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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比试开始了,侯六官立劾展开身形,猴拳以纵跳为主,而且以手指抓敌为主要的攻击法,虽然是比照猴的各种动作,却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有时还要仿效猴儿抓腮翘腿的动作呢那可不是为逗人发笑,而是藉以轻敌,诱使对方因发怒而失去自制力,抵消了战力。

  不过,长合川却不愧为柔道高手,他一直很沉稳,始终不被激怒,一任对方在他面前张牙舞爪,他却始终稳如泰山,守走了一个姿势。

  侯六官不断地试探,慢慢地逼近,他的手指甚至抓到了对方的衣袍,一抓就是几个洞,长合川却依然故我,只是身上那件柔道服却已千疮百孔了。

  他们相持十来分钟,他乾脆把衣服脱掉了,赤膊应战。

  这一来侯六官反而没占到便宜,因为对方身上,还涂了一层油膏。

  长谷川全身涂了油膏,侯六官每抓上去,都立刻滑脱了,而他一个不小心,却被对方抓住了,举起来就摔了出去。

  总算他的功夫很实在,在空中能够控制身形,都是腿部落地,立刻又站了起来,不算落败。

  战况十分精彩,也难以分胜负。

  方子超忍不住道:“我看他们势均力敌,算是和局好了。”

  唐烈道:“这要问问两位主持人的意见。”

  久米子笑道:“长合川君的耐战力惊人,不过对手体形相差悬殊,能支持这么久不败,就算是和局吧!”

  言下之意,似乎是让了一场。

  雷大鹏如何听得下去,立刻道:“我反对!候六的功夫我清楚,倘还有很多绝招没施展呢!而且我的手下交战,只有胜负没有和局。”

  久未子笑道:“既然你这么讲,就继续打下去好了。”

  唐烈道:“不过这只是第一场比赛,不宜耗时太久,我再给他们三分钟,再分不出胜负,就算和局了。”

  这一点双方倒不反对,他们似乎都相信自己的人在三分钟内可以获胜。

  时间进行到最后一分钟,唐烈吩咐美子开始读秒,战局仍是僵持不下。

  忽然侯方官一个滚地进招,突出左手,直刁长谷川的眼睛,这是很毒的招式,长谷川一偏头,躲开了眼睛,却被抓住了耳朵。

  不过长谷川同时双手一抱,也把侯六官抱在怀里,双臂用力一拽,全身骨节都格格作响,显然也用了全力…

  侯六官连忙运足了气力相抗,居然也不相上下,只是他用力时,手上失了控制,把长谷川的耳朵撕了下来。

  长谷川一痛之下,大吼一声,身子猛然纵了起来,然后平平地俯跌下去,他那两百多斤的体重,加上近两丈的高度,全部压在侯六官的身上。

  可以很清楚地听出骨折的声音,然后是一柱鲜血,由侯六官的口中喷出。

  仲裁的唐烈喊出了一声:“停!双方分开。”

  一旁的美子也用日语喊了一声,长谷川立刻放开了侯六官,返到一边,面向仲裁席跪下,而侯六官却无法起立,躺在地下,口中直喷血。

  胜负的结果很明显,也不必费事宣布了。

  但唐烈仍然要宣布道:“以功力而言,两位是功力相当,不分高下,但长谷川先生以体型占先。”

  雷大鹏则铁青着脸,他见长谷川的体型壮健如山,肌肉很结实,所以才派以灵巧着胜的侯六官出去,以轻巧的身法来克制对方的,那知失了策。

  这个肥家伙壮而不拙,始终没占到便宜,反而被他一把捞住,近身肉搏,那样自然吃亏得多,虽然侯六官撕下了对方一只耳朵,却几乎赔上了性命,这实在是太不上算了。

  因此,雷大鹏恨恨地瞪了长谷川一眼,似乎要记住这个人,以便日后报仇似的,然后挥挥手,有两名手下出去把侯六官抬了下来。

  他们有自配的跌打损伤良药,立刻给他服了下去,躺在一边休息。

  撕下的耳朵被扔在地上,长谷川自己去拾了回来,行礼退下裹伤去了,运气好一点,他这只耳朵还能黏回去,不至于造成破相。

  第二场,久未子派出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相貌平平,毫无特出显眼之处。

  他的名字也很类其人,就叫平三郎。

  雷大鹏似乎急于扳回一场体面,略作考虑后,派出了一个叫李铁心的汉子。

  李铁心一出来,就朝唐烈抱抱拳道:“仲裁人,我的功夫很杂,什么都学过,什么都没学精,因此我无法听人指定比划那一项,我学的是拚命的招式,凡是能拚命的玩意儿都带上。”

  美子把话翻给平三郎听了。

  他也回了一番话,美子翻出来道:“我十分高兴领教,我也不是出于那一项专门,什么都会一点,能够不受限制最好!”

