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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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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两人交手已近三十个回合。呼延昭的钢鞭使了开来,渐渐攻多于守,不过素英也没有什么败象,仍然是打得很激烈。 交手过四十招,素英似乎整个处于守势,经常是两支鞭相触,那枚钢球只是跟着运转,没有什么作用了。 齐碧霞道:“这个女的好像不怎么样嘛?” 阮雄摇头道:“不见得,苗英第二场派她出来,是想扳回上一场的失利。此女必然有过人之处,只是还没有施展而已。你且注意她的手,已经放在腰间静止不动了,大概是在找适当的机会发动那只流星锤吧!” 话刚说到这里,素英又接下了一式急攻,好像是身形没有站稳,被牵得一转。 可是她腰间的链索在这一伸,链索加长,呼延昭一鞭击在索子上,锤头反卷,将长鞭卷住了。 利用这刹那的机会,素英右手的软鞭疾出,钢球与鞭身拉成一条直线,对准呼延昭的肩上砸下去。 呼延昭的反应也相当迅速,振臂反挥,将链索上的流星锤头由相反方向抛出,居然击中在软鞭的钢球上,化解攻势,顺手一鞭横扫,攻向素英的腰间。 素英的两股兵器自相交缠,双方的距离又近,眼看着万难躲过这一鞭时,她忽而身形猛向后倒,以极快的速度躺下,使呼延昭的钢鞭掠空,而且她算准呼延昭的鞭式还会继续进招,双腿一蹬,身子在地下平射出去。 果然,呼延昭一鞭击空时,变招很快,钢鞭只划了个半圈,又朝她的小腿上扫去,如果素英不是立即跃退,一定会被第二鞭扫中股骨。 双方的动作都迅如电光石火! 在刹那间,已经演出了一连串惊险的高潮,而且双方现露的武功身法,也都到了绝妙的境界,攻守门退,都精彩万分。 素英已经把两件兵器分开,目中闪着异彩,脸上有着得意,也有着钦佩,吟吟微笑道:“呼延大侠果然名下无虚,鞭圣二字,可当之无吗 只是下手太凶了一点,刚才第一鞭已经逼得我到了绝路,第二鞭似乎不该再发。” 呼延昭庄容道:“在下轻易不出手,既然出了手,就把对方当作是个绝顶的高手,任何可以取胜的机会都不会放弃,何况姑娘身手非凡,我那第二鞭仍然落了空。” 素英笑道:“照这样说,大侠的出手又不够狠了,处在这刚才的境地,只有倒纵一条路,如果大侠不是横扫而改用直劈,我多少还是会挨上一点。” 呼延昭笑笑道:“姑娘说得不错,在下也不是没有想到,而且变招之际,直劈比横扫还省事一半。” 素英微怔道:“那大侠为什么舍易而就难呢?” 呼延昭道:“因为姑娘是个女子。” 这一说大家都明白了。 呼延昭第二鞭如果采取直劈确实更为有力而顺手。 然而那时素英仰天躺下,一鞭直下,很可能击中在小腹或下阴之处,那都是对女子交手时必须避忌的地方。 素英笑了一下道:“呼延大侠是正直君子,我也不必多说了,请继续赐教。” 说完左手的链索一抖,流星锤再度飞至,呼延昭挥鞭击中锤头,荡了开去,恰好又缠住了她右手的软鞭。 这是因距离较远,呼延昭没有继续进逼,可是素英的右手突松,软鞭竟附在链索上面飞了过来。 呼延招挥鞭再击时,素英将手一抖,软鞭脱离了链索飞出,呼延昭的一鞭只格落了那只软鞭。 跟着链索再举,飞快地缠在呼延昭的脚踝上,素英用手一拖,将呼延昭拉个大跟头,摔倒了下来。 素英抽回软索时,顺手一卷,将软鞭也收回来笑道:“如非大侠宅心忠厚,刚才我就可以施展这一招的,而且也开会只将大侠摔一跤便算了事。” 呼延昭由地上爬起来,双手一拱道:“姑娘招式精妙,在下认输。” 齐碧霞大不以为然道:“呼延镖头,你这么轻易就认输了?” 