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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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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超人笑道:“要去就一起去,光靠小一辈的前去的确不够的,不过展兄可以不去,阮大哥倒有个正当理由,林佛剑的先人跟他有点过节,虽说不上是仇,上门讨教一番的理由是足够的,当然顺便也可以把小一辈的事情作个了断,我愿意陪阮大哥去跑一趟!” 阮来风笑道:“方二弟,你又静极思动了,自己起哄,还要带着小一辈的胡闹,这像个做长辈的样子吗?别忘了,你跟月娘的吉期已定,还是静下来做新郎倌吧!” 何月儿的脸微红了一下道:“我们的事不急,而且我认为应该先到大姐的坟上去拜见一下,才算是尽礼。” 她所说的大姐,自然是指方超人的前妻而言,这是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也使得方天华十分感动。 展毓民沉思片刻道:“何女侠这一说,倒是非走一趟不可了,我们大家都去凑个热闹吧,而且把婚礼移到方老弟的家中举行,对大家都方便些。” 齐苍霖一怔道:“师兄也赞成前去了?” 展毓民道:“我想去去也好,一来为方二弟成婚,二来我始终觉得林佛剑与失踪的罗师弟有点关系,借这个机会前去弄个清楚,也好对门户中有个交代。” 齐苍霖听这么一说,也就不反对了。 齐碧霞道:“我们还要弄一趟镖保了去,这样才可以告诉林佛剑,我们不在乎他的威胁,更可以试探一下长江水寨那边苗英的态度。” 方超人笑道:“对,雄侄从贾珠那儿取来的一络头发,我已经研究出来,那果然是一种迷神散附着在上面,我已有了办法,借这个机会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也让他们知道厉害,别再让他们拿来当作排教的法术唬人。” 阮雄道:“镖是要保一批的,不论大小都行,如果我们空着手前去,外面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怕了长江水寨,问题是急切之间,上那儿去拉生意呢?” 齐碧霞道:“不计代价,甚至免费护送都行,反正我们只是为了要个名目,并不是靠此图利。” 阮来风笑道:“那倒有办法,反正方二弟要回家去成亲,我这个老大哥要为他主婚,势不能不破费,我购置一批聘礼,委托贵局送去,行吗?” 了凡也笑道:“月娘涓吉之庆,我们也该有所表示,金陵货物较多,我们也选一批嫁妆,一并交贵局护送好了。” 齐碧霞笑了:‘那就太好了,不过酬劳还是要照计的。” 阮来风笑道:“当然,亲兄弟明算账,自己人办事更不能马虎,镖酬不但照算,而且份例加倍,这样以后有什么熟人,也不好意思向你们附托人情镖了。” 这虽然是开玩笑,却为四海镖局找到了一个借口,至少不是空手跑一趟了。 忙忙碌碌地准备了两天,风声便传了出去。 方超人与何月儿的武林地位,因乾坤剑派的成立而加重,听说他俩返里结缡,没办法前去致贺的人,都送了礼来;甚至连一般市贾行商也凑了份子,礼品居然积了几大船,而且价值不菲,看来还真需要雇人保镖才行了。 临行前夕,章盐道为了凑热闹,从京师采购了几样价值连城的礼品做贺礼。 因为方超人与何月儿的婚事早经谈妥,日期也定在这几天,他到了京师之后,托人买了几样珍玩,其中有一件西洋特制的机括自鸣钟,尤其珍贵,每半个时辰报时一次,每次报时,有一个衣着鲜丽的女偶,手持小旗,旗上标明时刻,由木雕的华厦中出来,还会裣衽作礼,时价约在万金以上,是西洋胡贾的贡品,为一亲王所得,章盐道又花了重价购得,方超人虽然轻财薄货,对这件玩具却是爱不释手,称谢收下。 齐碧霞为了要向林佛剑等人示威,特地商请章盐道同行,还叫他出面,作这趟镖货的委托人。 