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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沈天宝叹口气道:“那种丑态不看也罢,三三会的手段也真够卑鄙,竟连这种下流药物也用上了,那两个人此时恐怕早已脱肠而死。”

  陆上飞道:“老朽跑了一辈子江湖,今夜还是第一次听到仙女香这个名字,沈兄是怎么识得的。”

  沈天宝道:“在下是江湖混混起家,凡是江湖中下流玩艺,很少能瞒得过我。仙女香也是迷魂药一种,但比起一般迷魂药要厉害干百倍,不管你武功多好,一旦中了仙女香,神智尽失,不分男女,更不分禽兽,竟相互为用……”

  陆上飞道:“他们既是在窗外放毒,怎么自己反而中了毒?”

  沈天宝道:“是尤老弟发现他们在外面施毒,以凌空摄物手法,把两盒仙女香隔空摄了过来,交给老朽,我当时也不知是何药物,挑出一点放在口中尝了一下,谁知这一尝,几乎连我自己都把持不住,幸好我身上带有避毒珠,赶紧取出含在口中,并暗用真力把毒药聚于一点,也就是我后来吐出的那口浓痰。”

  陆上飞仍是不解地道:“沈兄在他们百汇穴上点那两指,难道能使他们中毒?”

  沈天宝笑道:“我那两指只是一种障眼法,因为他们的穴道被林兄的重手法点中太久,我乘他们穴道初解张口欲待说话之际,弹进两点仙女香,而后又在他们百汇穴上点了两指,硬逼他们把毒药吞下。”

  陆上飞叹了口气道:“佩服,佩服,沈兄的手法高明,竟连咱们这批老江湖都瞒过了。”

  沈天宝道:“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倒是让陆场主见笑了。”

  林飞正色道:“沈兄如此说法,就是没有把我陆某当朋友看待。”

  沈天宝还想说什么时,尤不平已接口道:“沈兄以后说话的口气,确有改正的必要,咱们在场的人,谁也不是出身名门正派,但咱们的目标和理想却是一致的,将相本无种,我们无须对自己妄自菲薄。”

  陆上飞首先叫好道:“对,长白牧场是我们大家所共有,在未消灭三三会之前,我们都是处在汪洋中的一条破船上。”

  尤不平道:“陆场主是老关东,而在地理上你也比较熟悉,所以在指挥调度和人手分配方面,仍请你多偏劳一些……”

  陆上飞急忙接口道:“老朽才德平庸,这件工作应由老弟负责。”

  尤不平道:“今夜晚辈就要入关,两位沈兄弟我要带走,牧场的事物请场主偏劳。”

  陆上飞一怔道:“老弟现在就要动身。”

  尤不平道:“不错,这批银子慢两天交给朱总兵还没有关系,但另外一件事片刻也不能耽误。”

  陆上飞道:“老弟入关除了护送银两还有别的事?”

  尤不平道:“现在还难说,但以我的直觉,这次总兵府之行,并不单纯。”

  林飞接口道:“小子,就你们三个人入关,人手似嫌不足……”

  尤不平道:“够了,我们坐玉雕,不出两个时辰,即可抵达山海关,而后我们再叫它赶回来,替你们担任防守工作。”

  他说着话已吩咐沈宋宾兄弟,将桌上珠宝银票分成两包背在身上,遂又向林飞一伸手,道:“拿来!”

  林飞呆了一呆,道:“拿来什么。”

  尤不平道:“老林,你少给我装蒜。我发出的那八粒珠子,不是被你收去了吗?”

  林飞红着脸道:“你这带去的珠宝,银票加起来不下千万,又何在乎那区区八粒珠子……”

  尤不平冷笑道:“你当真是贼性难改,八粒珠子虽不是大数目,但你知道可以救活多少灾民吗?”

