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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二 章澜沧双熬

  过了一会儿,时已正午,寿筵也摆上了,客人也到得差不多了,约定的林佛剑没有来,预计会来找麻烦的澜沧双煞也不见影子,他才得暇回到展毓民席上,敬了师兄一杯酒,又受了女儿与仇天侠的祝贺,才坐下道:“大哥,事情您都听说了吧?”

  展流民点点头,神情很严肃地道:“听说了,对澜沧双煞的寻仇,我倒认为并不严重,他们埋首穷荒卷土东来,虽不可轻视,但彼曲我直,道理上站得住脚,胜负无所谓,倒是那姓林的少年使我很担心。

  齐苍霖颇感意外道:“大哥怎么对一个无名的年轻人如此重视呢?”

  展毓民轻叹道:“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轻松,我怕这个年轻人是针对着你我而来的。”

  齐苍霖一怔道:“小弟行走江湖,可能会得罪不少人,大哥自恩师仙逝后,从未离开北海,怎会与人结怨呢?”

  展毓民道:“这不是普通的恩怨,是我们本门的私务,以前我一直不愿意说出来。”

  齐苍霖被本门的私务几个字听得呆住了。

  展毓民神色庄重地道:“你这些年可曾听过老二的消息?”

  齐苍霖道:“没有,二哥自从恩师仙逝的那年见面后,一直杳如黄鹤,大哥有他的消息吗?”

  展毓民轻叹一声道:“老三,你入门最迟,总共在恩师门下也不过五年的光景,却得天独厚,恩师毕身所学,除了一部大罗剑诀外,差不多整个都传给了你,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齐苍霖道:“知道,恩师早年习剑,中年慕道,晚年才热心公益,发下以武济世之宏愿,却因为大哥与二师哥俱非此中人选,才收录小弟,以此责交付,小弟开设这家镖局,就是恩师遗命.”

  展毓民道:“是了,本来恩师是指定老二担任这个职务,无意再收门人的,可是老二坚决不答应,差一点与恩师反目,恩师才又收了你。

  “恩师仙逝后,老二曾经来找过我,要与我共参大罗剑决,因为恩师恼他不听教诲,遗命不准他参与此剑决,我就以此为拒,他当时虽然没跟我冲突,态度却如决裂,说是一定要另创一套剑式,胜过先师的大罗剑法,出出这口气。”

  齐苍霖一愕道:“大哥以前怎么没说起这件事?”

  展毓民叹道:“老二虽然不对,恩师对他也太过严苛一点,其实恩师死后,门户之事,我可以做主,不应该拒绝他,导致兄弟失和,事后我很后悔……”

  齐苍霖道:“师命如山,大哥没什么不对的。”

  展毓民道:“我知你生性方正,一定会秉持这个想法,所以才不告诉你,免得你见了老二,言词上又起冲突,先师一共才只三个门人,我们三个人都不能和气相处,这是件很痛心的事。”

  齐苍霖低下头,片刻才道:“恩师仙逝二十年,我也有二十年没见到二哥,说不定他……”

  展毓民道:“二十年来,我一直等他重见一面,解释那个误会,可是从没有等到他,所以我只有用别的行动来表示歉意,本来恩师的意思是叫我收个徒弟,一直维持着不介入江湖的超然身份,专攻剑术,叫你的后人则继承行侠济世的事业……

  “我觉得这个规定太过于拘泥了,所以我把天侠拨到你镖行中帮助你,把不传之秘的大罗剑法传授给碧霞,这都是向老二间接解释的方法,只要他再来找我,我一定把大罗剑决毫无保留地交给他…·”

  齐碧霞道:“就为了这点事而生气,二师伯未免也太小气了。”

  齐苍霖叱道:“小孩子不准批评长辈。”

  展毓民叹道:“老二生气是有道理的,他的天性恬淡,天分在我之上,恩师强迫他走不愿走的路,这倒不能怪他,他与恩师争执时,我对他是十分同情支持的,等恩师死后,我又拒绝了他,更难取得他谅解了。”

  齐苍霖沉吟片刻忽然道:“大哥莫非怀疑那姓林的少年是二哥的传人。”

  展毓民点头道:“我有八成相信是他,但我希望不是他。”

  齐碧霞道:“人都没见过,您凭什么认为是他呢?”

  展毓民道:“你师祖中年慕道,大罗十八式是师祖从道家内典中悟出的剑招,那少年叫林佛剑,就从他的名字可以想到,佛道异途,二师伯说要别创一套相对的剑式,自然从这个佛字上着眼。”

  云中鹄道:“展大侠的推论似乎稍过武断,姓名是父母所命走,如果这少年姓罗,假想为罗大侠的后人还有可能,姓即不同,只从名字上来推定,似乎太不可能了。”

  展毓民道:“我还有一点根据,那少年的佩剑不开锋,这是很少见的事,除非是着重他名上佛剑二字取佛家好生不杀之意,才有此举。

  “因此想来,他取名佛剑,似乎是有特别的用心,也许是后来改的,而佛剑二字;针对着先师大罗道家剑,与罗帅弟以前的言词颇为吻合,再者那少年故意寻衅,偏偏找的是小徒仇天侠,而且偏偏择定齐师弟寿辰之日前来挑斗,这都不是偶然的巧合。”

  齐苍霖点头道:“大哥这样一说,小弟也认为颇有可能了,但是大哥何以又希望他不是呢?”

  展毓民一叹道:“老二自己不来,却派了个门人前来,多半是他已不在人世了,所以我又希望那少年与老二无关,则我们老兄弟尚有晤面之日,我还有机会对他一申歉意,否则我只有终生抱憾了。”

  大家都沉默了片刻,还是仇天侠道:“那少年身手不凡,但出手的路数与我迎然相异,也许不是师父心中所想的人。”

  展毓民道:“你师叔是个言行一致的人,如果他要创一套与大罗剑相对的剑式,一定摒弃所学,另辟途径,那少年的剑路与我们相去越左,可能性越大。”

  齐苍霖道:“即使他真是二师兄的传人,也是同门人,最多是意气之争,大哥别为了这事操心了,倒是澜沧双煞与小弟有杀兄之仇,善者不来,小弟这些年辗转江湖,技业荒疏,实在没多大把握,万一有所不敌,还得仗大哥鼎力相助。”

  展毓民点点头道:“那当然了,老三,当年你杀死尤大通是为了行侠,别说我们是师兄弟,就是在席的朋友,为了道义,也不会坐视的……”

  刚说到这里,门外有人过来报道:“老爷子,章盐道章大人前来给您祝寿。”

  齐苍霖一皱眉道:“此人可厌,仗着有几个臭钱,官僚气太重,我实在懒得应酬,天侠,你去招呼一下,最好挡驾,别让他进来。”

  仇天侠应命出去,不一会儿,神色凝重地回来道:“师叔,章盐道送给您的寿礼是一批杂耍班子。”

  齐苍霖神色一凛问道:“澜沧双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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