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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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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吾寺月淡淡地道:“那也没什么了不起,敝人是出身甲贺门下,一个忍术修者有很多种杀人的手法,用以对付各种不同的对象,料敌不真,在我而言,只是浪费了一些工具而已,一个方法不行,就另一个方法。” 路民瞻道:“兔崽子,你别太有自信了,路爷爷这么一大把年纪,可不是叫人唬过来的,你们这种什么鬼忍术修者,每人只专攻一种杀人的方法。” 新吾寺月笑道:“你错了,忍术修者不是专攻一种杀人的方法,而是专长于某一种方式,但到底我们适合于专长那一种方注都无法预知,因此我们必须学遍每一种方法,最后才找出一种专长而适合自己的方法从事深造,敝人的落魂砂并不是敝人的专长。” 路民瞻又一笑道:“是吗?那你就把最拿手的玩意儿施展出来呀,路爷爷正等着欣赏呢。” 新吾寺月冷笑道:“忍术修者的杀人手法,可不是供人欣赏的,而且我们专长的手法施展时,你也无法欣赏,甲贺门下以来人为专业,唯一的要求就是速战速决,真到敝人出手时,你还没来得及看出其中的好处,就已经一命呜呼了,你既然急于求死,敝人就让你如愿吧!” 说着话,新吾寺月的左手一抖,那儿握着的是半截带鞘倭剑,下半截已经连鞘为路民瞻一刀砍掉了。 他抖了一下后,那半截残鞘脱手飞出,像支箭似的射向了路民瞻,路民瞻运刀去架,只是轻轻地一触,就把那截残鞘震开了。 可是新吾寺月的攻击并不在于那段脱手残鞘,而是藏在鞘中的剑,那藏在半截断鞘的中的剑。 剑鞘虽断,剑却没有断,是一支完整的短剑,一尺五寸长的短剑,三尺长的剑鞘中,却藏着一尺五寸的短剑,难怪那断鞘如此容易折断了,原来它里面半截是空的,没有支撑的力量,自然一碰就断了。 这么做的用意间在呢? 妙得很,在一般人的观念中,剑手的剑是最神圣之物,有些人甚至立下了剑与人共生死的重誓,剑在人在,剑毁人亡,以示对剑的重视。 最少,在手中那柄断剑折后,不会再用作为武器了。 而且新吾寺月在空中将已断的剑鞘以内射出后,一般人绝不会以为掷出的只是剑鞘。 用这个方法,新吾寺月已经死了不少成名的高手屡试不夹,所以他今天又如法泡制,用来对付路民瞻了。 君子可欺之以方,像路民瞻这种夹直的江湖豪杰是绝对不会防到这种鬼把戏的。 新吾寺月也几乎已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杀死路民瞻了。 因为路民瞻在撵开半截断鞘时,手中的宝刀撩开,胸前已露出了一个大空门,新吾寺月短剑就是利用这个空白刺了进来。 一个惯用暗器的刺客,武功一定平常,路民瞻没有注意到他的短剑,等到注意的时候,他的短剑已经刺了过来,又快又准,看准了是谁也无法避得了的。 路民瞻自然也难以避得了,他一生中打斗很少闪过。对砍来的武器多半是用他手中的宝刀去封架。 此刻也不例外,只是他的刀滑过了位置,很难撤得回来,看样子是只有挨他一刀了。 但路民瞻并不是束手待毙的人,明知道打不过人,在快要被对方杀死时,他想到的不是自救,而是咬牙砍回对方一刀去。 多年前,他们约斗射日剑陈望安,就是靠这个方法救下了他自己的一命,射日剑发,他已自知必死,反手劈出一刀。 那一刀并没有伤到了对方,但凌厉的刀势迫使对方临时撤招,把可以一剑刺他个对穿的杀着,变为掠过他的胸前划了一条长口子,然后再掠过他握刀的手,削断了三根手指,现在他握刀的手只剩两根手指了。 