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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三


  玉面煞神哼了一声,道:“你事情倒不少,说说看。”

  青衫神叟穆存仪郑重地说道:“小弟对当年父亲坚迫假小弟之名赴约君山一事,象大哥一样深觉怪异与不安,虽然心中认定父亲昔日措施必有重大的道理和原故,但却始终无法解开哑谜……”

  玉面煞神不待青衫神叟把话说完,冷冷地沉哼了一声,道:“不论有何道理和原故,怕都很难再挽回我的意念,你不必再谈当年之事。”

  青衫神叟接话说道:“小弟并非谈说当年,而是借当年之事为引,说及目下。”

  话锋至此微顿,又道:“就因有当年之事,才使我兄弟分别至今,既然现在大哥与小弟已决定稍待之后搏分生死了断一切,则小弟请求大哥能多延长些时间,在此时间之内,大哥与小弟不得再谈仇恨等等,象是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一样,来畅饮欢述渡过这几个时辰,大哥能否恩准?”

  玉面煞神眉头紧皱,久久未曾开口,移时,他突然缓缓将地华宝铲竖立于墙角,继之大步走近铁心石床,含笑说道:“好,老二不知你想延长几个时辰?其间是否备有什么可口的酒菜?”

  青衫神叟闻言双目再次除开,神色欣慰的含着坦诚笑容说道:“目下天色已亮,决斗延至正午,大哥你看可好?”

  玉面煞神连连点头说好,继之仍然退间有否酒菜,青衫神叟故作神秘的笑道:“大哥不必为此费心,小弟保不误事,只是小弟必须先向大哥告罪,一是小弟发誓未得大哥谅寅之前,永不离此铁心石床,故而稍待畅饮欢述之时,小弟也只有肤坐此床相陷,再是既已说好自现在到正午,不得再提前尘往事,则小弟必须着令儿孙辈前来叩请大哥金安,大哥可还有什么话说?”

  玉面煞神想了一下,点点头,青衫神叟立即展颜而笑,继之面对石壁吐声说道:“我与尔等伯父业已言好,尔等立即整衣前来拜叩伯父金安!”

  青衫神叟话声不高,字字却如由天劈下的焦雷一般,震耳欲费,玉面煞神不禁暗自凛炼,由这真气传声的火候判断,青衫神叟的功力已达到登峰造极出神入化之境地,玉面煞神认定自己恐非兄弟的对手了,因之不由的志万难安起来。

  适时,那巨大的铁心石床突然无故上升,玉面煞神神色陡变,楞楞地看着音衫神受,青衫神叟并不解释,仍然端坐不动。

  铁心石床在离地八尺地方停下,接着自床下空出的地道之中,走出了不少人来。

  玉面煞神不由连连退步,原来这一队人,为首的竟是奇侠石承棋和武林带君闵老大,后面男女老少都有,尤令玉面煞神惊骇的是,内中竞连那驼奴和芮九娘都已来了。

  驼奴和芮九娘很自然的走向玉面煞神的左右侍立,石承棋与武林帝君却含笑对玉面煞神拱手为礼,玉面煞神暗觉惭愧,不过事已至此也只有大方以对,含笑向二人还礼。

  青衫神叟此时脸上现露出无比的欣慰,招唤双绝城主近前说道:“孩子,赶紧快行大礼,这就是你的伯父,快!”

  双绝城主穆子渊闻言向前,对玉面煞神毕恭毕敬的叩行大礼,玉面煞神越发惭愧无比,双眉一皱含羞带愧的身受。

  青衫神叟却适时转对于地道旁的一个黑衣少年招手,指着玉面煞神说道:“乖孩儿该着你了,叫伯祖大人,要三跪九叩才对。”

  玉面煞神刚才已注意到这个少年,此时听到青衫神叟之言,立即说道:“老二,莫非这就是穆印?”

  青衫神叟尚未答话,黑衣少年却已紧行几步跪倒在玉面煞神鲍面前说道:“孙儿正是穆印,恭叩伯祖大人金安,并且叩领家法重责!”

  玉面煞神眉头再次一皱,看了面前跪伏于地的穆印一眼,诧异的问道:“叩领家法之言,穆印,你由何说起?”

  穆印未曾立即回答,首先恭恭敬敬的叩行大礼,然后双手伏地扬声说道:“侄孙因为身奉祖父严谕,必须诱请伯沮大人金驾至此,逼于无奈,趁泊祖大人危崖追袭侄孙未婚妻室之时,以断木阻住伯祖大人退路,事虽奉有渝令,情却实难原有,故而自请伯祖大人以家法重重处治侄孙犯上之罪。”

  穆印这一番话,只说得玉面煞神老脸飞红,无言答对,青衫抑受适时沉声道:“孙儿大胆,此处焉有你说话的地步,还不给我退下将酒菜等物送来!”

  穆印答应一声退下,刹那将酒菜端来摆好,青衫神叟转对众人说道:“我要向诸友好及儿孙们声明一件事情,就是我与家兄数十年来的扣结,今朝业已解开,现在决定兄弟二人开诚相谈欢乐为处,因此要求诸友谅宥,暂时退出此室,并望请友对楼兄及葫女侠也将怨恨化解,暂时代我招待片刻,诸友意下如何?”

  石承棋和武林帝君自是含笑而诺,青衫神叟神色一整,转对双绝城主父子道:“渊儿与印孙听着,你们伯父,一生为了寻觅‘断魂血箭’奔波,至今尚未到手,其实‘断魂血箭’当年我已得到,不过重又把它置放原处,地点就是青城山中的朝阳洞内,如今我罚令你们父子,不能逗留,退下此室之后,立即的前往朝阳洞取归此箭,送到此室交于你们伯父,我曾详演‘星斗’之术,取箭可能有惊,设若遇到东源这个孩子,必须将其一身功力毁掉擒来见我,不得私放,言尽于此,去吧,立即登程!”

  双绝城主穆子渊和穆印,不敢多言,叩应退下,石承棋及武林帝君,陪着驼奴和芮九娘也辞别而出,铁心石床缓缓降落,室内又只剩下了玉面煞神和青衫神叟兄弟二人。

  玉面煞神偶然瞥目墙角,神色一变,似欲有言但却始终忍住没有说出口来。

  青衫神叟看了玉面煞神一眼,神色异常恭敬的低声问道:“大哥,您可是在找适才立于墙角旁边的‘地华宝铲’?”

  玉面煞神点了点头,继之神色现出淡然而平静的样子,对青衫神叟说道:“算了,印孙儿可人心意,此去青城有这宝铲可事半功倍。”

  青衫神叟闻言心中大喜却不敢现露出来玉面煞神话说,完后,将一旁石泉之上所摆的酒菜连桌捧起,端到青衫神叟跃坐着的铁心石床前面,移过座椅兄始相对而坐。

  青衫神叟首先替玉面然神斟满一杯,然后自己斟好,互举玉杯双双抑颈而干。

  玉面煞神继之将两只玉壶各分一只,示意乃弟各自斟饮,然后沉思刹那说道:“老二,说来你我兄始的遭遇也够惨了,今朝这生死酒,咱们尽兴尽欢吧!”

  他们兄弟在自魁互食之下,青衫神叟突然长吁一声,但却久久无言,玉面煞神不由双眉一皱盯住了青衫神叟一眼,他本来想问乃效因何叹息,但也忍在心头没有开口。

  “大哥,小弟恭敬大哥再作考虑,是否你我兄弟必须一搏?”

  “老二,你莫要忘记咱们约定不准再谈此事,你该罚一杯!”

  青衫神叟已知玉面煞神的心志,自罚一杯之后,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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