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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〇


  其余四人纷纷点头,继之注视着那片松林静待示令。

  半晌之后,三条黑影自远处来路电掣而到,适才指示他人的那位,立即迎上路来,一旁低低交谈起来,只听到刚来的三人之中的一位,向迎接他们的那人说道:“童贤弟动静如何?”

  被称为童贤弟助这位,手指着那片松林沉重而低声说道:“看情形这群东西是准备在松林之中过夜了,只是时方四更,按说……”

  话尚未曾说完,刚来的三人之中,突有一人急促地说道:“噤声!看!快看!”说着手指着那片松林请大家注目。

  众人闻言注目,只见松林边沿不知何时已站立着两个怪人一男一女,正相互遥隔三丈相试身手,两人发掌收式起落有秩动作看来极为呆板,但却迅疾异常,越打越快,威势也越来越猛虽是互试身手,他人看来却象拼死之斗。

  这时刚刚一道来的那三位人物,摇了摇头,才待开口想说什么,却倏然停住,那被为童贤弟的,也瞪大了眼睛,原来适当此时,一位夜行的道士背剑由山环转角地方出现;被互试功力的男女双怪发觉,只见双怪雹地停手,身形微飘已一前一后站到了道士的身旁,其迅疾的身法令人昨舌!

  道士目睹被困,心头一凛,微向左方跨了半步,稽首说道:“贫道与两位施主素昧平生,缘何阻住贫道的去路?”

  这一双互试武功身手的怪人,正是天山双残,阴在道士前面的老男怪,桀桀连声怪笑不止,继之阴沉地露着乌黑的牙齿说道:“杂毛,我夫妻要想向你讨借一点东西!”

  老男怪再次桀桀接两声怪笑,然后手指着道士的人头说道“你这条命!”

  道土勃然大怒,继之强自接捺下怒火,扬声对老男怪说道:“贫道上清宫《天玄》,与施主无怨无仇.施主凭何这般说话?”

  位于天玄道人身后的老女怪,嘿嘿两声怪笑之后,沉声问道:“杂毛,上清宫唬不了老娘我,干脆点,你给不给呢?”

  天玄道人自双残阻路之时,由双残那种七分鬼气的形态神色之上,已知遇上了专习狠毒阴功的高手,不过青城上演宫乃当代武技甲于天下的地方,天玄虽说并非宫中功力技艺至高的能手,却也颇有声望,再说对方不会不知上清宫的威名,或许说出来处不致成仇,怎料双残非但是目下武林辈份最高的黑道霸主,并因久困铁心地庄习练阴功已没人性,别说是青城山的上清宫没有看在眼里,目下就是宇内六宿等早已仙逝的人物来到,双残夫妇也无所惧,天玄此时深知危机已迫,在老女怪说话出口之后,立即迅捷的撤剑出稍,沉声喝道:“贫道不信这青城山中尔等胆敢妄为,报上名来!”

  天山双残目睹天玄道人将剑撤出,反而越发嘿嘿桀桀的狂笑起来,笑声中,老男怪面色陡变,双目暴射着碧绿的光芒,狞容说道:“老夫已有近一甲子没有和人动手,杂毛,凭你还不配问及老夫的名姓,反正今夜你是死定了数。不信你动手试试!”

  老女怪似已不耐,怒声喝道:“老不死的也不看看天都到了什么时啦,还啰嗦没完,小源儿支出去的那八个蠢猪,就要回来了,快办正经事吧!”

  老男怪一生受老女怪之制,至今依然未改,闻言答应一声,狞笑着大步欺到天玄道人的身前,仲手抓去!

  天玄道人飘身又向左方横移了数尺,剑指老男怪沉声喝道:“贫道自认已尽礼数,施主必欲一搏,快取兵刃!”

  老男怪根本不再答话,也不飘身追赶,依然大踏步逼了上来,天玄道人此时无法再躲,后有老女怪阻截了退路,左跨二尺已是万丈悬崖,万般无奈之下,高昂的呼出了一声佛号,剑走中宫点向老男怪伸出来的右手脉门!老男怪桀桀一笑,掌腕一翻,竟然硬生生的抓向天玄道人的剑身,天玄道人心头大凛,一声断喝,以“巧点群星”的剑式,甩出十数点寒芒,削到老男怪的五指之上,左掌并且迅疾凌虚拍下!

  四老侠回至隐蔽之处,立即差派门下小心监视松林莫懈,然后拍醒前擒壮汉,询问详情,无奈壮汉们本来不知所抬石匣内为生吃人血人脑的天山双残,自然问不出原由一切,但又不能轻将壮汉释放,对去留和后事,四老侠不禁犯了难为。

  半晌之后,仇仁剑突然想起一事,重又询问穆东源手下牡汉,结果获得了知他想象的资料,重封壮汉穴道之后,对其余三位老侠说道:“按这四个蠢物所供,领队之人姓闵字东源(此时穆东源及其一干手下,因受神驼飞花楼青云和玉面煞神所蒙蔽,仍然不知身世,作者所改其姓氏为“穆”的原因,是为求读者易阅之故),来自浮玉西峰,自开始动身到今天,皆系夜行昼宿,我们由此数点疑问上面检讨,或有发现。”

  童孟皱眉道:“这姓闵的领队,适才凌空出掌透传尸奥之气,令人可疑!”

  边天启和展威扬沉思无论,仇仁剑瞥望了他们一眼,说道:“昨夜所见生食人脑的两个怪物,毫无疑问是睡卧石匣之中,我认为,这两个怪物可能惧见阳光,否则怎会日眠而夜起呢?”

  展威扬突有所悟,立即回顾了松林一眼,悄声对大家道:“闵贼本应追赶我等才是,令竟坐失良机,可见他不敢远离石匣,小弟曾听前辈高火说过,世间有专习一种尸气的异人,练成之后,所向无敌,唯一害处是不敢现身日间,石匣怪物可能就是此类,我等无妨小心士些,再探松林,试试闵贼的日风,诸见意下如何?”’

  众老侠咸认只有此法,事虽凶险,好在人多,若能配合适当,不致落于危厄之中,于是严嘱门下不得妄动,随即再次结伴闯进松林。

  松林中,石匣仍在原位放置,穆东源依然端坐匣上,适才那两名断折手碗的壮汉,业已包扎妥当,止住了痛疼。

  四老侠一步步逼近石匣,在相距石匣五丈地方停步,穆东源科知四老侠重返松林,来者不善,但他仍能故示大方神色不变。

  四老侠中,仇仁剑聪明而善言,这时由他开口,首先暗示其余二位老侠小心戒备,继之冷冷地手指着穆东源道:“姓闵的朋友,适才只顾搏分生死,有几句话忘记交待,特来告知。”

  仇仁剑说到这里停下话锋,双目射出寒光,静静的看穆东源,等待询问。

  讵料穆东源竟不理睬,面上丝毫表情不带,对仇仁剑的这一番话,闻若未闻。

  仇仁剑暗中佩服穆东源的沉着,越发谨慎的开口又道:“适才你曾经说,老夫等人,设若说得出你所施展的是何功力,你则束手称臣任由老夫诸友发落,不知还算不算数?”

  穆东源神色轻蔑地瞥望了仇仁剑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展威扬适时震声道:“姓闵的,你说过的话是否又吃了回去?”

  穆东源生性偏狭,向不容人侮蔑,不由狰狞的沉声说道:“闵爵爷此时不屑答理尔等,这笔账咱们今夜再算!”

  仇仁剑听出语病,扬声哈哈连连狂笑,继之手指石匣叱斥道:

  “姓闵的,你想仗着夜间才敢活动的两个怪物来代你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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