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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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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凤池道:“那倒不是,那个蒙面的剑士说他无意与八侠为敌,这是我们自己找上他的,对于死者,死在他收招不住,非常抱歉,对于我和老五,他不愿赴尽杀绝,放我们离去的,希望不要再留在京师。” 路民瞻道:“我怎么不知道?” 甘凤池一叹道:“你当时已经昏过去了,我知道你的毛病,如果让你知道是人家放找们走的话,你很可能会拔刀自杀,所以我只好说是把你抢救走的。” 芙蓉笑道:“甘老爷子,这恐怕也是对方的建议吧?” 甘凤池证了一怔才道:“是的,对方也的确这样说过。” 芙蓉道:“这就对了,白泰官对路老爷子说了那番话,目的在使柳前辈离开白仙子,再使白仙子感到愧对柳前辈,放弃了内廷剑士领班的职位,让白泰官好接手,放甘前辈走,是为了要甘前辈将受伤的路爷子带走,掩饰白泰官伪死之事,那四具尸体是陈望安代为收殓的,隔了很久,才让人送到江南,棺中遗体已腐,他们随便找一具尸体放在棺中谁也不知道白泰官掉了包。” 路民瞻道:“对,对,就是这么回事,蓉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芙蓉道:“白泰官既然没死,这些情形想当然啦,此举目的在瓦解八侠的话盟,使得日月同盟的实力大灭,而白泰宫接替了!白仙子的职务后,以他对日月同盟的瓦解,把一些忠贞之士,次第消灭,再利用一些热衷权势吸收过去,制造日月同盟的内哄,终而瓦解了日月同盟,而陈望安与易容后的白东岳才建立了大功,掌握了密探的大权。” 路民瞻无限悔恨地道:“我醒来之后,找到柳兄,大骂他一顿,造成了他与白仙子的决裂,所以我听见二位始终没有结合,而柳兄已然仙去,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过,这三个响头,并不足以表示我的歉咎。但我也是受了白泰官的利用,等我砍下白泰官的脑袋后,一定对仙子有个交代的。” 白玉霜叹道:“路五侠不必自责,我跟寒月分手的原因并不是你的缘故,我留下了寒月,是免得他去送死,以他当时的剑法,万难胜过射剑的,事后我展示了射日剑几式杀手给他看,他自己也知道了,他那天去了,也不过是多横尸一人而已,他之所以要躲着我,是因为他心气太高傲,说一定要破那几手剑式后才跟我再见。” 甘凤池叹道:“柳兄的确是一代奇才,他毕竟是达到目的了,我听说杜世兄跟射日剑再度交手时,就是用了柳兄所创的剑式,砍断了他的一条胳臂。” 杜云青笑笑道:“前辈过奖了,其实前辈的鱼龙变化十八式威力至拒,徐兄就是用前辈的缴流跃鲤那一式,使得陈望安断首的。” 甘凤池道:“那是在对方新创之后,而且暴起突袭,不足为法。” 杜云青道:“不然,陈望安受创断臂,功力未失,行动也未受影响,前辈想必知道再下的寒月剑本性至寒,再贯以内力激发其实情后,刃面寒如玄冰,着物立冻,所以再下杀死的人绝无痛苦,也不会流血。” 路民瞻道:“这个四哥还不太晓得,我却是明白的,我在西山之战后,心灰意懒,曾经在关外待过一阵子,尝到了真正寒冷的滋味,那种冷法绝不是江南的人所能想像得到的,有人在雪地里行走,忘了带护耳,结果耳朵冻僵了,一碰就掉在地下跌碎了,那人自己还不知道。” 甘凤池笑道:“我虽然没到过关外,却曾到天山去探视过八妹,在那绝峰山顶上,也领略过寒冰的滋味,若不是练过武功,仗着内力护体,没人上得了那个地方,我本来是骑马上去的,那匹马受不了寒气侵袭,只有疾奔以驱寒,恰好遇到崩雪阻路,我就下来把堆在路上的积雪清理了一下,大概不到半刻工夫,弄好后我去寻马,才发现了一件奇事,那畜生两只前蹄离地,后蹄钉在地上,作势欲跃,然而却半天都没下来。” 纪小如忙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杜云青一笑道:“因为天气太冷,马是受不住冷想活动一下,待它扬起前蹄,后蹄已为覆雪冻牢,凝而不动,它的前蹄放不来,就这么活活的冻疆了。” 甘凤池叹道:“杜大侠说得不错,甘某若非亲历,说什么也难以相信,在那种地方,咳嗽吐痰,等到那口痰落地时,已经成了冰块了,杜大侠的寒月剑就是禀此异炽,才会杀人不见血吧。” 杜云青道:“先师昔年,仅仅寒月剑决而未得寒月剑,致未能大成,而且寒月剑式是配合弯如新月的剑身而设的招式,以寻常剑施为,就差了很多,不过再下说这番话,不是为解释再下的剑。只要说明那天陈望安断臂,却并没有流血,也没有造成创痛,行动如故,而能徐兄一剑将他腰斩,完全是剑式之威。” 甘凤池道:“这个甘某却从来都没有想到‘激流跃鲤’那一式在鱼龙十八式中是单独的剑式,我很少使用,用时也未见有多大的威力。” 