩的地方!”

  那男童大叫道:“混帐,翠湖宫是规例最严明的地方!”

  慕容平沉声道:

  “贵宫若是有一点规矩,就不会准一个下人大呼小叫!”

  那女子忽地站起来,用冷如寒冰的声音道:“飞花!掌嘴二十!”

  那男童一怔,随即叫道:“宫主,奴才是为了……”

  那女子以更冷的声音道:“抗命违上,加二十!”

  那男童不敢再说话了,连忙跪了下来,自动左右开弓,猛掴自己脸颊,出声清脆,下手也很重。

  四十下打到一半,他的脸己肿起老高,口角也开始滴下血渍,可是他不敢就此住手,反而更为用力。

  直等四十下打完后,他的脸皮都破了,然而他仍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不敢稍动一下,那女子才低声道:“飞花!你受责得心服不服?”

  那名叫飞花的男童道:“心服!”

  那女子声音又转为冷竣道:

  “口不由心,其罪当诛,飘云,将司刑侍者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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