  林飞道:“老夫如不顺手把它收回,还不是一样便宜了别人。”

  尤不平道:“从我手中发出的珠子,你说能便宜谁,何况我是使用林老四归一手法,你把它藏在身上,应该知道后果。”

  林飞暗中一惊,赶忙低头看时,只见袍襟上已整齐的多了八个洞。

  他怔了一怔,正待跳起来骂人,尤不平已摇手笑道:“毁了一件袍子算得什么,如果珠子换了个方向出去,恐怕你连跳的机会都没有了。”

  林飞苦笑一声,不再说话了,尤不平略事交待一下,即在厅外招来玉雕,并在它羽下取出一个小包袱。那是见性大师交给他的,里面除了九十八粒蜈蚣珠,还有一粒核桃大的丹丸,并留字说明那粒药是百年前天心禅师所遗留的禅心丹,世上仅此一粒,不管多重伤势,只要心脉未停都能治好,希望他善加保管,同时并说明蜈蚣珠的用途。

  除了这些说明外,另外有一张纸条,告诉他在一个月内赴玉雕宫救陆小云时,最好是一个人去,因为玉雕宫凶险万分,以尤不平的一身修为,不管能不能救出人,脱身都较容易,假如人多反而误事。

  尤不平看完后,把蜈蚣珠和禅心丹收好,并把字条毁了,这时沈宋宾兄弟俩已整理好行装,抱刀站在他身旁。

  尤不平向陆上飞等摆摆手,三个人已跨上雕背。

  玉雕一振双翅,冲天而起,片刻之后,长白牧场已远在数百里外了。

  从长白牧场到山海关;不下千里路程,如果步行,最快也要三五天的时间,但玉雕破空飞行,不到两个时辰,山海关已经在望了。

  此时天色还未完全大亮,东方露出一抹鱼肚白色,三个人坐在玉雕背上,俯视茫茫大地,看着北国风光,是如此的雄壮,但是谁又能想到在这妖娆的大地上,即将有一场腥风血雨的屠杀。

  总兵府驻扎在古北口,这是一个重要的城市,也是出入山海关的必经之地。

  朱总兵自古北口,沿山海关一带,驻扎有十万以上的大军。

  玉雕飞抵古北口东方二十里外降落,三个人跃下雕背后,尤不平看了一下天色,道:“现在时间还早,关门没开,咱们入关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在下利用这点空闲时间,再教二位一招刀法。”

  沈宋宾闻言立即肃容道:“多谢大侠指点。”

  尤不平道:“咱们年纪都差不多,以后最好还是兄弟相称,二位不必拘束,我这招刀法是在三个时辰前才领悟出来的。”

  沈宋宾道:“那一定是三绝刀法中最具威力的一招了。”

  尤不平道:“这招刀法不是三绝刀法,是我从一招指法中体会出来的,它可以当作刀法,也可以当剑使用,它的威力远超过三绝刀法,但这一招太耗真力,二位内力不够,只好从基本功夫练起”。

  沈宋宾道:“但凭尤兄吩咐。”

  尤不平伸手折一下一截树枝,道:“二位注意看着,我手中的树枝可以当刀,也可以当剑,虽然只有一招,变化却有十二式,前四式多为基本式,中四式为攻击式,后四式为杀手式,如能连续使用,其威力不下于驭剑术。”

  他一边说一边练,招式由慢而快,十二式练完了,从头再来一遍。

  大约经过半个时辰,沈宋宾兄弟算是勉强练完八式,但二人已练得连刀都握不稳。

  尤不平笑笑道:“二位吃亏在内力不足,但短短时间能有此成就已不错了。”

  沈宋宾惭愧地道;“小弟天资愚蠢,有负尤兄厚望。”

  尤不平道:“慢慢来,你们休息一下,把刀给我,用真力演练一遍,你们就可看出他的威力了。”

  沈宋宾确实需要休息,依言交过大刀,兄弟二人背对背坐在那里调息,但他们的双目却贯注在尤不平手中的刀身上。

  尤不平接刀在手,轻轻抖了一下,刀身突然之间幻起一片白茫茫的杀气,起先仅及刀身,慢慢的把整个人都缠在那片刀气之中,突然之间,刀光尽敛,但在树木倒飞的尽头,却出现了一个小小土洞,而更令人吃惊的是,剑客吕艳秋此时竟全身是血倒卧在土洞中。

  从外表上看,她是受了严重的伤,但她右手仍是紧握长剑,而剑身所摆的攻击姿式,却正是尤不平刚才所演练的刀法中最后一式,也是最厉害的一式。

  尤不平对吕艳秋重伤卧在洞中,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他把手中的刀丢给沈宋宾,径自走到吕艳秋身前道:“小姐,你太好强了,我演出的十二式,有六式可以帮助你疗伤,可是你情愿置伤势而不顾,而拼命把十二式练完。”

  吕艳秋吃力地道:“你早就知道我在此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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