呼延昭道:“技不如人,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齐碧霞道:“可是你刚才明明可以胜她的。” 呼延昭道:“刚才如果我使用直劈,而她也用这一式,可能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齐碧霞道:“我也是这么想,才觉得你不必认输。” 呼延昭微微一笑道:“别说是两败俱伤,即使是稳操胜局,我也不能用那种方式去对待一个女子。” 齐碧霞想了一下道:“这是对的,一个武人的操守比胜负重要得多,呼延大哥辛苦了,请回来休息吧。” 呼延昭坦然回到己方,倒使绿林道感到颇为愕然。 从现场看,自然是呼延昭输了。 可是呼延昭所说的两败俱伤也不无道理,素英这一手虽然精妙,如果在先前的情况下施展,未必能占到便宜。 因为两败俱伤的拼命打法,完全靠出手与得手的先后,那要实地交接才能判断。 何况素英在那时也没有准备施展这一招,分明已经落败在先了,所以,素英纵然得手,身为主人的苗英也没有认为得胜,最多说成平局再继续比斗。 不想呼延昭自动认输。 而身为总镖头的齐碧霞也承认了。 一方认了输,自然是另一方算赢。 可是呼延昭的话使绿林道的人觉得胜之不武,因此苗英也顿了一顿才道:“呼延大侠虽然认输,敝方却不能接受这个胜利!” 呼延昭道:“为什么,在下明明是输了。” 苗英冷笑道:“小婢得手在后,大侠得手在先。” 呼延昭道:“敝人并没有得手,失手倒是事实。” 苗英道:“那是大侠客气,事实上小婢并没有想到硬拼,只是设法闪避,如果大侠施展杀手在先,落败的是小婢。 “因为在那等情形下,小婢即使想硬拼,也只有一成的可能,以一成两败俱伤的可能来博取大侠九成的胜机,敝方实在不好意思接受。” 呼延昭正色道:“素英姑娘之所以不先出手,就是相信敝人非那种只求目的不择手段的卑劣之徒,幸好敝人也没有乘人之危,才落得双方平安无事,至于以后的搏斗,胜负分明,敝人自然该认输。” 苗英没有说话,想了想道:“大侠如此说,敝方只好腆颜接受了,可是敝方实在受之有愧,只有请贵方再派一位高手下场,教训小婢一下。” 齐碧霞想了一下,解开身上的披风道:“我来!” 阮雄一怔道:“你这么早就亲自下场了?” 齐碧霞笑笑道:“我们这边只有我一个是女的,如果换别人出去,情形还是跟呼延大哥一样,有取胜的机会时,顾忌太多,反而缚手缚脚。” 苗英笑笑道:“总镖头不必用这种话来挤我们,现在不妨把话讲开,大家免去那种拘束好了。” 齐碧霞淡淡地道:“不必,我们这边的人投身镖局,就是为了求学有所用,交手时必须光明磊落。 “所谓拘束,是对自己的要求,不是做给人家看的,否则我们也投身绿林道快意掠取,何必还卖命替人保镖去求薄利呢?” 这番话说得太重,绿林道中个个愤形于色。 苗英脸色一沉道:“总镖头认为我们绿林道中没有一个好人了?” 齐碧霞冷笑道:“蓝面煞神尤大通当年采花劫色杀人,家父仗义将他翦除,并无不是之处,绿林道如果真讲是非,就不该替他们撑腰,找我父亲报仇。” 说着用手指向尤氏叔侄,一句话将苗英堵住了嘴。 不过,苗英毕竟沉稳,思索片刻才道:“绿林道对劫色之事也视为莫大之戒,尤大通之死固然罪有应得,但绿林道自有制裁之策,用不到令尊越俎代庖。” 齐碧霞到底年轻,反而被人问住了。 阮雄笑笑道:“夫人说得固然有理,但澜沧三煞昔年胡作非为,劫色杀人之举,也不只那一桩,何以不见绿林道加以制止呢?” 苗英道:“那时还是先夫任事,或许未曾听闻,所以才未见行动,令尊在杀死尤大通之前,并没有向先夫知会一声,可见先夫并不是知而不行,现在由我主持,我可以担保绝不会再有那种事发生。” 阮雄道:“那么夫人也承认尤大通是该杀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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