可是并不影响他的刀法,他仍是反撩出一刀,只不过这一刀却是慢得多了,以新吾寺月的速度,绝对可以在他的刀势及体之前,把短剑刺进他的胸前。 然而事情并不如新吾寺月所想的那么容易,他的剑只差半尺就能掷及路民瞻,而大刀离他还有三四尺时,新吾寺月忽地惨叫一声,收剑退后,用衣袖蒙住了脸。 因为路民瞻的刀上突地蓬起一团蓝雾,激射向新吾寺月的脸,这是他先前打出的落魂飞砂,被路民瞻用内力吸至刀上,这时又用内劲震弹而出。 这是一种淬过毒的细砂,毒性很烈,沾上肌肤就能致命的。 新吾寺月对自己的暗器自然很清楚,因此他才放弃了那个可以杀死路民瞻的机会,急于救自己了。 他用袖子罩住了自己的脸,是因为脸上没有遮掩,沾上一点就会送命的。 抵是他忽略了此刻是身躯搏战,一点都不能疏忽,挡住了自己的脸,连带也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以至路民瞻的宝刀砍向他的身子,锐气迫体时,他才有所警觉,连忙挪身上飘后退,却已慢了半步,路民瞻的刀锋在他的腰间划过,伤了半尺来长的一道口子,一缕鲜血随着刀锋过处向外飘射。 所好伤得并不重,新吾寺月拼命挥动双手,拔高身形,以躲开路民瞻的再度攻击,可是等他的身子又拔高了丈许,企图退回岸上时,忽然哇地怪叫一声,就像是被人又重重地敲击了一下,笔直下堕,落在绳栏上弹了一弹,然后就一直落下断岸的深处。 扑通一声,溅起了一阵水珠,人只在浪花上冒了一冒,就沉了下去,再也没见上来。 路民瞻却没有去看下堕的新吾寺月,大步前跨,已经走到了吊桥的尽头,踏上了岸边。 那儿本来有四五个黑衣人守着的,他们因为把注意力都放在新吾寺月身上去了,对侵入的路民瞻一时没有防范,等到发现后,路民瞻已经过来了,几个人同时一声怪吼,纷纷拔出了腰间的倭剑,围攻上来。 路民瞻哈哈大笑道:“路爷爷最喜欢打群架,你们不怕死的尽管上来好了。” 宝刀挥出,劲力无涛,把那些人都格退了,乱叫着又要再度围攻上来时,突被一声断喝止住了。 那是渡边武夫的声音,然后他带着十几个人从一边的山洞中走了出来。 那几名黑衣人七嘴八舌,向渡边武夫乱声叫嚷。 渡边武夫再度厉喝一声,把他们镇住了,又说了几句,他们才满心不情愿地退了下去,分列在渡边武夫身旁。 渡边武夫向路民瞻点点头冷笑道:“路老英雄,好功夫,好身法,贵邦有句话,说是无毒不丈夫,老英雄倒是奉行得复彻底,!大丈夫当如是。” 语中满是讥讽之意,路民瞻却沉声道:“路老子对阴谋使毒,鬼鬼祟祟,专仗暗器毒物害人的东西最为痛恨,遇上了绝不放过,那个家伙一身把坏事全占齐了,路老子遇上这种人,手下绝不留情。” 渡边武夫冷笑一声道:“路老英雄口中倒是说得很堂皇,只是做起来却比人更为狠毒三分。” “鼠辈,你这是什么话?” “新吾寺月是甲贺忍者门下的高手,轻身工夫卓绝,虽然他的技逊一筹,被老英雄的宝刀所伤,但只是轻微的皮肉之伤,不至于送命的,谁都看得出他是在空中受到了暗袭才送了命的。” “他受了什么暗袭?你说出来。” “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但是如非又受到了暗袭,他不会好好的掉下来,路老英雄想必不否认吧!” “我承认,而且我也知道是谁杀死他的。” 渡边武夫微微一怔,随即道:“老英雄知道?请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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