章盐道也一口答应了,齐苍霖则因为章清泉这次仅是一人前来,没有家眷的累赘,也就未加拒绝。 这次出镖比上次还隆重,一行人雇了三条大船逆流而上。 三条船由展毓民、齐碧霞与阮雄各押一条,展毓民与齐苍霖同一条船,由云中鹄与章盐道同行,何月儿与齐碧霞居中,阮雄、方超人、方天华与邢壮殿后。 其余的人则由仇天侠率领留守金陵,一面主持镖局的事务,一面督促门下弟子练剑。 另外阮来风则陪同胖弥勒了空、瘦佛了凡三人走陆路前导,双佛负责向绿林道朋友探听消息,阮来风居中联络,随时与船上联络,这次人数不比上次出镖少,实力更加强了许多。 在路上大家自然加倍小心,且喜一路平安无事,连他们最担心的林佛剑也不见踪影。 齐碧霞自然感到失望,似乎怪林佛剑不来生事。 何月儿笑着道:“林佛剑反对你们行镖,并不是真的想找你们麻烦,只是不让你们为贪官污吏作护身符而已,这趟镖性质不同,他自然没兴趣。” 齐碧霞道:“我叫章盐道出面委托,就是为了气气他。” 何月儿笑道:“章盐道已经退居林下,又是四海镖局的股东,这件事大家都知道,说什么也骗不了人的。” 齐碧霞道:“那我们不是白忙了一场吗?” 何月儿笑道:“也不能算白忙,我们扯开旗号,堂而皇之地前进,至少长江水寨不能置之不理,如果他们放过了这趟镖,就等于是向你们低头认输了。” 齐碧霞道:“可是我急切想斗的是林佛剑,他如果不出来,就太没意思了,长江水寨那些人我并不放在心上。” 何月儿道:“长江水寨是个组织团体,林佛剑只是一个人,你舍重而就轻,是什么道理呢?” 齐碧霞也说不出什么理由要对林佛剑如此仇视,勉强辩解道:“长江水寨只是一个地区的问题,林佛剑却对整个镖局产生威胁,我自然要对他特别重视了。” 何月儿对齐碧霞的心理很清楚,也知道她对林佛剑那份莫名其妙由倾慕而转成怨恨的情愫,口中却不便明说,只是笑笑道:“小霞,你的想法太偏激了,林佛剑并没有得罪你,你实在没有恨他的理由,如果你肯听我的话,最好把他丢开一边,免得自己受伤害,又伤害了别人。” 齐碧霞一怔道:“月姨,你这是怎么说?” 何月儿笑道:“这船上就是咱们两人,我又是过来人,看得很清楚,你对林佛剑的仇恨已超过常情之外,你自己不觉得;旁人却明白你是别有所图,所以我才劝你慎重其事,阮雄对你可谓仁至义尽,你别太伤了他的心。” 齐碧霞闻言默默。 何月儿又抚着她的肩诚恳地道:“人每每因为计较于得不到的,放弃了自己唾手可及的幸福,等到将来觉悟到所追求的未必值得,所失去的却太珍贵,那时后悔就太迟了,你的年纪还轻,千万别钻牛角尖,自误误人,拿自己的终身来开玩笑。” 齐碧霞顿了一顿才道:“月姨,你说的我全明白,但也未必正确,我恨林佛剑,只因为他欺人太甚,上次西行,他处处捉弄我们,还要故作大方,卖人情讨好,所以我非要正式击败他一次,出出心中这口怨气。” 何月儿笑笑道:“真要是这样自然最好,找林佛剑也不难,我们西行,他一定是缀在后面,目前还不知道我们的意向,所以没有动静,如果他得知我们要上青城去挖他的根,他必然会出头阻止。不过见到了他......” 齐碧霞道:“见了他,我就找他斗一下,胜过他,我出了这口气就算了;输给他,证明我技不如人,最多埋头苦练功夫,将来再找他算账,还能怎么样呢?我最气的是他不准我们保镖,人各有志,他凭什么干涉我们?” 何月儿微笑道:“好,我也受过他的戏弄,要出气咱们一块儿出,不过他的问题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长江水寨方面,再过两天就要接近他们的势力范围了,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态度?你最好小心点。” 齐碧霞道:“那是师父跟爹的事,我不必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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