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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凌民老人又拍着闵印的肩头说道:“好一个丈夫一言当如季布,来来来,老朽亲与小友带马,咱们一言为定。

  闵印接上一句“一言为定”,随即迭声连说不敢劳动前辈大驾,然后连忙上前牵马。

  不料凌风老人把缰绳一带,道:“小友何必这般客气。”因之使闵印抓了个空。

  闵印越发不肯上马,探身舒臂去抢那马缰,道:“前辈这样闵印怎能安心,请交给闵印吧!”

  凌风老人似是无可奈何的把缰绳送给闵印,闵印才待接过,凌风老人却倏地出手,迅捷无伦的点中了闵印的三处大穴,闵印不防凌风老人会暗中下手,立被制使,但他却依然在突变之下,弹了凌风老人一指,因之凌风老人也痛哼一串连退了三步,半晌方才复原。

  风雷老人这时上前一扶凌风老人道:“大哥觉得如何?”

  凌风老人摇头说道:“万幸此于功力已因穴道被封而锐减,否则当之必受重伤。”

  说到这里,他转对已无法挪动的闵印说道;

  “老朽兄弟固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须促驾三湘一行,逼于无奈只好得罪。”

  闵印无法挪动扣开口,但却目射怒火瞪着五老,凌风老人不再跟他解释,上步横将闵印抱起,对其余四老说道;

  “走,越快越好!”

  说着五老立即飞身纵起,带着闵印疾射远去。

  那匹宝马,在闵印被掳之后,幸率嘶鸣,终于盘旋移时,飞蹄驰回松林之中。

  黑、蓝两位内侍,自被叱退,跨马缓行等候闵印,突闻马嘶之声,不由霍地停蹄回顾,瞥见闵印所乘乌骥独自飞驰而来,黑衫内侍立即说道:“小主人恐有变故,你去截马,我到坟岗!”

  说声中一催坐骑,旋风般疾驰向坟岗而去。

  移时蓝衫内侍带着闵印的乌骥来到,黑衫内侍已等得不耐,见面之后,黑衫内侍说道:“此处毫无发现,咱们火速四下追搜那个鼓发的怪客!”

  蓝衫内侍马都没下,闻言一领马头冲出坟岗,二人虽然四下追索久久,但却不见一人,无奈之下飞骑追上大队,说出经过。

  九洲镖局的三爵和十大将军,无不色变,他们仔细商量了半晌,决定分出三爵和五大将军随同黑、蓝两位内侍在左近搜寻闵印的下落,余者马上加鞭尽快将镖银送到地头转回会合。

  瞬际天光已亮,黑衫内侍和众人再次回转坟岗,这才发现地上多出不少足痕,经仔细推断,对方人数至少四名,不过没有抑扎的足痕现露出来,自然不能武断这些足迹阳小主人的失踪有关。

  他们虽然整夜未眠,却仍不休息,四出探听消息,两人一队,约好正午在坟岗相会,行前黑衫内侍一再严嘱大家,不论发现小主人抑或是那被发怪人的下落,不准莽撞动手,只能留一人监视,另一人火速回转坟岗,侯大家到齐之时,再定方策。

  正午聚合,各自垂头,仍无半点消息,黑衫内侍示令大家先事小睡,养足精神夜间仔细搜索,三爵却突然说道:“此事会不会和那三湘五老有关?”

  黑衫内侍心中一动,才待说出自己的观点,瞥目看到众人疲倦的神色,立即改变了主意说道:“那被发怪客、三湘五老、西王子闵东源都须列入嫌疑之内,日下最要紧的是养精神,快些跌坐用功吧。”

  三爵不再开口,众人遂在坟岗之内各自肤坐用起功来,傍晚时候,俱皆回醒,个个精神焕发,黑衫内待这才郑重说道:“今夜目的地方是西王子闵东源的巨宅,此行不得擅自出手,明日全天搜索披发怪客的下落,设若这两处并无可疑,我们立即迎上护镖的诸位,由三爵十大将军回转镖局,老夫兄第四人赶赴三湘。”

  三爵不由接口说道:“何不立即三面下手?”

  黑衫内倚着了三爵一眼,道:“三湘五老乃老主人的故交朋友,莽撞不得,设若小主人当真已去三湘,老夫兄弟也只暗中监视五老动静罢了,进退之事尚须候老主人或主母的令谕,因之诸位的责任要重过一切。”

  三爵方始不再多言,蓝衫内侍接着说道:“五大将军防巡巨宅之外,三爵巡行巨宅之内,我与黑兄亲自搜索各处,二更下手,三更离开,现在各自分散进食,二更集会于巨宅左方半里之隔的林中,不得迟误。”

  三爵及五大将军应诺而去,二更时候无一误时误事,各按所派行事进入巨宅,岂料仅仅一日之隔,巨宅却已空无一人,众人惆怅而回,仍在坟岗休息,次日整天找寻披发怪客,那知亦无消息,只得按照前议,迎上护镖的黄、素两位内情及五大将军,然后分道而行,三爵和十大将军立即回转九洲镖局禀陈所遇事故,四位内情马上加鞭直下三湘。

  三湘五老掳得闵印之后,早已备妥快马,凌风老人占光开路。风雷老人和闪电老人居中,行云老人与霹雳老人殿后,风雷老人和闪电老人双马井头而行,马与马之间以木轴列定一定的距离,正中空隔地方,以整块中皮做成一张吊床,闵印卧于其上,柔软而舒适。

  马行疾速,因之吊床难免上下震荡摇动,三湘五老未曾想到闵印小小年纪已怀帝君绝学的“九环三化”神功,不论何处穴道受制,一更之内皆能自己解脱困厄,是故放心纵马疾驰不停。

  马蹄翻飞疾奔之下,闵印措吊床震荡之势已冲破了一处大穴,真气运行不歇,右臂及足皆已行动自如,移时“九环”运转,任、督双脉气势霍顺,左臂及足亦脱锁困,马行又数里后,玄关自畅,闵印被封的三处大穴尽皆复原无碍,但他仍然卧伏吊床之上下动,等待良机借以养神。

  不远处是一村庄,五老拨马而进,停蹄于一户人家的栅门之外、风雷、闪电二老,立即由马上始下软软的吊床,棚门适时而开,走出两应面色红润的秀头矮胖者者,双方打个招呼,立即牵马抬床而进,马停院中,吊床抬进了正中那间广亮的屋内,凌风老人指挥风雷、闪电二老将吊床安置榻上,亲自替闵印畅顺百穴,闵印暗皱眉头,他本想霍然站起,转念却又改变了主意,以绝顶神功将百穴更易,使凌风老人无法发觉自己已冲破被封穴道的内情。

  凌风老人略以探模之后,雪白的长眉紧聚一处,风雷老人近前问道:“大哥,他怎么样?”

  闵印知道是问自己,暗中窥笑,凌风老人却道:“此子经穴易位,必然身怀暗疾而不知,我怕下手重了一些,早知……”

  风雷老人不待话罢接口说道:“这有什么,一路上每天给他服用一丸‘神灵丹’,到达三湘之后,凭我兄弟五人的功力,任他先天重疾有多奇特,亦能化吉复原而无碍。”

  凌风老人瞥了二弟一眼,道:“雪岭‘寒草’已成绝本,神灵丹再炼极难,此去三湘少说也要一月……”

  闪电老人中途接口说道:“以往昔我们身受此子祖父的德情来说,就是用尽神丹亦不足惜,况当年誓言犹在,大哥放心,弟兄们绝无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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