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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七


  裘士信道:“什么办法?”

  展毓民道:“展某可以将四海镖局送给各位作为出身之途,以各位的身手,必可将这所镖局办得有声有色。”

  林佛剑也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有各位去主持四海镖局,恐怕镖行的生意都属于四海一家了。”

  裘士信沉思片刻道:“我们出去如果要求自立,也只有走保镖这条路,但是苗英肯放得过我们吗?”

  苗英忙道:“是啊,如果他们这批人出去保镖,绿林道的弟兄只有饿死了,各位也得替我们多想一想。”

  翁长青道:“你们除了掠夺之外,别无谋生之路吗?”

  苗英不禁默然。

  片刻后她才道:“人没有存心为盗的,我们几位当家的不落草也不怕饿死,问题是我们手下的人。”

  林佛剑忙问道:“有多少人。”

  苗英叹道:“别处不说,光是长江水寨所辖的地盘内,就有近十万的弟兄,他们还有家小……”

  翁长青道:“他们可以改邪归正,找个正当的职业。”

  苗英笑道:“剑帝,谈何容易,十万名弟兄,加上家小,总数在五十万上下,而且他们不学无术,除了动刀拼命外,什么都不会,给他们安家要多少资产?”

  翁长青想想道:“帝王谷中的产业约价千万之数,你们各处山寨也有积蓄,加起来总够了吧!”

  尤龙道:“我还有一处金矿,存金在十万两左右,一起捐出来,相信也够支遣那些人了。”

  林佛剑道:“大哥,怎么能用你的资产呢?”

  尤龙笑笑道:“兄弟,这本来是准备给我两个妹妹陪嫁的,相信你也不会接受,倒不如用在这个地方了。何况这本来是家父等掠劫所得,用来使绿林弟兄谋个正途,也好替家父在泉下稍赎罪孽。”

  苗英感动地道:“钱是够了,即使差一点,为了报答各位的盛意,我也一定要他们勉强接受。”

  翁长青道:“裘士信,你们的意思怎么样?”

  裘士信也道:“各位如此盛情,我再拒绝就不是人了,四海镖局原是乾坤剑派的事业,我们也不敢要求接办,只希望能在镖局里当名伙计就于愿足矣!”

  展毓民还待推辞。

  翁长青道:“就这么说定了,细节如何,以后再商量。苗英,你把青蝇蛊毁了。”

  苗英略有犹豫。

  翁长青沉声道:“不准抗命,毁!”

  苗英在袖中取出一个小瓦罐,右手一摇,晃着了千里火,将瓦罐凑上去烧了一下,罐中发出一股刺鼻的臭气,熏得每个人都呛咳起来。

  片刻后,火烟尽散,臭气也淡了。

  翁长青道:“裘士信,你们的禁制已经解除了,只要不到苗疆,你们的性命再也不会有威胁了,好自为之吧!”

  刘半盲笑道:“剧毒无比的青磷蝇蛊,一把火就能烧死了,这种障眼法骗谁也不会相信。”

  翁长青沉声道:“苗英,把罐子打开给他们看看。”

  苗英把瓦罐的封口撕开道:“你们来看吧,这是特制的封罐,里面有一百个小格,每格藏一头蝇蛊,刺开封口,蝇蛊就自动飞出。

  我一共用掉了十二头,这里还有八十八个空格,里面都有一头蝇蛊,因为这东西最怕高热……”

  说着把罐子递给裘士信。

  他接过来看也不看,就往地上一摔道:“不必看了,我相信不会假。”

  刘半盲冷笑道:“裘士信,你别上当,蝇蛊不灭,你们的生命始终在人家的控制下。”

  裘士信沉声道:“我们也认命了。”

  刘半盲脸色一沉道:“如果我到苗疆去再找一批蝇蛊来呢?你们背叛我的后果可得考虑清楚。”

  裘士信脸色一变道:“刘大哥,我们虽然不替你卖命,却还不想跟你作对,你别逼我们太甚了。”

  刘半盲嘿嘿冷笑道:“我不是逼你们,而是笑你们太傻,蝇蛊既然在苗疆还有遗种,现在只是做个样子,以后谁都可以到苗疆去弄上一批来威胁你们。”

  苗英道:“胡说,你以为青磷蝇蛊是轻易可以到手的吗?如果不明捕捉的方法,连它们的巢穴都找不到的,即使找到了,也抗受不了它们的剧毒。”

  刘半盲冷笑道:“你总会捉吧?”

  苗英道:“不错,我会,除了我之外,世上没有第二个人会了,为了使他们放心起见,我可以作个最有力的证明。”

  左手一翻,亮出一把匕首,直往心口插去。

  裘士信站得最近,因为苗英刚才递瓦罐给他时还没有离开,所以他飞快一探手,夺下了苗英的匕首道:“苗夫人你不必如此,我们绝对信任你。”

  刘半盲冷笑不语。

  苗英道:“我以死来表明诚意,你干什么来拦阻我?”

  裘士信道:“我们已经绝对相信夫人,又何必如此呢?”

  苗英轻叹一声道:“先夫弃世后,我一介女流之辈,为同道所不容,逼得离乡背井,子女分散……多亏剑帝拯救我于末路,授以剑技,才能重整旗鼓,再度领导长江十寨,受恩深重,誓以身殉,仅是图报于万一而已……”

  裘士信道:“问题是夫人无须殉身,何苦轻生呢?”

  苗英手指刘半盲道:“我虽然说过青磷蛊捕捉之法仅我一人得知,但驱蛊之术传自苗疆,苗族中的巫师可能还有知道的。假如刘半盲日后访得此法来加害各位,栽在我头上,不仅我背上不白之冤,连剑帝也难以自清,倒不如现在死了,以后再也赖不到我身上了。”

  翁寒梅问道:“他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苗英道:“他已众叛亲离,却没有一点惶恐之色,可见他胸有成竹,以后的事还很难说。”

  翁寒梅忙又问道:“爹,有这么严重吗?”

  翁长青轻叹道:“可能的,目前只有我一个人能制住他,可是我被这个怪人缠住了,分不出身子来对付他。幸好我已经把他的党羽次第瓦解,而且也送走了一批人,将来总会有人收拾他的,你们大家能保住自己就够了。”

  刘半盲哈哈大笑道:“翁长青,你总算有自知之明,虽然你把我这批手下挑拨得离我而去,但优势仍然掌握在我手中,今天最多让几个人漏网而已。但我还有着青城、青海与黄山三处基业,我只要精心经营一下,不出三年,保证又是一番局面了,想击败我刘某,岂是容易的。”

  他的语气中,仍然充满着威胁的意味,使人不寒而栗。

  柳大树忍不住道:“闻达,你到现在还不死心吗?”

  闻达低头不语。

  闻道远却道:“柳兄,我们如今已势成骑虎,欲退不能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干到底了。”

  柳大树道:“祁家父子已死,我是不回青城了,整个青城都是你们兄弟的天下,难道还不够吗?”

  闻道远笑道:“柳兄,我们以前能满足于青城一隅,以为举世皆泛泛,没有比我们更强的,现在局势演变至此,青城不知要排到第几流了,你想我们会满足吗?”

  柳大树愤然道:“你们跟刘半盲就有出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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