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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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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四公公大笑道:“鱼老弟,你可好,以为路五这小子是老实人,想说两句风凉话损损他,结果把自己坑进去不算,还连带着我老头子也跟着沾光,这都你为老不尊惹来的教训,你是长辈。对路五这小兔患于看不顺眼的地方,干脆就大耳光摔他,要不就痛痛快快地指着鼻子骂他一顿,这小兔崽于没大没小,给他三分颜色,他就开染坊了,你跟他说俏皮话,他就顺着杆儿爬上来,倒给你一口……” 鱼凫含笑咬牙道:“这小子真不是玩意儿,鱼大叔不过是跟你开开玩笑,叫你跟人家杜大侠多学学,你就跟我老人家没规矩,好,老人家上了年纪,没精神来打你屁股,可是你小子回头最好在桥上挣点气别掉下来,否则老头子就放意失手不接,让你掉下去喂王八去。” 陈芸娘笑着道:“老五的确不像话,难怪鱼大叔生气,大叔,回头您也别故意失手,因为这水底下什么情形不清楚,真要整死了他,您心里也难过,您那杆鱼竿已经出神入化,不妨把他从背上钓住,吊在半空中,晃他半个时辰就够他瞧的了。 路民瞻苦着脸一拱手道:“四嫂,兄弟对你老嫂子可一直恭恭敬敬,你怎么也帮着出点子整人呢?你明知道路五的身子重,轻功没练好,最怕摇晃,这一路上坐船来,我都是昏天黑地的直晕船,要是吊着晃汤我半个时辰,那不要我的老命。” 鱼凫笑道:“好,原来你小子怕摇晃,那我老头子可有整价的法子了,文夫人,走吧,咱们先模下海去,准备等着接人,小子,你有种就别跳下来。” 他说着一个翻身,已经滚下了一个小坡,滑进海中去了。 文蕙仙也跟着溜下了水,大家又等了一会儿.估计着他们已经在沟下稳住身形了,才起立重回桥头。 路民瞻摇着大刀笑道:“该我路五打头阵了。” 杜云青忙道:“前辈,我们此举在削弱对方的实力,因此您手下别留情,能砍一个是一个,越快越多越好,但咱们自己可不能受折损,发现对方是高手,千万不可使气,能退回来就快退回来,不能退就往下跳。” 路民瞻笑道:“我知道,杜大侠,您别以为我怕吊起来,甘四嫂是在坑鱼大叔的,我路五别的都不怎么样,只是不怕吊,我有一回跟太行山的强盗干上了,叫他们抓去,吊了我三天三夜,我在上面能叫能睡舒服死了。” 陈四公公瞪起眼看着陈芸娘道:“好,芸娘,你们年轻人是瞧着老头子好欺负,合起来坑我们,回头我告诉鱼凫别上当,结结实实摔他这王八旦。” 路民瞻苦笑道:“老叔,您又何必踉小侄过不去呢,四嫂是您的女儿,怎么样也不会帮着小侄来跟你作对呀,正因为我这做兄弟的老实,四嫂才多照顾一点,免得给人欺负死了,做嫂子的对我这苦兄弟都如此爱惜,您做长辈的更应多疼老便才是。” 陈四公公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旱烟杆一点笑骂道:“”路五,看你这猴头平时老老实实的,想不到也是这么贫嘴滑舌的无赖汉,老头子要不是看你连胡子都白了,真想给你屁上几烟锅子,去!去!到桥上争点气,别叫人头一遭就打了下去,丢我中原武林的脸。” 路民瞻摇着他的宝刀,哈哈大笑道:“老叔,您放心,找路五很没出息,这一生中不知吃过多少败仗,这身上也不知受了多少伤,但是却没有折了名头,而且越败越有名气,原因无他,就是跄五不怕死。 不管对方是多强灼对手,干上了我就不知道后退,多少总要在对方身上留下点什么,别的不说,那一年拼战射口创陈望安,咱们虽然败得掺兮兮,但我路五拼着挨他一剑.也砍了他一刀背。” 杜云青微怔道:“路前辈曾经砍了陈望安一刀背?” 