  这下子倒是巧了,两个都是不限手段只求取胜的人,碰在一起,势必精彩万分。

  客座上的方子超又不安地道:“这不太好吧,岂不是要流血出人命了。”

  唐烈也道:“原讲好是点到为止的,这样一来,岂不是有失切磋的原旨。”

  雷大鹏冷笑道:“我们已丢一条人命了。”

  久米子针锋相对地道:“那可不能怪我们,我派的人先出场,对方明知体型不如,偏要派那样一个人出场,而且也是对方先伤人。”

  雷大鹏冷笑道:“我没有为那件事怪谁,只是告诉唐老弟,我们这双方都不是什么武林宗派,不必再讲究那些武林规矩虚文了,我们双方训练的都是杀人者,能杀人的才是强者的。”

  久米子道:“我很赞成,我今天派出来的手下,不是什么武功高手,他们只是杀人的好手而已。”

  “那我们是来作一场杀人技术的切磋了。”

  “可以这么讲,我们卖给方先生的军火,价格连市价的一半都不到,那不但是生意,也是一番友谊,这批东西交给雷君运送,我们虽然十分放心,但雷君也应该让我们有些更放心的保证。”

  有她后面的那句话,十分放心就变成了不太放心。

  “久米子!原来你是考较我?”

  “雷君!请你多原谅,我虽然负责促成这笔交易,但我并不是真正的货主,我无权考较谁,是另外的一些人希望知道你有没有运送能力。”

  雷大鹏自然知道真正的货主是谁,不禁怒道:“岂有此理!这几年来我又不是第一次交运。”

  “但是这可不是同一个买主,而且最近还出过一次错,我们这边已经换了经手人。”

  “看来我今天晚上还要表现一下了。”

  “最好是如此,今晚出场的几个人并不是我的手下,而是东京派来的先头押运人员,要他们回去报告后,才能决定是否会把货交下。”

  “你早讲清楚不是更好吗?我也可以换另一种证明的方式。”

  “那倒不必,东京方面认为通得过这一批人的测试,你们就有足够的运送能力了。”

  雷大鹏点点头道:“好!好!那我就表现一点真正的实力给你们看看,李铁心,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大哥!没问题,我一定摆平他!”

  平三郎仍然是木然地站在对面。

  唐烈道:“二位主持人都这么讲,我们仲裁人似乎是多馀的了。”

  久米子笑道:“这倒不然,决斗双方可以不限手段,但规矩仍要维持的,比方在决斗时有第三者插手帮忙时,就要仲裁人主持公道了。”

  唐烈看看雷大鹏,见他没有异议,乃点点头道:“好吧!我负责维持决斗的公平进行,希望双方都给我一个面子。”

  于是他与美子向双方把决斗的规则各讲了一遍,就下令开始了。

  李铁心与平三郎各行一礼后,双方相距一丈,面对面站立看,双方都目不转睛地盯看对方。

  片刻后,李铁心的脚步慢慢地向左作圆弧形的移动,似乎想避开正面,以取得有利的攻击位置。

  但平三郎也十分的谨慎,同样地也在作相等的移动,维持正面相对。

  如是又转了两个圈后,李铁心放弃了移动,忽而一声大吼助威,发动攻击了。

  他的身体弯曲如球,直滚而前,而且双手不知由何处取出了两柄短刀,舞出一片银光,轨向对方的腿部,这是中国的地螳刀式。

  平三郎也及时地发出一声大吼,一个旱地拔葱,跳了起来。

  看他只有中等的身材,很难相信他能跳起这么高来,一拔丈馀,让李铁心由他的腿下滚过,闪开了一次猛攻。

  然后,他在空中发出了反击,扬手一串锒星,居然发出了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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