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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七


  祁逸夫勃然大怒,厉声道:“小子,凭你这几句话,你今天就休想活着离开青城山!”

  闻道远微微一笑道:“祁兄,这也难怪别人想利用机会离间我们,实在你这位令公子也太不像话了,刚才他对我的态度,叫人家看着就显得我们内里不和。”

  祁逸夫道:“小儿是因为对方用暗器破了我们的天罡剑阵,觉得有欠光明,才据理力争,你是他的长辈,不但不帮他,反而斥责他,他才会对闻兄不礼貌!”

  闻道远脸色一沉道:“他如此目无尊长,祁兄难道认为其错在我,那我只好向他道歉了!”

  说完朝祁百合拱拱手道:“祁大少爷,刚才是我老糊涂,不知进退,冒犯虎威,请大少爷开恩赐谅。”

  祁氏父子被他弄得很尴尬,一时无法答话。

  这时闻达才开口道:“老二,你这样反而变成赌气了!”

  闻道远冷笑道:“我怎么敢,这都怪大哥不好,我离家十年,对青城山的情形很隔膜,以为还是跟从前一样,所以才敢摆长辈架子,假如大哥早通知我一声,说青城山已经今非昔比,说什么我也不敢惹祁大少爷生气的。”

  祁逸夫的脸色很难看,大声道:“闻老二,你这明明是跟我过不去,我们几十年的弟兄了,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闻道远沉声道:“我连令郎都惹不起,还敢惹你吗?”

  祁逸夫刚要开口,柳大树已经抢先道:“祁兄,这是你的不对,闻老二再错也是个长辈,就是数说百合几句,他也只有听的分;他的态度不好,还可以原谅他年轻,你再插在里面,自然叫闻老二不高兴了。”

  听柳大树这么一说,祁逸夫只好认了。

  至此展毓民才说道:“展某未来之前,就想到能免一战最好,但来此间之后,见到贵山的情形,倒是有点难以决定,请问贵山还有什么规矩没有?”

  闻道远微愕道:“展大侠此言何指?”

  展毓民淡然道:“像入门闯关的规矩之类。”

  闻道远笑道:“天罡剑阵原为此而设,各位前来,原不该以之相待,不过各位也知道,青城山研究剑术有年,对于一般庸俗剑手,实在缺乏接待的兴趣,所以家兄等也同意用剑阵先向各位讨教一番。”

  齐碧霞冷笑道:“庸俗剑手能够击败贵处视为山主继承人的祁百合,贵处的剑法也不见得高明呀!”

  以剑阵相拒原是祁逸夫一个人意思,闻道远是因为与祁逸夫化除了误会,才把事情揽到头上,没想到齐碧霞口舌犀利,一顿反讥,驳得他哑口无言。

  祁百合又忍不住了,厉声道:“那天我以一敌众,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最后如果不是那个鬼家伙出来搅事,我与展老儿之战,还不知道是谁死谁活呢!”

  展毓民微微一笑道:“展某习剑以来,只知有胜负,不知有生死,因为展某与人交手也好,切磋也好,都是分出高下即止,阁下以剑定生死,大概是又高了一层?”

  祁百合满脸通红,也没话说了。

  因为高手论剑,最高的境界就是点到为止,如果有生死性命之分,就是落人了下乘,自己一言不慎,被人挑到语病,自然难堪万分。

  闻道远见两人在口舌上都吃了亏,淡淡一笑道:“今日之会,非口舌之争,大家何必在这儿较口劲呢?”

  展毓民笑道:“展某无意作口舌之争,但也不愿在胜负未定之前,听任人家信口雌黄,大发妄论,既然来了,少不得要讨教一番。

  “只是展某想弄清楚,进去后,是否还有那些考究,假如各位还想考究展某一番,展某宁可回头,在外面等候各位移驾赐教了。

  “展某现为一派之长,不是前来供各位考量的,展某一个人的荣辱无所谓,对外面许多武林宗派而言,展某不能太不顾身分。”

  祁逸夫冷笑道:“武林宗派又有什么了不起?在青城山眼中还看不出有哪一家值得一顾的。”

  展毓民愠然道:“展某还是最近才听见青城山之名,从祁百合身上,才见识到所谓青城技业,如果以所见所闻来作评断标准,则青城山也没有什么可骄人之处!”

  闻道远见祁逸夫一张嘴,已经被人封住了,为免得太丢人起见,只得解围道:“展大侠,我们还是到里面去在剑上论高低吧,何必还在口舌上作枝节之争?”

  展毓民笑道:“展某的问题还没有获得答复。”

  闻道远道:“剑阵之设,不过聊博一粲,大侠乃方今江湖上剑术名家,我们自然是虚心求教。”

  这不是直接答复,但也差不多了,更因为他的语气已经很谦逊,展毓民拱手道声候教。

  青城三老还他一揖,便以主人身份,在前面先导,闻道远则负责招呼,陪同群侠一起步行而人。

  来到一片空旷的场子上,东西两边已摆设了两列座位。

  每两张桌子前,放了一张茶几,广场四周,有许多巍峨槐树遮阳,座位都摆在树下。

  这个场子,好似专为练武而设,黄土地压得很平,还按照奇门图形摆了许多竹筒,筒口与地齐平,竹筒并不大,不妨碍行动,如果竹筒中插上短剑,就可以成为梅花剑桩,那是用来演练上乘剑法的。

  青城三老坐定后,闻道远与祁百合分坐两边,青城山其余各家的人则坐在后一排,林子渊向群侠告了罪,也坐到对面去了,因为他的身份上还是隶属于青城山的。

  展毓民与齐苍霖入座后,对青城山的人十分注意,向每一个人都详细打量许久,想找出他们的惟一同门,南荒剑叟罗士远,可是始终没有发现。

  闻道远等大家都坐定后,才开口道:“展大侠,有一件事,我们必须向你打听明白,祁贤侄在巴东与大侠交手时,曾有一个人出面解围,那个人究竟是谁?大侠可知道吗?”

  展毓民还没开口,阮雄便道:“那个人没有报姓名,但必然是你们青城山的人无疑。”

  闻道远道:“青城山剑术有点成就的人都在此地,阁下是否能找到那个人呢?在我们判断中,那个人一定在这范围中,否则绝对破不了祁家的‘含沙射影’!”

  阮雄笑道:“那个人还用了易容药,掩去了本来面目,实在无法辨认,不过我们推测,那人可能是本门流散江湖的元老,南荒剑叟罗士远师叔。”

  闻道远道:“青城山没有这样一个人!”

  阮雄道:“事实证明不可能是别人,因为那个人还化解了家师大罗剑法中的精招,除了罗师叔之外,青城的人不会具有此等造诣,罗师叔早年对门户有点成见,隐住在青城山,自然不肯用原来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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