杜云青笑道:“那是前辈没用对时间,用对地方,这一式专为伏击之用,鲤匿激流之中,肉眼不见,突地跃出水面,迅又落进水里,不过一刹之间,光无征兆,后无痕迹,是真正的杀手之剑,前辈心胸磊落,从来没想到暗算人,所以难见此式之威,徐兄那天倒是恰好用对了方法。” 路民瞻叫道:“对,对,白泰官那王八蛋就是畏惧你这一手,怕你用这一式来对付他所以才提心吊胆,躲着不敢见面,而且对你的来京一事十分紧张。” 杜云青道:“他遣人到天马镖居来掳人为质,目的就在证实前辈是否已经来到。” 路民瞻跟着道:“是的,那个婆娘把我骗了去后,也是一连串的问四哥的事,可见他是真的怕你。” 陈四笑道:“老五,你这次好像变得聪明起来了,很多事都未卜先知了,是谁给你开的窍!” 路民瞻道:“是叫小莲的姑娘,她是白素贞跟前的心腹,但又是光华会中的人,埋伏在白泰官那儿刺探消息的,是她要我把话带出来,因为她自己无法分身。” 甘凤池诧然道:“光华会又是怎么个组织?” 于是路民瞻把告诉芙蓉的话说了一遍,陈四愕然道:“真想不到还有一批有心人安排的这么一条线。” 芙蓉道:“他们以日月光华为中号,似乎仍然想扔复前明,可是手段却太厉害了,尤其是以药物将人限制生长,这种手法太过恶毒。” 路民瞻道:“他们在安顿定当后就服下解药,不是都恢复了成长吗?” 芙蓉道:“那只是为了工作上的的需要,如果过了五六年,那批卖身进去的小孩子都没长大,不是反而会引起怀疑了吗?我正在奇怪,小青那孩子进府时是八岁,可是聪慧伶俐,实在不像是个八岁的女孩子,路老爷子,那些人正在生长的时候被药物抑制了发育,强使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保持七八岁的形态,又岂是解药能解的,他们的药性是解了,但是发育的时间已过,小青在我那儿八年了,至少也该是个十六七的少女,可是她看来只有十二三岁,将来也能到此为止了。” 路民瞻道:“这……不会吧。” 芙蓉道:“我不敢说绝对如此,但是想来相当可能,因为小青在五年前就这么高,五年来她就没长过。” 陈四道:“老头子晓得这是那一路的货了,周老二的浑家简直糊徐.怎么会跟这些人搭上线的,那是一批白莲教的余孽,大明江山有一半就是他们弄垮的,那批家伙是复国的义民吗?” 路民瞻道:“周二娘到最近才看透他们的真面目,后悔不止,才请我帮忙的,她只知道小青被送到京师,实在一个大户人家,就是不知道在那一家,咦,蓉姑娘,你说小青是在你家里?” 芙蓉笑笑道:“我有个侍女,是八年前买进来的,我知道她叫小青,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个女孩子小云,那个小行的唇边有两颗黑痣,很像您说的样子,不过她究竟是不是周老前辈的孙女儿,我还不敢断定,所以我请徐大哥去叫她来.到时您再问她好了。” 路民瞻那恐怕不太可能吧,周二娘说她的孙女儿是在一有三公的宅第。” 甘凤池笑道:“老五,蓉姑娘的尊人是当今的寿亲王,这个宅第还够大?” 路民瞻怔住了,白玉霜笑道:“甘四侠,恐怕还得你向五快解释一下,否则他弄不清,又将误会了。” 甘凤池道:“老五,我现在问你一句,你是否还在跟那些人有来往?” 路民瞻苦笑道:“来往是有的,可是日前,另人不知道,你总该清楚的,我们已经公开宣布退出了日月同盟,再也不参加任问组织的了。” “那么你现在所采取的立场呢?” 路民瞻道:“这个皇帝还算不错,尚能够顾全民隐,所以我不会再去跟他作对,造反推翻朝廷。” 陈四笑道:“你怎么想得开的?” “我这些年来想了很多,对早年的任性很后悔,那时只是受人利用,等我平心静气下来,才想到一件事,咱们即使把清廷给推翻了,捧个汉人出来做皇帝,会比他们好吗?当然我不是说汉人一定出不了一个好皇帝,而是那些义师所拥的人,没一个是成才的,那一个圈子得了势,都不会把国家治得更好,那不是反而使老百姓受苦吗?” 陈四哈哈大笑道:“难得.难得,顽石开窍了,当初风池加入日月同盟,老头子就反对,出为老头子看透了那几块料,绝不是成事之才,那时你小子对老夫还很不谅解,在背后骂老夫不解民族大义。” 路民瞻的脸红了一红道:“陈老伯,路五是个直心人,当了您的面也是那样说的。” 陈四笑道:“正因为你当面也敢说,老头子才原谅你的无知,假如你当着老夫的面是另一付嘴脸,老头子早就一杖敲断你的孤拐了。” 路民瞻感慨地道:“我也是碰够了钉子,上够了当,才真正地灰心了,也真正地懂了,难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但江湖人只会江湖终老,尽些除暴救民安良扶困惩好的工作,复国大计,不是我们所能做的。” 杜云青道:“这也不然,像汉高祖刘邦,明太祖洪武,都是江湖人出身,唐代李世民虽非江湖人,但他的江山却成之于江湖豪杰,江湖人不适合弄政是事实,但每当乱胜而出雄主,必然要借重江湖人的力量,这是我们不可妄自菲薄的,明李之亡于李白成,李闯又何尝不是个江湖人。” 路民瞻道:“杜大侠的意思是怎么样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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