甘凤池苦笑道:“这倒是不假,老五那一刀肯还救了我,多亏他那一刀背,使得陈望安的剑势一偏,否则射日剑就把我一剑穿心了,池的一刀背砍在陈望安的腿上,把对方的射形撞偏了一步,才使攻我的穿心一剑偏了两寸,只刺透了我的协下而已,那一战我们以八攻一,六死二伤,捞回的代价就是老五那一刀背。” “路前辈能砍他一刀,为什么要用刀背呢?” 路民瞻豪笑道:“那时我已受伤倒地,刀中在手头,却已无力翻转刀势,只能那样挥出去,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我用刀背,又怎能砍得中他?” 高手对搏,争取的就是毫厘之差的光机。 陈望安就是因为对方用刀背砍来,且是受伤之下,劲力大减,不足以构成威协,才不舍得放弃可以杀甘凤地的机会。 如果路民瞻没有受伤,或是用的刀锋,固然可以对陈望安造成更大的威协,但是陈望安也不会放手不顾而继续进招了。 陈会娘感激地道:“五弟那一刀背,为他自己又添了三处剑伤,因为陈望安没想到他在那种情形之下还真会出手,挨了一刀背后,回手给了他三刻,正因为那三剑转到五弟身上,凤池才没有受到继续攻击而留下了性命。” 陈四公公笑道:“难怪你这么护着他,原来还有着这重渊源,好!路五,看在你拼死救过我女婿的份上,老头子给你押阵去,免得你叫东瀛倭奴给宰了。” 他托着烟杆儿,跟在路民瞻身后,群侠也忙跟着来到了桥头,桥很窄,仅容一人通过,路民瞻走上去,桥身已经乱晃。 陈四公公却没有继续跟去,站在桥头上,慢慢地取出火石纸缘点着了,满满地装了一斗烟,开始一口口地抽着,把烟斗烧得烫烫的。 担柴受当年以一根扁担使尽威风,创下赫赫盛名,晚年技艺炉火纯青,把扁担换成了这枝旱烟杆儿,家伙虽然短了一半,技艺却精炼数倍。 他的旱烟杆在劲力上不逊于他的扁担,而玄妙变化过之,尤其是尺寸短了,在手中运转自如而入化。 更因为烟锅里可以烧烟,更增加了其中的妙用,那一团烧得火热的烟丝,如果用足劲力吹出来,更是一项最有力的暗器,又快又劲,找上谁谁就遭殃,躲不掉,挡不掉,一筒烟丝就碎散了变成一蓬火星,能把人烧得跳起来。 自从他换了这枝旱烟杆代替他的扁担后,虽然很少有人尝过滋味,但是跟他接近的人知道,这一枝旱烟杆儿无异是阎王爷的夺魂令。 尤其是他临敌前装上了一袋烟,那就注定了有人要倒媚。 这位老太爷是唯一跟白龙交过手而幸存的前辈老英雄,这次千里迢迢而来,也是为了白龙。 他曾经立誓要斗杀这个元凶大恶,为无数的故友报仇雪恨,而他手中的这枝旱烟杆儿上有许多妙着,也是专门对付白龙而作的。 现在他居然把烟点上了,可见他对此战的重视,也表现了他对路民瞻的关切。 看见了陈四公公的烟斗中冒了火,路民瞻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振奋,振着手中的宝刀,抖着直响,走到桥中心,就忍不住大声吼叫道:“那边的王八旦们听着,你家路老爷爷来要你们的脑袋了,乖乖的给我滚过来,伸长脖子,路老爷爷大发滋悲一刀一个给你们痛快。” 甘凤池忍不住叹了口气:“老五也真是的,六七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是长不大呢,那有这种叫阵法的。” 纪小如笑道:“路老爷子叫得很雄壮呀!怎么不对呢?” 甘风地道:“我是说他太天真,那有人会这么傻,伸长了脖子等他去杀的,这不是废话吗?” 说着对岸也已走出一个黑衣被发的中年汉子,倭人多矮肿结实,这家伙却是例外,又高又瘦,形状如庙里塑的黑无常,只差没拖着一条舌头而已。” 他的双手内抱,-口带鞘的长刀夹在服下,赤脚登着草履,一身黑衣又长又大,竟像是挂在他肩上似的,可是从他走路的状态,就可以看出这家伙是个绝顶高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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