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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


  第十九章尤氏双姝

  尤二通与尤三通是每人一柄护手拐,尤龙与尤虎则各挺一柄雁翎刀,分列四角,将齐苍霖围在中间。

  齐苍霖坦然一笑道:“我们已有过两度接触,双方也都相当清楚,你们的武功虽然大有进境,但要胜过我手中这柄剑,还差了一点,因此我劝你们还是别费事,趁早把其他的玩意儿都拿出来,免得多麻烦。”

  四人都吼了一声,双拐双刀,由四方涌进。

  齐苍霖挺剑架开了,立刻挥剑回攻。

  澜沧双煞东山再起,志在复仇,武功自然非昔日可比。

  尤龙、尤虎是从小在仇恨中长大的,咬牙苦练,何况他们在澜沧江畔开发了金矿,资财千万,重金礼聘武林高手教习武功,得益也不少。

  齐苍霖过生日那一天,在四海镖局中,这一对小兄弟曾以刀阵挫败过金陵四圣,虽然是仗着花刀阵的布置,但本身武功确也有相当造诣,绝不在一般江湖高手之下,否则在绿林道中也不会如此吃得开,而能受到苗英的支持。

  剑术是随火候而进,齐苍霖的一支剑没话说,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但以一敌四倒是相当吃力。

  齐苍霖惟一可恃的就是精妙的招式。

  但眼前的四个人好像已经把相互间的长短厉害都研究得很透彻,战术也经过缜密的设计,配合得十分精巧,联手作战,各自为战,每个人攻的方向部位不同,所取全是要害。

  而且这四个人都是有攻无守,本身方位不变,出手就是拼命打法,以一抵一,齐苍霖游刃有余,以一抵二,也能攻守兼具,对四个人就没有办法了;况且四个人都以杀死他为惟一的目的,置本身安危于不顾了。

  十几个回合过去,齐苍霖心中真的吃惊了。

  一开始他还不想伤人,剑下略留余地,他发现伤人也解决不了危机,伤一个人很容易,其他三个人都不顾同伴的安危,仍然以杀他为目的,而且是不达目的不休。

  这就是说四个人准备用一个或两个作为陪葬,而达成杀他的企图。

  更厉害的是,这四个人都抱必死之心,将陪葬的选择权交给他,这种战法就是叫剑术比他更精的展毓民下来,也照样没有办法;除非是一剑能将四个人同时解决,否则本身绝对难保安全。

  而这四人俱非庸手,谈何容易?

  二十个回合以后,齐苍霖连自保都相当困难了。

  出手伤人倒不难,可是四个人都站在他兵器可及的距离外,伤得了一人,手法再快一点,或许可以伤两人,却逃不过另两人的夹击。

  目前只有靠纯熟的剑法,巧妙的变化,才能同时挡住四般兵器的围攻而已,但已是相当勉强了。

  旁边看的人相当焦急,对方的用心已昭然若揭,但谁也没有办法。

  展毓民黯然道:“他们这一手真厉害,难怪苗英不准人进去帮忙,原来是安着这个主意。”

  齐碧霞急得差点哭了出来,大叫道:“师伯,您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爹死在他们的手中吗?”

  展毓民长叹道:“有什么办法呢?他们都是你爹直接的对头冤家,没有理由,谁也无法帮忙,只好准备给他报仇了,这种战法,就是施展我的大罗剑式也挡不住。”

  齐碧霞叫道:“我不管,我要进去帮爹!”

  展毓民拖住她道:“能进去我还会坐视不成?江湖上讲究的是一个理,他们占住了理才把我们给困死了。”

  齐碧霞叫道:“我不管什么理不理,眼看着父亲陷于危境,做女儿的去解救,总不能说我不对?”

  展毓民正色道:“不错,你进去解围,大家可以同情你,我跟天侠进去,也勉强说得通;但他们的人多,都可以参加进来,阮伯伯这边不能坐视,必起一场混斗,造成惨重的伤亡,理屈的仍是我们,因为是我们先破的例。”

  阮雄道:“真要能解得齐老伯之危,倒也不妨一试,就怕没有多大的作用;他们也准备好了,你一动,他们也动,人数上我们吃大亏,如果到不了齐老伯的身边就会被他们拦住了,反而会加速齐老伯的危机。”

  齐碧霞道:“我不相信他们拦得住我!”

  阮雄道:“绿林道的人未必都会像龙家叔侄那么拼命,冲过去是没有问题,可是齐老伯绝不肯引起一场混战,他一定会放弃战斗而让人家杀死。”

  展毓民道:“以你父亲的为人,他是会这样做的,否则他出去前就不必再三叮咛了;你是为救父而去,却会害他自杀而消弭群斗,结果连报仇的藉口都没有了。”

  齐碧霞见绿林道的人个个都凝势待敌,眼睁睁地看着这边的动作,心知阮雄说的是事实,急得她哭叫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阮雄沉声道:“没有办法,惟一的希望是齐老伯吉人天相,化危为安,万一不测,只有为他老人家报仇了;规矩是他们兴出来的,我们不妨即以其道来对付他们,在同样的藉口下,一个个地解决。”

  齐碧霞激动地大叫道:“就算事后将他们都杀死了,又有什么用呢?那挽不回我爹的生命呀!”

  阮雄沉声地一叹道:“行道江湖,总免不了要碰上这种情形,齐老伯一代剑杰,与其老死病榻,倒不如争个轰轰烈烈的归宿而永保其侠名。”

  齐碧霞用眼瞪住他。

  阮雄又叹了一口气道:“齐小姐,我并不是想齐老伯被人杀死,如果我能替得他老人家,我早就出去了,为了齐老伯一世英名,我才劝你冷静一下。”

  齐碧霞道:“在这种情况下,你叫我冷静?易地而处,你能冷静吗?”

  阮雄道:“你如果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你是总镖头,一切由你做主,只要你一个表示,我们全体镖局的同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齐碧霞还没有表示。

  展毓民厉声大喝道:“胡闹!碧霞,你如果再孩子气,我就拿出师伯的身份来制裁你了;生死事小,门户的荣辱事大,你父亲是我师弟,他一生英名是我们都引以为做的,我绝不准你去破坏它。”

  齐碧霞哭道:“他被人杀死了还有什么英名?”

  展毓民正色地道:“他一死固然难免,但以他的能力,足可拖两个陪葬的,可是他坚守不攻,正表示了一个剑手的仁道胸怀,那可以使他的英名在武林中永垂不朽,为后世之楷模。你如果没有这种胸怀,就不配做他的女儿了,更不配做我门中的弟子,你自己多想想,我不再对你多说了。”

  齐碧霞见老父已濒危境,身上已被尤龙的雁翎刀划破了两三处伤痕,伤心欲绝,惟有低头饮泣而已。

  她想到老父即将饮刃而死,齐碧霞连战况都不忍心看了,只是将头埋在掌中,吞声哭泣。

  她耳边忽听得一阵惊呼声,又加上一阵的怒叱,心中一痛,想到老父一定是遭到了不幸。

  可是等她抬起模糊的泪眼望去,却意外地发现齐苍霖仍然好好地站在当场,只是肩头又多了一处伤痕,血迹渗透衣衫。

  澜沧双煞中的尤二通却倒在地下,满地乱滚。

  怒喝之声是从绿林道那边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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